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直家里住了一个来月的赵福金,却在半夜突然回宫了。
“爹爹,快让御医救救武直吧!”
赵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马上传旨让太医院赶紧派人去。
“茂德,发生了什么?”等传旨的太监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赵佶这才问道。
先是打更的更夫,发现了地上的血,报告了殿前司巡夜的军士。
殿前司的人顺着血迹,一路找到了武直和姜戈的搏斗战场。
姜戈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武直用的是后世学的搏斗技巧,那一记重拳打在姜戈的下颚上,导致休克,随后得不到救治而死亡。
武直倒是还有一口气在,但也已经失血过多命悬一线。
殿前司的人连忙将他抬回了家,就算是救不活,最起码能让家里人见最后一面。
此时已经是深夜,街面上的大夫,只怕不敢接手武直这样的重伤员。
关键时刻,赵福金选择了回宫。
毕竟,此刻能在深夜自由出入宫禁的人,只有她一个。
御医看着武直身上十多处刀伤,也犯了难。光是清洗伤口,就花了一个时辰。
包扎好伤口的武直,跟个木乃伊一样,躺在床上,面如金纸。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这张帅脸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看来姜戈还是懂江湖规矩,打人不打脸。
三个女人围在一旁,看着伤成这样的武直,都是一脸担忧。
“太医,我家大郎,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
潘金莲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不好说,武大人失血太多了,如果不是他身体强健,只怕早已经命赴黄泉。”
另一位御医摸了摸武直的额头,“万幸的是,大人没有发热的症状,说明伤口没有感染,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醒过来只是时间问题。
此时,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童娇秀第二天一梦方醒,揉了揉酸疼的大腿,暗骂了一句武直这个驴日的。
可一起床就听说武大人昨晚遇袭,生死未卜,一颗心又悬了起来。这可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武直偷偷拉她手的时候,童娇秀一颗芳心早就系在他身上了。
可男人刚刚和她鱼水之欢后,出门就被人暗杀。她心里有些忐忑,会不会是蔡家的人发现了什么端倪?
饭桌上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祖父,听说武大人受了重伤?”
本来一般女眷是很难跟蔡京同桌的,但毕竟是童贯的女儿,所以地位相对来说比较高。
蔡京从鼻孔里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孙媳以为应当去探望一下,武大人这几天和琨郎相处甚欢,若不去怕失了礼数。”
“也好,你带着琨儿去一趟吧!”
蔡京心里其实是有数的,武直什么名声?家里三个女人都是怎么来的?
血迹起始的地方偏偏就在蔡府旁边的小巷,他三更半夜来这干什么不言而喻。
还有自己的小儿媳妇赵福金,据说也跟他不清不楚的,这叫什么事啊,净可着我老蔡家嚯嚯?
你等着的,虽然这事说出去很没面子。你要是死了我也就不说啥,要是死不了高低找官家告你的状去!
听说蔡京的孙子前来探望武直,张贞娘急忙按礼数迎接进来。
当三个女人看见童娇秀的一刹那,都明白了武直前些天把蔡家当自己家的原因了。
这个冤家!
蔡琨智商普通几岁的孩童,对于武直这个模样很感兴趣,围着床边转来转去的看。
童娇秀强忍泪水,和几人客套了一番,也就带着蔡琨走了。
苏闯代表官家来读了圣旨,让武直好好养伤。但武直反正也听不见,张贞娘带着潘金莲和吴月娘接的旨。
小江和吴老狗带着史文恭黄文炳也都来看了,然后是高俅也派了府上官家来探望,开封府的孙玉卿也来了,耿南仲都代表太子来表示慰问。
潘金莲只觉得太过嘈杂,不利于武直养伤,想要闭门谢客,却又被张贞娘拦住了。
看着来的人一个比一个来头大,吴月娘和张贞娘却都暗暗心惊,短短一年,如今的武直已经开始影响到这么多大人物了。
天快黑时,李师师封宜奴都来看了一下武直。这俩一个一直是想吃武直没吃成,另一个是武直一直想吃却没敢下嘴。
就在潘金莲以为不会有人来了,准备关门的时候,来了俩道士。
白云子,赤翎子。
两人甚至都没理会这几个女人,径直走向了武直的窗前。
赤翎子先问师兄,“怎么样?”
“死不了!”
白云子又问师弟,“怎么样?能看出来吗?”
赤翎子点点头道∶“八九不离十,估计是那老怪物的弟子!”
然后也不打招呼,又自顾自的走了。
可谁也没想到,武直这一昏迷,就是整整三天。
赵福金的小宫女梦兰,每天宫里宫外两头跑,给赵福金汇报最新情况。
期间老江带着王诗诗也来了一趟,王诗诗倒是很喜欢武希,觉得这个粉粉嫩嫩的小孩挺好玩。
第四天早晨,武直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了自己家的房顶。
正打算从床上翻起来,却发现全身哪哪都疼,这才回忆起来,被人砍了一顿。
“金莲,月娘,贞娘?”
都喊了一遍,三个女人都丢下手头的事情,围了过来。
吴月娘连孩子都不奶了,小武希竟然没有哭,可能也是知道他爹醒了。
“大郎,你醒了?”
“渴吗?”
“饿吗?”
武直总感觉这场景在哪见过,好熟悉!
“我睡了多久了?”
潘金莲回答道∶“三天了!这些天来了不少人看你,可你都一直没醒。”
“去给我熬碗粥吧,我这几天没吃东西了,得吃点好消化的。”
潘金莲急忙跑去厨房,“一直在灶上温着呢,我这就去端来!”
梦兰今天一进门,就看见武直已经醒过来了,头枕在张贞娘腿上,潘金莲在服侍他喝粥。
心里不禁替殿下感到不值,殿下在宫里担心得寝食难安,他倒好,都这样了还温香软玉满怀。
“武大人,可还有什么不适,我回宫时可以让御医再来一趟。”心里虽然不满,但嘴上还是关心了一下。
“哎呀,我现在哪哪都疼,特别难受...”武直一边喝着粥,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梦兰回宫报信,武直已经醒过来了。
太医又赶来为武直号脉,三个女人提心吊胆的站在一旁看着,等着太医的诊断结果。
“武大人果然身体强健,恢复得不错。”
太医刚走,赤翎子居然来了。
“小子,命挺大啊!遇见那老妖怪的传人,还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