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将军-”
烨齐也没马上叫大家起来,严肃又详细地叮嘱夏姑她们,好好伺候夫人,少一根头发都唯你们是问!
男主人这么正式的训话还是第一次!连夏姑都呆住了,大家战战兢兢地点头,保证会好好伺候夫人,烨齐才作罢。
转身再看了看房门,才掉头走了。正准备跨出大门,又停了下来,转头对伦歌吩咐:“伦歌、伦江留下,一切以夫人是尊!”
伦歌心里挣扎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点头,将军待夫人如珠似宝,这样安排符合主子的作风。只是伦河毕竟少了一只胳膊,这、、、
烨齐淡淡地说:“日、月、星、辰我也一并带去。”
伦歌听到这才开怀,日月星辰是常驻京城的侍卫,个个武功高强,本事极大。
“派人去查下邓父那边什么情况、、、不,不用查了,直接派人去接,人来了后,即刻把‘霞飞阁’那位送回邓家。尽快!我回来后不想看到她。”
伦歌心下骇然,直到现在,他才醒悟自己的主子对夫人是如此的爱重,只因为不喜邓氏,就要把她赶出,好歹,明面上,邓子苓是主子的救命恩人啊。
这几年,邓子苓虽没有沾上主子半点,但在将军府也是横着走的人物,就差没有在额头上写“我是女主人”了。
特别是郡主的失踪,生死不明,很多下人看风使舵,看菜下碟,都巴巴的抱邓子苓的大腿,以为抱的是前途光明的女主人的大腿。
伦歌对邓子苓无感,那满脸的欲望和性子里藏都藏不住的尖酸刻薄,令人无语。他只喜欢主子的喜欢,主子跟明珠郡主自幼定亲,是他们这些下人心目中早就认定的女主子,只不过那场惨绝人寰的祸事后,大家对主子叫屈,对背叛的明珠郡主才才开始产生愤懑。
但随着郡主的重现,又跟主子走在一起,那么,他们也就开始有所改变,虽然,很多事情还没有想明白,但伦歌相信自己的主子不是一个利令智昏的人,有自己的考量。
邓子苓再是将军的救命恩人,也不适合住在将军府,不然,让外人怎么想?毕竟,报恩的方法有很多种。
这边,房间打开,从房里丢出一个大包袱,明珠的声音传来--
“夏姑,给将军送去。”
夏姑听出了明珠的异样,难道,夫人和将军吵架了?昨晚,似乎是听到什么了,唉,怎么就睡死了,应该起来看看的。
门外,伦江拿着大包袱,脸带喜色,被思竹蹬了眼,还喜滋滋的,人飞快地,就没了影。
房间里,夏姑和梅、竹、菊三婢都担忧地看着明珠,脸色苍白如纸,那平日里明眸善睐的双眼,现在都布满了抑郁。
夏姑再也忍不住,坐在床栏边,颤颤地喊了句:“明姐儿-”
没想到,明珠却是一头扑在夏姑的怀里,哽咽着出来声。
所有人都大惊,特别是思竹,都哭了出来:“夫人,你是怎么了?是不是又痛了?”
思菊擦了下眼泪,说:“是将军对夫人做了什么吗?夫人对将军那么好,怎么忍心、、、”
思梅忍住悲伤,蹬了思菊一下,说:“说什么混话,还不住口。”
要在平时,明珠早让她们停下来了,但此时此刻,她很是心灰意冷,提不起劲来。她可以担负起师尊交代的万斤重担,她可以忍受病痛折磨,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有时候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觉得这么伟大的人真的是她吗?明明在现代自己就是一个自私的惜命的人,会爱上一个人,并为他付出生命都甘之如饴?嗨,别扯了!那绝对不是她,坚决不是!
可是、、、
还真的是她怎么办?她怀疑是不是来到古代退化了,换了一个感性脑!只能这样解释了。可是再如此,也不表示,她能接受邓子苓是救命恩人的事实,还事中了琵琶骨的那种!这都什么劳什子!?
如果是,那这几年自己生不如死的病痛又算什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明珠又想笑又想哭,看得夏姑她们心痛极了!
“明姐儿,你身体不好,咱不想那么多了,休息好,把身体养好才是正理!”
“对,夏姑,你说的对,我不想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就这么着吧,反正我也离死不远了!”明珠自暴自弃地说。
这话可把大家吓哭了:“明姐儿!”
“夫人-”
“夫人,呜呜呜”
“夫人!”
房间里持续了许久的低气压,大家总算才停了下来,明珠面无表情地说出来原委,这下又是一波不亚于九级大地震的冲击!
思竹、思菊最是暴脾气!听到这个事情,牙龈咬的咯咯响。
“怪道邓子苓一个姑娘家,那么厚的脸皮,原来如此!我呸!她中什么琵琶骨,明明是咱们夫人!”思菊双手紧握,一副跟人拼命的样子。
“我就是说为什么将军要忍她,哈,救命恩人啊,这不明摆着要将军以身相许嘛!”思竹恨恨地说。
“夫人,难道将军信了?”思梅还算稳得住,看着明珠摇头继续说:“干脆,跟将军说了吧,夫人,你太苦了!”
“明姐儿,既然将军不信,这不就得了!将军跟夫人青梅竹马,不是什么腌臜东西可以糊弄的。”夏姑也柔柔地安慰明珠。
明珠叹了口气,从夏姑的肩膀上抬起头来,幽幽地说;“正因为将军信了,我才伤心!”
啊?夏姑和梅竹菊四人,四双眼睛,表示完全不懂。
“将军不假思索,说相信我。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是在敷衍我,其实心里是相信邓子苓的。不然,他不会在这几年完全不去调查,连最起码的琵琶骨中了后什么症状都不去怀疑!”
这话,很大程度是靠本人都感受的,而这四人又是无条件站在明珠一边的,既然主子说将军在敷衍就是在敷衍,没得说!
“将军怎么能这样?事情怎么重大,怎么也要去调查调查啊!”思竹又愤愤不平地说。
“这就是了!难怪让她在府里住着,好吃好衣供着,下人随意调遣着,这下终于可以解释了!”夏姑要握紧了拳头。
“听说,江河湖泊他们四个侍卫每个月要给邓子苓运功疗伤,渡气续命。”思菊跟阿兰学武,这方面倒听到不少。
“后来伦河手臂断了,就剩下伦江和伦湖伦泊三个了。”思菊继续说。
“什么?伦江也去给她渡气了?这家伙是猪脑子吗?”思竹不假思索地喊。
喊完,才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她的脸才开始恢复正常,并慢慢地泛起红霞。
“你们?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我,奴婢去看看夫人的药熬好了没有?”思竹说完就如兔子般向外跳去。
虽然,大家都没笑,但到底被思竹这么一搅,多少还是冲淡了室内凝重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