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女目光落在一件优雅的法器上面，店伙计会心一笑，介绍道：“此件法器名为月刃，原千机榜排行四十，现排名四十三，两年多的时间内，只掉了两个排名，十分了不得，掌柜舍不得卖，将其定为第二层的镇楼之物了。”
纪离听着心里纠结，月刃如流光，优雅清贵，很适合今朝师妹这般的女孩子使用，若是她看上月刃的话……
一想到储物袋里的灵石，纪离咬了咬牙，若今朝师妹实在喜欢的话，他这个做师兄的，能添一点就添一点吧，灵石还能再赚，心仪之物错过了就没有了。
再者他也从未送过今朝师妹什么礼物，早该补上的。
纪离正欲开口，耳中忽然响起一声叹息。
【哎，没想到月刃翻了这么高的价，当初我把它卖出去的时候，只收了九万一的灵石，它现在卖十九万一，可恶，一下子亏了十万。】
【五行楼太黑心了，日后绝不能在里面买东西。】
纪离呆若木鸡。
他是不是听错了，这十九万一天价的法器，是今朝师妹炼制的？所以她一直盯着这法器看，不是想买，是觉得自己卖亏了。
不过五行楼确实黑心，九万灵石从今朝师妹手里买的月刃，居然卖十九万！
今朝笑盈盈看着店伙计，说：“我们不买东西，是来卖东西的。”
店伙计只是筑基境，听不见今朝心里的声音，他保持着微笑，“不知客人想卖什么？”
纪离猜想，应该是今朝炼制的法器或者丹药灵符，谁知她吐出两个字，“功法。”
今朝的一句话让纪离恍恍惚惚，不知所谓。
“我这里有四十本功法，想悉数卖给你们五行楼。”
店伙计神情终于有了变化，“此事鄙人做不了主，二位稍等，小的去请我们掌柜过来。”
哪怕不知道两人的修为境界，店伙计也没有因为纪离和今朝年纪小，就有所轻怠，临走前，还给二人分别倒了杯灵茶。
纪离没有心思喝茶，他好奇不已，面里心里皆是，“今朝师妹，你哪来的这么多功法卖？”
“我抄的。”今朝将功法拿出来，交给纪离看。
纪离翻了翻，嘴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了几下。
《无梦心经》、《破霞刀》《星蝉指》、《情陵散》、《金光六剑》……
这不都是明心宗藏经楼的功法吗？而且这本《金光六剑》还不是誊抄本，是真本。
“今朝师妹你……”
纪离欲言又止，所以她去藏经楼就是抄功法么？今朝师妹赚钱的心思，好勤奋。
“没错，就是藏经楼的。”今朝理直气壮地说道，“反正我们现在已经离开明心宗了，管他功法会不会泄露呢？”
“对了纪师兄，这本《金光六剑》你看过没？”今朝的手搭在书上，“若是你没有看过，我们就不卖了，师兄你先学了来。”
而且这还是本地级功法呢！
纪离摇摇头，“《金光六剑》我曾看过，并不适合我，今朝师妹既然要卖功法，就一同卖了吧。”
说话间，一名很年轻，面如冠玉的锦衣少年，信步走来。店伙计跟在他身后，毕恭毕敬。
【这也是五行楼的掌柜？瞧着这么年轻。不会实际上已经是个百年老头了吧？】
纪离不动声色拉了拉今朝的衣袖。今朝转过脸，一双杏眼分明无辜。
锦衣少年脚步一滞，眼里浮起错愕的神色，他偏头看了看店伙计，店伙计尽心职守地引见，“五掌柜，这两位就是要卖功法的客人了。”
锦商音眸光落到两人身上，准确来说，是今朝的身上，他似笑非笑扬了扬嘴角，“在下锦商音，五行楼掌柜，年二十四。”
后几个字，锦商音加重了语气，仔细辨认，还能听出几分咬牙切齿之意。
纪离回礼：“在下纪……”
今朝踩了他一脚，打断纪离的话，“锦掌柜，功法都在这儿了，你鉴别一下。”
锦商音对此见怪不怪，有的功法来路不明，客人不想暴露身份，他们五行楼都理解。
让锦商音略微好奇的，只有刚刚那道声音和两人的修为，他居然完全感知不到。
一般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他们的修为高于自己，要么是身上有掩藏修为的宝物。
但锦商音身为五行楼的掌柜，兼商行的少东家，探查修士修为的宝物，都是最上乘的，在这种情况下，还完全察知不到对方修为，两人在锦商音的心里，多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锦商音翻了第一本功法，神情尚且淡定。他又看了第二本，第三本，脸上神色变得凝重。
秉持着不问客人身份的规矩，锦商音压下了心里的想法。暗中却在想，这么多高质量的功法，这两人怎么弄来的？
他忽地有了个猜测。
这两人该不会是花绝三盗里面的天南竹和大飞燕吧？
去岁，三盗之一的虎刺梅被杀，其余二盗，发誓要为其报仇，四处搜掠资源宝物，闹得秀玄界好不安生。
如果这两人是天南竹和大飞燕，这些功法，指不定是从哪个家族里面盗出来的，有这样的数量和质量，倒也说得过去了。
外人只知晓花绝三盗的名号，却没有几个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锦商音有这样的猜测，也属正常。
哪怕有这样的猜测，锦商音还是决定做这笔生意。
只要将这些功法的消息放出去，丢失功法的家族，自然会来买回去，五行楼只赚不亏。
锦商音当然不会想到，会有人把自家宗门的功法拿出来贩卖。
他微微一笑，温和有礼：“阁下的这些功法，在下可以给到二十万灵石，若有原本，价格我们可以另议。”
今朝道：“除了《金光六剑》，其他的原本我们没有，就按照二十万灵石结算吧。”
锦商音略有失望，不过还是保持着风度，按照最初的价格，和今朝完成了这笔交易。
出了五行楼，纪离还有些恍惚，脚下轻飘飘的，走路都不真实。
“今朝师妹，我们刚刚卖功法，卖出了二十万上品灵石吗？”
“五行楼果然是财大气粗啊。”
今朝笑得狡黠，“我们确实是赚了。”
不过锦商音也没有不赚，只是赚得会比他想象中的要少，南山真君可不会花高价把这些功法买回去，顶多是气得七窍生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