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过了几日,前线传来消息,简都统带兵大胜敌军,只是不巧的是带着人冲进敌军首领的阵营时,瞧见那宁家的大公子与那敌军首领举杯谈的正欢呢。
瞧见简都统带人进来的时候,那宁大公子竟然吓得连酒杯都拿不稳了。
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整个京城里人心惶惶,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今皇后的兄长,宁国公爷的长子,自己申请到简都统身边当副手的宁大公子,竟然会叛国。
朝堂之上无一人敢多嘴先提出来这件事情的真伪,毕竟一边是两朝元老,一边是宠冠后宫的发妻。
“不知道宁国公对这件事情怎么看?秦南之漠视着下边站在首位上的宁国公,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说道。
“陛下,这绝对是莫须有的事情,小儿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还请陛下您明查呀。”宁国公自然是绝口不认这个事情的,毕竟这一认下来就是抄九族的大罪啊。
“哦?宁国公是不相信宁公子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还是不相信宁公子竟然会失败?”
没想到秦南之这句话一出来,下面那些大臣都齐刷刷的跪了下来,毕竟这话一出来,像是他早就知道了宁大公子叛国的事情一般,这件事情一旦明确了,那可是要抄家的呀,可是他们中间还连着一个皇后娘娘呢。
“还请陛下明鉴啊,锦航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还请陛下明查啊。”宁国公俯身在地面上,完全没有平日里威风的那股劲了。
“怎么?宁国公是不相信朕的决断了?一直在质疑朕是么?”
“老臣不敢……”宁国公颤颤巍巍的说道,明明他们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呢?
一开始宁大公子与敌军那边谈妥的是,将简都统困住几日,当然若是死了也无妨,然后敌方在连续攻下几座城池,他们佯装打不过的样子,到最后给他们城池的数量足够了,他们再一举打过去,让宁大公子一战成名,反正城池他们也拿到手了,自然会装作输给他们的样子撤离了。
“朕这里倒是有几封宁锦航写给与他们的书信呢,宁国公要不要瞧瞧这是否是宁锦航的字迹吧?”
秦南之从桌子上摸出来几封书信,随意的丢在了宁国公的面前。
宁国公打开书信来瞧了,确实是他大儿子宁锦航的字迹不错,这个时候一贯老谋深算的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还请陛下明查啊,这,这老臣不知晓的啊,老臣竟不知他竟然是这般的狼子野心。”果断的将他们给摘干净,不能受到他的牵连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原来如此,原来宁国公并不知晓这件事情啊。”秦南之故作思考的模样,端详了一会,这个时候却从殿外走进来一个人,身后还跟着宫女。
“本宫手里头有证据能够证明,宁国公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也一同参与了叛国,而且宁国公府贪污众多,欺压百姓,桩桩件件哪一条都能够让他们偿命的。”
“参见皇后娘娘。”殿外头走进来一位穿着明黄色华服的女子,端庄的走进来,身后跟着的宫女手中都托盘上放着许多本子,有账本也有信件,垒成高高的一叠。
“陛下,臣妾这里有些东西还请陛下瞧一眼。”宁璃秋就这样子无视着跪在地上的宁国公,看见自己后那副震惊的样子,端端的走到了他的旁边,命身后的宫女将托盘给呈了上去。
秦南之看向旁边站着的蔡公公,蔡公公马上领会他的意思是走下去接过宫女手中的托盘。
“娘娘,后宫之人不得干政。”人群中有人小声的说了一句话,可惜宁璃秋看都没有看说话那人一眼。
“如今谈论的不止是政事还有本宫的家事,本宫有理站在这朝堂之上。”说话的那人摸了摸鼻子后便不再说话了。
“宁国公还有什么话可说?”秦南之一本一本的翻着,大致将那些东西看了一遍,上来记录的东西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了,光光的贪污的黄金数量都众多,还有那些抢掠良家妇女,不管她有没有嫁人,不管她是否有孕在身……
“你为何?!”宁国公指着自己身边站着的女子,质问着她,可是他终究没有意识到,这这个朝堂上她是站着的,而他是跪着的。
“父亲,女儿这是在将功赎罪啊,总不能因为父亲和兄长所做的事情,连累到我们府上的所有人吧。”宁璃秋轻轻笑道,伸手将他指着她的手指给拍了下去,不让他在指着自己。
“你你你!”怪不得她的态度怎么转换那么快,原来是为了这一步啊……
坤宁宫
“如何,开心了吗?”宁璃秋从朝堂回来之后,就遣散了周围的宫人,自己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上边那四四方方的天,阳光怎么有些刺眼,怎么和那日满地的血红一样的刺眼。
“开心吧?也不是很开心。”刚刚下朝回来的秦南之来到坤宁宫里,看见宁璃秋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外面守着的宫女看见了正要通报,被他给制止了,他就独自一人走过去,坐在了她的一边。
“大仇得报的感觉,应该是开心的吧。”秦南之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眼神空洞,身子像是那大病初愈一般,站在风中摇摇晃晃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那风给吹走了一样。
但是现在的她虽然报了仇,但是眼神依旧空洞着,只不过身子没有初见时那般憔悴了。
“有时候又在想这样子会不会有些大逆不道啊?但是想一想我娘临死前那难受的模样,话都说不出来,他临死前还在安慰着我的模样,我还是要提醒自己狠下心来吧。”
“人啊,还是对自己心狠一点才会过得好吧。”之前的她就是太容易轻信别人,所以一腔真心老是被辜负得很惨。
“可是你这么做,他们也未必会感谢你半分,何必呢?”
“可能是我还不够心狠吧,所以过得才没有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