“几十年心血固然没错,但走出来的路,却是错的!既是错了,就不能一错再错!”
“大胆!祖父怎么会错?别蹬鼻子上脸!”乔思墨大喝,心里却是很高兴。就是要让祖父好好看看他倾心爱护的好孙儿,是怎么的一副嘴脸。
寒柏看着乔冠成,他是恨乔冠成,恨他心狠手辣,造成了他母亲的一世凋零,恨他掳掠师尊、、、但谁让自己身上流着乔家的血呢?算了,就为了这丝丝血缘,他还是好言相劝吧!天地良心,他是真的为他们好。
“几十年跟西国合谋,这就是错!只凭着西北二十万大军,就能起势?祖父,你自己想想,那二十万大军,你真能掌控吗?就没有康皇后的人?”
听到西北军,乔思墨有短暂的惊慌!齐孝臣已经对他投诚,此事乔冠成还不知道,自己切不可露出马脚!
“你又了解多少?就在这里胡咧咧?这一切还不是怨你们千凌阁,要不是你们对双糜敦赶尽杀绝,我们哪会有现在对困境?”
寒柏总算正眼看了乔思墨一眼,那眼神就像看疯子,乔思墨差点吐血三升!
“双糜敦是过街老鼠,人人可喊打!”寒柏轻飘飘一句话甩来,甩得乔冠成和乔思墨脸如滴血。
乔冠成阴厉的眼光盯住寒柏,四只眼睛在较量,在比拼!
但还是乔冠成败下阵来!在这个跟父王相似度百分之八十的脸上,他有天然的势弱,自见了寒柏后,他连做梦,梦里的父王都是寒柏。
他狼狈地转开头,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说:“能告诉我,瑾王、、、会起势吗?”
乔思墨听到,先是大惊,后是大笑!
“就凭他?断头山的瑾王?哈哈哈、、、”
可是在场的两个人都没有笑,这就显得他的笑声突兀而搞笑。
他脸上有点热,但还是很快静下来,他认为他说的没错,关于那瑾王,如果不是现在提起了,他都差点忘了。
乔冠成看了乔思墨一眼,心里直叹!或许,这就是他跟寒柏对差距吧。寒柏一介书生,都能一针见血,还能摸清西北军状况。而乔思墨却狂妄自大,对瑾王竟是这样的评价?
寒柏缓缓地说:“宁王伤残,早已出局;雍王如今出逃在外,已是死路,不足为惧;而睿王,现今确实如日中天,但康皇后不得人心,容首辅并没有执牛耳之本领,让人为怵的也就是二十万东北军,但谁也不能保证东北军不出什么状况?而瑾王、、、”
寒柏说到这,停顿了下,才说:“在所有皇子中,他是最有实战经验的一个,性格仁慈,常年剿匪,深得人心!”
乔思墨鼻子里“哼”了声!他还真的不信,深得人心又如何?还不是被康皇后压着打?
乔冠成却问:“听说现在的南部,已是唯瑾王马首是瞻?”
确实是:姜还是老的辣啊!
乔冠成在老谋深算方面,确实高人一等!奈何缺钱缺人,就是西北军也是靠大宣朝廷养着,靠他小心翼翼讨好康皇后,养下来的。铁忠固然有,但也肯定混入有康皇后的人马。
乔冠成心里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他暗地里才会另辟蹊径,跟西国勾结,先是搅乱大宣朝政,借嘉瑞帝的手,残害忠良,制造骇人听闻的“三公两侯案”等,就想趁乱而起,坐镇金銮殿!
可是世事怎么会那么容易?大炎毕竟已逝百余年,还是在末代皇帝那么残暴中消亡的。这怎么能唤起民众的共情呢?
看在血脉的份上,寒柏已是友情透露了许多!听不听就是乔冠成的事了,他只能做到这个份上!
寒柏悠悠地说:“祖父说得,我却是不知!想来瑾王在南边盘桓多年,有人看好他,也是有的!我只能说,万事皆有可能!祖父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说完,便朝门口走去。
乔思墨恨恨地看着他,心里在叫嚣:我不会让你蛊惑祖父的!不会的!就你这贱人生的外室子,怎么敢这么嚣张!早晚有一天、、、
走在外面的寒柏,当然不知道乔思墨有着怎么样的心思,迈出书房,只觉空气清新,心旷神怡。
他走的方向是将军府,自大哥走后,他时不时就要过来,不亲眼看下明珠,他不放心。
人还在门口,却是听到了里面的哭泣声!
寒柏心下一惊,是珠儿出事了?
他差点打个趔趄!掀起了门帘!发现竟是另外一个女人-战韩眉!
寒柏看过去,明珠也看过来,脸上那无奈,让寒柏秒时间就懂了。看来琢万的事情还是被战韩眉知道了,当时他和珠儿商议,是暂时不告诉她,他们担心就战韩眉那个尿性,还不得闹起来。
这不,跑到将军府,就大哭起来,不知道还以为将军府怎么她了!
真是晦气!
夏姑她们也气得一抽一抽的,要知道,她们的夫人就是怀着身孕呢!
这战韩眉哭起来没完,明珠能容忍,是觉得事情确实大,作为妻子悲痛难忍也是可以理解的。而其实,战韩眉是想到自己的夫君战死,自己将跟荣华富贵失之交臂,是不是要重新回到以前那山旮旯的状况?那还了得?天都塌下来了好吗?
眼睛余光瞧见一个人进来,从讲话声中,她知道,是寒柏,那个跟自己夫君最为要好的君虎将军!
战韩眉的哭声没有变小,反而更大了。旁边,在榻上乖乖玩着的小虎子却是憋憋嘴,很快,看着娘亲的号啕大哭,也撕声哭了起来。
这不知收敛,反而没脸没皮的,最可恶的就是惹了她亲亲宝贝小虎子跟着哭,明珠就恼了,烦了!
可不惯这作态!
懂不懂做客人啊!
丫头们也是一脸愤概!战韩眉带来的奶娘却是手足无措,只顾摇着小虎子,毫无办法地安抚他。
寒柏冷了冷,走到小虎子面前,柔声说:“小虎子,跟叔叔走,我们抓鸟去?”
八个月的小虎子已经能听懂人话,也想学讲话了,双脚逐渐有力,随时都想迈步。正是活泼躁动的时候,一听有人唤他,抬头一看,眼睛都要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