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坐了上去,思菊在后面,兴致勃勃地推着,衣袂飘飘,似仙似幻,极目处,苍翠掩映,屋宇若隐若现,令人身心舒坦。
突然,她看到了那一处--飞霞阁!
“夏姑,邓子苓怎么样了?”
夏姑和思梅思竹她们也顺着主子的手指一望,对视了下,思竹快言快语:“夫人,那恶人都成烂人了,要不是将军府出面,连命都保不住了!真是恶人有恶报!”一副解恨的样子。
烂人?
明珠疑惑的眼光看向夏姑,夏姑走前一步,冷冷地补充说:“出事的那天,邓子苓也被得炸血淋淋地,事后邓家一家人觍着脸轮番来求将军出面请求御医医治、、、”说到这,夏姑看了明珠一眼,看到明珠面色无异,就接着说:“将军是为了调查,就让伦歌带上御医前往,据伦歌调查:邓子苓也不知道火药一事。”
明珠点头,看到夏姑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倒很平静,她知道烨哥哥派御医一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毕竟邓子苓跟将军府有着一丝丝的联系,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夏姑所说,是为了调查案子。
邓子苓不知道火器之事,她是相信的。火器之事肯定是沙美娴搞的,她和邓子苓也并非是好闺蜜,不告诉邓子苓也是完全可以猜到的。只是连邓子苓也没想到吧,这个沙美娴也就是在她面前是“康来”的这个人,连她都被算计在内,想把她们全都一锅端了?
想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与虎谋皮”,注定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而且这个“米”相当大,危及到了自身性命,一生都完了。
但她一点都没有怜惜和内疚,想到阿兰,被炸得尸骨无存,她就恨不得咬下她一块肉,看她还敢沙美娴狼狈为奸!活该!
夏姑描述:“邓子苓半边身子受伤,很是严重,御医也束手无策,成了废人是真的了!”
“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明珠冷冷地说。
大家点头,思梅接口:“听说邓父一直没有来京都探望女儿,就给将军捎来封信,说是‘聚贤庙爆炸案’他完全不知道,跟他无关,求将军放过”
思菊瘪嘴:“为了乌纱帽,连至亲骨肉都不要了,这样的人,还做父母官?夫人,不如把人换了、、、”
夏姑突然厉声说:“思菊!”
明珠笑着,但笑不及眼底,她虽然知道思菊只是嘴快,但也不能纵容,很多事情都是因为“祸从口出”,虽然邓父的官身,烨哥哥是出了力,要换下来,也不是不可能,但他怎么样也是一个朝廷命官,岂是你想换就换的?还随随便便就说出口?
让人听了,怎么去想将军府?将军府何时这么厉害了?
思菊“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夫人这样的笑,就一句话都不说,就让她心生寒意,她边跪边打自己的嘴巴,又重又响:“请夫人降罪!”
思梅思竹也慌忙跪了下来,擒着泪替思菊请求:“夫人,请扰了思菊一回吧。”
明珠顺了口气,看着思菊肿了起来还在淌着血的嘴巴,叹了口气:“阿菊,祸,真的是会从口出!到时,就不是打嘴巴这么轻的了,而是抄家灭族的事情了。所以,你自打嘴巴我也没有制止,你可懂?”
思菊听了,更愧疚了,哭着又要打嘴巴,明珠拉起她:“好了,都打肿出血了,还打?想毁容嫁不出去,本夫人养你啊?还有,思梅思竹,你们也起来吧!”
思菊肿着脸,可怜巴巴口齿不清地说:“我不嫁,我才不嫁,就呆在夫人身边,一辈子、、、”
“嗬,还真赖上了?”明珠又笑了,这次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她还是了解这些丫头的,特别是思菊,跟了阿兰后,就更是痴迷武道了,思想单纯,一根筋,简直就是阿兰的翻版。她不严厉点,思菊不会上心,以后就还会出错。
她这也是另类的保护她。
大家听了夫人的话,和看了她的表情,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都松了口气,也开始说笑起来。
夏姑揪了揪思菊的耳朵,想用力点,又看到她的可怜的嘴巴,就放下了手,只是眼睛刮了她一下。
“我看你这丫头是练武练傻了,夫人,还是不要让她练武了,就应该关在屋子里,练练女工了,这年纪也大了,连女工什么的都不会,说出去也不像。”
这下,思菊的脸是真白了,夏姑的话,可真的打在了她的七寸上!
她又跪在明珠面前,求道:“夫人!夫人,饶了奴婢吧,奴婢一定管好嘴,不会再犯了。求夫人还是让阿菊去练武吧,奴婢答应了师父,要好好练武,保护夫人!”
明珠和夏姑相视一笑,思梅思竹也捂着嘴殷殷地笑。这么一闹,倒把刚才的话题邓子苓带来到不快,消散了去。
“就是这邓家一直不消停,不敢纠缠将军,就转而纠缠二公子了。”夏姑担心地说。
说起这个二公子,年龄小,耳根软,聚贤庙的事件起因就是他。只是人家好歹也是主子,自己是奴婢,只是心里对他是颇有怨言的。
思梅说:“二公子现在也有改变了,上次那个邓母拉着他,纠缠了许久,最后二公子还是甩了她的袖子。”
思竹有点愤愤,说:“听说二公子还是会给银子。”
明珠笑了,说:“毕竟忠哥儿是人家嫡嫡亲的大外甥。忠哥儿这样是人之常情,如果他不这样做,反而是可怕的冷血人物,这样的人在将军府能是好事?”
大家一听,点头,想想也是。
“至于给的银子,撑死了也就是月银三两,刨开自己的花销,也没多少。最关键的是,忠哥儿没去读书了,被公爹接到一个地方练武了,邓家要见也不是不容易了。”
这么一说,大家就更放心了,大家都在爆炸案中,被忠哥儿的软耳朵吓怕了。
正说得热闹,管家竟然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