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骇人听闻的惨剧,当然被下令禁言,所有大宣子民一律不得传扬,否则诛三族!这禁令不可谓之不恐怖,所以,这样的话题,是现在的大宣人口中禁忌!
但悠悠之口,岂能堵住?明面上不讲,不妨碍暗中在流传。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淡化了而已。
而在这里,却是惊现了太子玄的旗帜-红底篮纹!师尊知道自己的记忆不会骗他。如果抓他的人确实是前朝所为,那么一切就很好的解释了。
这应该是“断崖案”的第三方势力了。
这些事情,他恨不得回到千凌阁,告诉他的五阁四虎。奈何被困于此,还不知道这些小家伙们如何的心焦,珠儿又会不会哭鼻子?
想想,老人就笑了,他想吃珠儿做的美食了。现在,三年到了,是不是该是到了见光的时候了?
不过,聊以自慰的是,他历三年之久,还是有很大收获的,除了识破什么人所为外,他还探知到自己所处的位置,就是千凌阁对面的红岩壁,身处的地方在某一个山峰的山腰处。
真是好成算!难怪他的徒孙们找不到!唉,真想他们啊!
不错,老人正是千凌阁师尊,所有人找寻三年未果的师尊!只见他胡子全白,一双眼睛深邃,闪着睿智的光芒。三年的光阴,让他有着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和憔悴,所幸的是精神上还算矍铄。
对面叫采叔的人,盯着他看了好久,哪怕自己站的立场是敌对的,他还是对师尊发自内心的崇敬。就这三年里的从容镇定,他就没见过谁有这样的风度。
微微叹了叹,说:“师尊说的三年,还有五个月就到了,希望到时不要让我们主子失望。”
师尊笑道:“要不是我说三年,你们恐怕早杀了我吧?”
师尊的口气轻描淡写,就像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师尊切莫如此说,我们主子说了,他不会要了师尊性命的。你看,这三年我们主子待师尊如何?吃得好,穿的暖,哪有一点囚禁之感?只要师尊站到我们这边、、、”
确实,这三年,他们倒也没有亏待他!吃的穿的一样不缺。可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自由,知道吗?
“不用说下去了,你们明知道不可能!”师尊挥手。
“师尊又何必如此固执?”
“这些车轱辘的话就不要说了,说腻了。你们说是不会杀我,还不是为了我身后的千凌阁?”
采叔的脸有一点点的赧色,不过,很快就掩盖过去了。
“良禽择木而栖,如今康家虽说半朝,但其实几乎一手遮天,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如此,师尊还要坚持吗?”
师尊嗅着杯子里丝丝缕缕的茶香,眼睛迷蒙,好一会才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凡造反、暴动,滋事等,遭殃的永远是老百姓。此乃一也!再者,为了些许阿堵物,你们就可以吧人囚禁达三年之久,试问,这样的人,我难道会站过去吗?”
些许阿堵物?天!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些阿堵物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但他又不能多说,在这个睿智的老人面前,真的是“说多错多”,他可不敢过多深入话题,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
“师尊说笑了”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既然不想杀了我,就把我放了!这三年,也够了!不,应该是赚翻了!看看,这是什么?”师尊讽刺地看着采叔,拍了拍桌子上堆着的稿纸,继续说:“三年里,帮你们写了本‘奇门100’,每一种也经过了你们的验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书比你们想得到的宝藏更有价值!就是算利息也只多不少了,人啊,不可太贪,贪多了,迟早会完蛋!”
采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心里是赞同师尊的说法的,这本奇门遁甲的一百个招式,是在他的主子威胁下,师尊一字一字写出来的。
可是,放了师尊吗?恐怕是不能的,因为,师尊本身就是宝藏啊!
“我们主子不会杀了你,毕竟你养了乔家的、、、哦、、、我的意思是你为乔家、、、做了件好事!”采叔为自己差点说漏嘴,出了一身汗。
“养了乔家的、、、一件好事?”师尊的眼神闪了闪,突然想到什么,寒柏的相貌浮现出来,很快,就跟一个人连在了一起!
这一联想,就连一向稳如泰山的师尊,也是一时惊杵得内心惊涛骇浪,当然面上却也是强做镇定。
采叔暗暗呼了口气,409想到来之前,主子站在窗前,久久不说话,最后只留下一句:“我不会杀了他,但并不表示我会想看到他走到另一边。”
唉,这是不杀不放了?采叔感到非常头疼。这些当然无法说出口。
“好了,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你可以走了。”师尊不客气地说。
“最后一事”
“说”
“主子有问,这时间,真的不能提前吗?”采叔艰难地说。
“呵,三年前不是告诉你们了吗?”
“可是、、、后果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师尊笑了:“将前功尽弃!宝藏尽毁!”
三年前师尊被抓时,就已经告诉他们了,要宝藏可以,但要三年后,因为宝藏被他设好了机关,须得三年后才能开启。
采叔的脸更难看了:“你是机关的设计者,改动一下又何妨?”
“设计者也不能!”师尊的声音很坚决。
采叔定定地看着师尊,知道今日只能如此了。便慢慢地转身。
“如果可以提前,我比你更想离开这里。”师尊看着采叔的背影,声音缓缓。
采叔的脚步在门边顿了下,然后又快步离去。
诚然,师尊的话应该不会骗人,纵然他逃不出去,但三年里,带着他们离开这里,把宝藏取回来,心里应该更想的吧。
只是,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康皇后派的人已经到了,什么飞天队?还不是以修官道为名,追查宝藏为实?万一,两方撞上了?或者万一不小心触动了机关?
他不敢想下去,主子筹谋了多年的事情,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一定!
是晚,琢万和旷千在门口等来了卫鉴。多日不见,卫鉴很是憔悴,兄弟俩也没有多问,珠儿的弟弟就是他们的弟弟,岂容人欺负?
两人拍了拍卫鉴的肩膀,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当洪存奚听倒下人来报时,恼怒地吼:“不见!不见!”
下人吓得转身而去,还未到门边,又被喊停:“慢着-请、、、他们倒偏厅等候。”
洪存奚头疼地抚了抚鬓角,身边的长随洪义慌忙问:“老爷,老爷你改变主意了?可这是宫里那位的旨意,万一被她知道了、、、”
洪存奚叹道:“知道了也没办法啊!知道来的两个人是谁吗?”
“谁?”
“千凌阁将军啊!”
洪义的脸微微变色,说:“千凌阁!老爷、、、是不是因为二少爷在千凌阁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