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怎么越看越有一种感觉?”容玉拿起摆在桌子上的画纸,署名是简云枝,仔细端详着,又放下来换了桌上没有署名的另一张,看了看又放下来,两张对比着看。
“什么感觉?”另一边坐榻上盘腿坐着的景深,自己饮了一口热茶。
“看着这两幅画,感觉简小姐这幅画和公子你的有点像?可是又感觉不太像?很奇怪。”容玉站在桌前摩挲着自己的下颚。
“哪里像呢?又哪里不太像呢?”容玉听着景深说的这两句话,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你去将我前些时日刚刚作完的秋山吟赏图拿出来。”容玉知道那幅画,是这些日子景深较为满意的一幅画作了。
容玉很快就从旁边的房间拿回来一个卷轴,交给景深来打开。
景深起身走到一边的书桌来,将刚才容玉拿来和简云枝对比的那幅画给收了起来,再将手中这幅展开来。
“我去,我这个感觉就很像了,一半像一半不像,但是手法好像是一样的?公子你不会偷偷拿去给人家小姑娘看过吧?”容玉大叫一声。
景深微微抬眸看向简云枝那个,再看向自己的那个,每个作画之人,都会有自己的一些小习惯,画山画树,用的手劲和方法都是不一样的。
只是自己的那个是开始落叶,黄色的树丛,蜿蜒起伏的山脉渐远的感觉,而简云枝的是秋山流水,不一样的是简云枝只作了一个山,一条小溪蜿蜒曲折,像条玉带一样盘在山脚下。
树木,山脉的画法都是一样的,只是简云枝的手法有些生疏,没有他的那个熟练,可是他画的风景图甚少流传出去给世人看,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一些小细节?
容玉看着景深渐渐凝重起来的侧脸,知道自己不该说话了,赶紧闭上了嘴巴。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喝茶?”秦南之看着对面坐着的景深,景深也一直在看着他,俩人对视了一个时辰左右。
“你没有点什么想跟我说的?”景深也一直在等着秦南之开口,可是俩人一个比一个闷,沉默着不开口。
“你一个大男人?我有什么好跟你说的?别不是你对我起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秦南之嗤笑一声,看着景深的眼神有点嫌弃的意思。
“我最近怎么听说你的很多事情呢?之前你不是消息封得很快么?怎么这次就这么放任它继续传下去了?”景深倒是没有理会秦南之嫌弃的眼神。
“假的自然不能瞎传,真的传一传,又怎么了?”景深听见秦南之这么说,也不是挺惊讶,心里一开始就想到了,只是想过来证实一下,确认一下而已。
“听你这么一说,是对简家那个小姑娘上心了。”景深觉得普通人喜欢上谁,想跟谁在一起都没问题,可是帝王要考虑的事情可是有很多呢。
“你找我回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个事情?”秦南之挑眉,几个时辰前,他收到容玉传来的飞鸽,纸上只说了这在相约,没有说明具体的事情,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这段时间有没有约见过简家小姐?”景深皱了皱眉头,他是觉得简云枝的画很有灵气,可是他并不赞同秦南之给她开后门,而且他最讨厌耍这种手段的人,秦南之应该最清楚了。
“我们俩还没有正式见过面,也还没有说过话呢。”秦南之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说道。
“噗嗤—”景深身后的容玉听见秦南之说着这样子的话,还是面无表情的说完,感觉到这样子的场面有些滑稽,实在是憋不住了,笑出了声。
秦南之一记冷眼扫过去,容玉瞬间噤了声,站得笔直不敢动弹。
“那行吧,我就比你快一步,先见人家一面吧。”景深喝着茶,眼睛低眸不动声色的看着秦南之的方向。
“容玉,你先回去吧,我替你保护会你家公子。”秦南之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走到了容玉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给他想拒绝的余地。
容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秦南之,只得给景深投去求助的眼神。
“放你休息休息,总归是好的,年轻人得去多看看,别像某些人一把年纪了连个心悦的女子都没有?”秦南之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拐弯抹角的说着某个人。
“你急什么?我有跟你说我是今天约的简小姐?”景深看着秦南之有些着急忙慌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他是甚少看见秦南之一副模样。
“那算了,你自己保护吧。”秦南之毫不留情的扭头就走,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别啊,我也想放人家年轻人多去看看呢,别像我一样一把年纪了还没有个心悦的女子。”景深将秦南之的原话还给了他,反讽回去。
“年轻人该多历练历练,别老是想这些别的没得。”容玉能怎么办,看了看秦南之,又看了看景深,只能默默的在心里画圈圈。
“我可怎么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八卦的一个人?”秦南之觉得景深叫他出来,肯定不止这么一个事情让他大费周章的跑出来一趟。
“你还记不记得前些日子我刚刚画好的秋山吟赏图?”景深也没有想着要瞒住秦南之,因为这幅画除了容玉以外,只有秦南之见过,然后又听闻最近的一些流言,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秦南之的身上,他知道秦南之是很理智的一个人,但是难免也会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怎么了?你不是挺满意了吗?怎么还要翻出来?”秦南之以为是景深又想起来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然后将它给提起来了。
“那这跟简云枝有什么关系?”秦南之没有办法将简云枝跟景深的那幅画联系到一起,这两者压根就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简云枝前段时日参加那个比试的时候,画的那幅画,和我的那个很像,可是那幅画我也只给你和容玉见过,她是怎么知道的?”景深回头示意容玉将东西拿出来。
容玉收到消息后,走过一边的书桌上将桌上的锦盒给打开,然后将里边两个图纸给拿出来,打开摆放好。
“画的真好看。”秦南之直接忽略了景深那幅画,拿起简云枝的画来看,一口一个赞美的词语。
“正经些。”景深就知道某些人是会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尽管现在某些人还只是单相思。
“确实有几分相似,你的意思是她抄袭?不可能。”秦南之不相信简云枝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没有说她抄袭,只是我想搞明白为什么她的手法和我的那么相似,这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景深也是想要个答案,他确定他的师傅只有他这么一个徒弟,而他的师父一年前去世了,现在又不能够去问他老人家了。
“所以你一开始是以为我给她透的题?”见景深点了点头,秦南之不屑的切了一声:“要是我,我何必让她这么大费周章去参与你的比试,而且以后可能她跟你待的时间会更长一些,我是何苦呢?”
“所以我觉得你不会做这样子的事情的,所以现在就是奇怪为什么她的手法和我的如此相似?”景深扭头看向秦南之,秦南之眉头紧锁看着这两幅风格差不多,手法差不多的画作,也是有些想不通。
“容玉,过会你去简府问一问简小姐何时有时间,出来见一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