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心被这一脚给踹懵了。
艰难的直起身子,求助般的看着赫连臻:“夫人,她就是想拖奴下水,不是奴!”
烟儿此刻也无所顾忌,咬牙切齿的道:“夫人,方才最先看到屋子里的情景的是奴不错,但是就是她将奴引过去的,定然就是在这期间,她将这包东西放在了奴的塌下。”
【呀,烟儿姐姐突然智商上线了?】
烟儿耸了耸鼻子,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夫人,您相信奴,她身上肯定还留有味道!”
“夫人,大夫来了!”
赫连臻抱着小家伙在离心前面前站定,“好,离心,两件事情都和你有关,那就一件一件的解决吧,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离心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一切都乱了。
孙大夫没有派上作用,而且这个掌柜的竟然还能记得住她的味道。
当时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却忽略了她衣裳上的清香。
心里七上八下的,藏在袖子里的左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与此同时,烟儿也在慢慢的往旁边移动,此时她和离心之间,已经有了一定的距离。
掌柜突然激动起来,对着离心道:“姑娘,原来是你啊,这碎银我不要了,还给你。”他就跟扔烫手山芋一样扔了过去。
离心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面上她很是迷茫的看着掌柜,“这是什么意思?”
掌柜压根不搭理她,自顾自的笑看着赫连臻道:“夫人,您看,这碎银我都已经还给这位姑娘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香巧:“您确定当时与你交易的人就是她?”
掌柜重重的点了点头,想也不想就回了,“那是自然。”
“那您随意。”
他一听自己可以走了,连忙脚下生风就跑开了。
【跑的可真快,给你点个赞。】
花盛眯着眼睛,她打了个哈欠,脑袋已经处于放空的状态,怎么感觉又有点困了呢。
连忙爬起来,不行不行,她还要继续吃瓜呢。
离心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心里肯定不平衡。
指不定现在心里正在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花盛猜的没错,离心现在正在思考,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意外竟然在一个小奶娃娃的身上。
她有些不死心,“夫人,这人奴根本就不认识他。”
现在人证物证都齐了,赫连臻哪里还听她说这么些话。
“大夫,就请你给这位看看吧,一定要好好检查。”赫连臻感受着怀里小家伙平稳的呼吸声,现在这么安静,不用看就知道又睡着了。
小孩子确实容易犯困。
大夫将手搭在离心的手腕上,仔细的把着脉,半响,他收了手,“这位姑娘脉象平稳,无任何病症。”
“喜脉呢?”
香巧一愣,喜脉?很难将这两个字和离心联系起来。
转瞬间,她心下便有了一定的猜想。
大夫摇了摇头,“凭脉象来看,很平稳,但仅仅如此。”
这意思不言而喻。
下一瞬,离心就跟疯了一样,她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大夫的衣领,“你胡说,你胡说,我的孩子明明就在肚子里,你为什么检查不出来,夫人定然是她误诊了,孙大夫,快,你来给我看看!”
香巧皱眉,在她还想要有下一步动作前,就拽着她手臂,一把甩在了地下,“混账东西,你如此心虚做甚,莫不是真做了什么亏心事!”
她是认识离心的,之前就跟着青姨,后来在自己手底下做事,就是容易产生一些小心思。
偏偏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殊不知她在府里待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下作手段没见过。
离心瘫倒在地,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赫连臻转身慢慢的走到了位置上,缓缓坐下,整理了一下衣裙,“所以,青姨是你害的,这衣裳也是你费尽心思得到的,是与不是?”
离心颤抖着嘴唇,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她明明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啊。
沙哑着嗓子木然的开口,“这衣裳是大公子自己给我的,和我没有关系。”
赫连臻猛地一拍桌子,桌面上的茶盏都震的跳了起来,接着又落回了原地,“事到如今,你还是一口咬定,湛儿是什么样子,我岂会不知?他的住处没有他的允许都不轻易让人进去,你就是借着自己会制香的优势吸引他对吧!”
“夫人,大公子正值年少,有些冲动是正常的,可是这也不能完全怪在我一个人身上吧,退一万步来说,大公子就没有错吗!”她痴痴地笑了,视线也不知道是在看哪里,只是话却是对着赫连臻说的。
“青姨把你当自己亲生的对待,你怎么能下这样的狠心?”
香巧只感觉如鲠在喉,在府里除了大夫人老爷比她年长以外,也就是青姨和她相处的时间最长了。
“笑话,她自己不想享荣华富贵,偏生也要让我离开,她真是做梦!”离心冷哼了一声。
话落,其他人都默默的自觉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赫连臻看着她直摇头,“没想到青姨这么多年养了个白眼狼出来,你要是不想走,直接告诉她也就是了,何必要走上这条路。”
“没用的,她最喜欢唠叨了,总是给我讲大道理,烦都烦死了!”
青姨总是和她说以后要找个机会带她离开这里,就去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平安的过完一生。
但她怎么甘心,她要的不是那样的生活,她生的这么美,就是为了吃香的喝辣的。
不然她的美貌将没有任何用处。
赫连臻视线不由得扫了一眼某个正呼呼大睡的小家伙,眸中划过一抹柔软。
她是幸运的,囡囡也是幸运的,她一定会保护好囡囡,让囡囡快快乐乐的活着。
抬头间已经一脸冷漠,“离心,你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怪任何人,迷魂药是你下的,谎话也是你撒的,对于湛儿这件事我就看在你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不和你计较。”
她话锋一转,语气很是坚定,“但是青姨的事你必须得付出代价。”
“送府衙吧。”摆了摆手,不想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