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兴回到李家庄,一张丑脸越发难看。
杨雄和石秀见他没带回来人,也有些懵,不是说好的你们亲如一家吗?
“庄主,祝彪他是一点面子没给你啊。他还说了,别说差个总管,就是您亲自去,他都不放人!”
李应桌子一拍,好你个祝彪小儿,你爹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原来昨晚石秀和杨雄慌不择路,跑到了李家庄的地盘。
杜兴和杨雄是旧相识,就给李应引荐了一下。李应为了在新来的小弟面前,展示一下他说话好使,就提出去帮他把时迁要回来。
这下好了,实力没展示出来不说,脸被人打得啪啪响。
李应集合了三百庄丁,带上杜兴,杨雄石秀,就往祝家庄杀来了。
武直刚喝完茶,准备去扈家庄看看弟媳扈三娘,就又听见有人来报,说李应带着好多人来了。
祝彪也是那叫一个生气,带着人就往外冲。武直就不参与了,待在庄门的寨楼上,看热闹。
打起来,打起来!
内讧这种戏码,百看不厌啊!
李应骑在马上,大声喝道∶“祝彪小儿,你爹与我是生死之交,因此两庄结下同盟,共同保护地方安宁。”
“每次你们有事时,我都是要人给人要粮给粮,今天找你要个人,你却不给,是什么意思?”
祝彪也不甘示弱,给我摆长辈的架子?你算老几,我踏马是县令!
“三庄同盟,为的是共同抵御贼寇,可如今你与梁山贼人勾结,还敢腆着个逼脸来找我要人?”
李应怒道,“祝彪小儿,那时迁是来投奔我的,你凭什么说他是梁山贼人?”
祝彪都快笑出声来了,还凭什么,凭我是地方官,我说他是贼他就是贼!
“看我爹面子上,喊你一声李叔,你还真拿自己当大辈儿了?”
“时迁自己都承认了,还说梁山上的宋公明,要带大军来救他。还说等梁山人马一到,要把我祝家庄夷为平地!”
武直听见这话都没忍住笑出声,先不说梁山能不能打赢祝家庄,宋江会不会来还是未知数呢。
不得不说,时迁这哥们挺能吹!
昨晚三个人吃一只鸡,至于喝成这样?
李应看这是一点面子不打算给,拍马上前就跟祝彪打了起来。
该说不说,李应虽然年纪不小,但战斗力是真不咋地,跟祝彪打得有来有回的。
眼看着跟个小辈儿纠缠半天不能取胜,李应想起他那手绝活来了。
他背上的披风下面,藏着五把飞刀,通常就是披风一甩,暗地里就扔飞刀,打一个措手不及。
但问题来了,大家都是知根知底交往了这么多年,祝彪能没有点防范?
一看他甩披风,祝彪翻身一滚,一手抓住马鞍,藏在战马身侧,躲过了他的飞刀。
李应正惋惜暗器没命中呢,祝家庄寨楼上飞来一箭,正中他右胸,当场落下马来。
“李应你也是成名多年了,跟个小辈儿动手还暗箭伤人,丢不丢人?栾某这一箭,全是给你个教训!”
武直侧头去看,原来栾廷玉不知道啥时候也在观战,抽冷子射了李应一箭不说,还要杀人诛心。
杨雄和石秀连忙上来把李应扶了回去,也不管时迁了,先回去治伤要紧。
热闹结束了,武直也就没了兴趣,只是提醒一下注意防范,别真把梁山贼人招来,然后就去扈家庄了。
扈三娘还是很开心的,连忙向武直打听武松的情况。
武直也有半年没见武松了,只是因为跟二龙山还有联络,就把知道的近况跟扈三娘讲了讲。
“弟妹啊,不行你就去二龙山吧,省得你成天惦记了。”
“大哥休要说笑,我要是走了,家中老父谁人照顾?”扈三娘红着脸解释。
武直不解道∶“那不还有你大哥?”
扈三娘摇了摇头,“我大哥在武学方面,天赋平平,实在不是那块料。我要是一走,咱们庄上这点人,估计就得被祝家庄吞了。”
说起这个,武直还有个担忧,就问了扈老太公和扈三娘一个问题。
“太公,弟妹,你们对梁山泊怎么看?”
扈老太公叹息一声,“还能怎么看,迟早是要打起来的,就希望能越晚越好吧,咱们这几家庄上的百姓,能多过几天安生日子。”
“主要是咱们和梁山泊隔得太近了,就这几十里地,转眼就到了。”扈三娘也表现出浓浓的忧色。
武直开口道∶“只怕,这一天很快就要到了。”
扈老太公面色一变,“此话怎讲?”
武直就把时迁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倘若那时迁真是梁山泊的贼人,传闻中那宋江晁盖最是讲义气,那咱们这几个庄子可就大祸临头咯!”扈老太公手抚长须,摇头叹息道。
扈三娘也没好气的骂道∶“祝彪也是个蠢货,花许多银子买个县令,还拼命征兵,想要对抗梁山。”
武直听这意思,扈家庄压根就不想跟梁山打,李家庄那边更不用说了,李应不帮梁山带路都算他给祝老头面子。
“那你们觉得,跟梁山应该保持一个什么关系?”
扈太公回答得很快,似乎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走他们的独木桥,我们走我们的阳关道!”
武直摇摇头道∶“很难!据我所知梁山最近也规模逐渐增大,祝家庄这样的肥肉,他们正愁找不到借口呢!”
“时迁这事,就是出兵最好的理由!一旦打下祝家庄,梁山几年的粮草都有了,宋江吴用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
扈三娘不解,“可按你所说,时迁跟梁山泊能扯上关系的,不就有个师兄么?宋江不至于为了这么个贼,兴师动众吧?”
“如果你是宋江,你知道离你几十里的地方,有足够你人吃马嚼三五年的粮草,你心不心动?”
看扈三娘点头,武直又接着说道∶“所以,别说时迁是个贼,他就是个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人,那他这个时候都一定是宋江的亲兄弟!”
扈三娘不禁骂出声来,“真无耻!”
武直苦笑一声,很快你就知道了,更无耻的还在后头呢!
“太公,梁山来犯,扈家庄如何抉择?”
扈老太公虽然须发皆白,但嘴里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为了三庄百姓,唯有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