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发现一旁脸色已经黑成水的两人。
赫连臻捏着他的耳朵,顺势就给提溜到了一旁,“你个臭小子,想的倒是挺美,你妹妹还这般小,就想着她开口叫人了。”
花盛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指,透过指缝看着她两个便宜哥哥。
两人人如其名。
二哥从小就在庆安长大,没离开过都城,长的很是白净,脸上还带着一丝富态。
尽管年龄还尚小,但举手投足的气质已然有了贵公子的姿态。
【二哥哥,你说你好歹也是出身世家大族,怎么偏偏是一个恋爱脑呢。】
几人都竖起耳朵默默的听。
【被一个女人哄骗的团团转,你的情妹妹可是从来都没在意过你,包括你后来被吊死在城门上时,她还拿着你给她的银票潇洒快活呢,人家第二日就找了个如意郎君把自己给嫁了。】
花由猛地咳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妹妹怎么知道他最近确实和一个姑娘看对眼了,但是他们还没确定关系呢。
等等,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被吊死在城门上!
妹妹一看就是还没睡醒,这就开始说胡话了。
他探手摸了摸花盛的额头,煞有其事的道:“妹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赫连臻瞪了他一眼,一巴掌拍掉他的手,“你又犯什么毛病?”
他只能讪笑着收回手。
花盛对着花湛咯咯咯的笑着,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头十足,许是常在边关风吹日晒的缘故,皮肤黑黢黢的,一双大眼睛格外的炯炯有神。
【这个就是大哥哥吧,大哥哥看着都比二哥哥稳重多了,可惜大哥哥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总想着建功立业,却忽视了人心,你能到被五马分尸的地步,也离不开你那几个好朋友的推波助澜。】
【甚至在你被五马分尸的时候还是他们特意安排人调换成了年老体弱的老马驹,就是为了让你能充分的感受痛苦。】
小家伙一双眸子中都带了一丝不忍。
花湛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神情复杂。
赫连臻心下也是暗暗心惊,通过这几次听囡囡的心声,她也发现了一些问题,那就是他们一家下场真的很惨。
囡囡似乎不仅仅能知道还未发生的事,甚至还能够具体到任何事情。
只是不知道囡囡是否知道这世间所有的事。
她不敢再继续细想下去。
【按时间算来,大哥哥的几个好友这次也会跟着过来,大哥哥本意只是想着照顾一下同僚,谁曾想这就是他们起歹心的开始啊,而一直和你作对的冯安凡,才是真正将你当成心中挚友的存在。】
花盛两只小手手不停的在空中挥舞着,兴奋极了。
她气鼓鼓的。
【不过没关系,娘亲,大哥哥,二哥哥,我会保护你们的,还有爹爹!】
赫连臻不自觉的勾了勾唇,她家囡囡果真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
花由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边说双脚一边往后滑动,“那啥,娘亲,大哥,我今儿的功课还没做完呢,要是被夫子发现我就惨了,我就先不奉陪了啊。”
他临跑之前还特意看了妹妹一眼,发现小家伙此时看起来竟然气鼓鼓的,那张小脸看着都想叫人戳一戳。
赫连臻本想叫住他,“唉,这孩子跑那么快做什么。”
看着花由的背影忍不住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花湛:“娘亲,二弟本就年纪尚小,性格欢脱些也无可厚非,现在许是爱玩了些,等再几个年头也就好了。”
“你呀。”
“夫人,府外有几个人说是大公子的朋友。”
正在两人交谈间,就有人上来禀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花湛神情晦暗不明,他轻咳了一声,“让他们进来吧。”
“你们几个同僚说话我就不在这里了,免得不好说话,我先抱着囡囡回去了。”
香巧:“夫人,小心脚下。”
赫连臻抱着花盛抬脚就走。
“夫人,可是回清风苑?”
赫连臻摆了摆手,抬脚一闪身就进了一旁的房间内,香巧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好刺激,听墙角了。】
赫连臻:…
她只是想知道她儿子是如何被那几人哄骗的,这很合理吧。
前厅。
“思松,文易,雨奕,你们怎的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这正准备前来迎你们呢。”
花湛在见到眼前几人时,脑子里都是妹妹方才说的那些。
那画面太美,他都不想想象。
若是妹妹说的是真的,那这几人起歹心的原因无非是看到他家在朝中有些权势,手中也有点小钱。
许思松和沈雨奕两人不约而同的互相对视了一眼,眸中都带了些讶异,他们只知道这花湛不是什么无名小卒,如今看来这岂止是这么简单。
文易刷的一下打开了随身的折扇,眼神在府中乱飘,“花兄,你不仗义啊,家中如此盛景怎不早点邀请我等前来?”
“得了,文易,你赶紧把你这扇子收起来,这里又没有哪家姑娘,这寒天冻地的也不怕冻死你。”
许思松撞了他一下,一下就戳破了他的心思。
文易撇了撇嘴,“你们这些粗人懂什么,这叫文雅。”
“是是是,你最文雅行了吧。”
几人笑呵呵的,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热闹。
“花兄莫怪,我等没见过这些顶好的物件,一时兴起,难免多看了两眼。”
沈雨奕看起来倒是文质彬彬的模样,这一行人中,也就他看起来格外的突兀一些。
【大哥哥,他骗你!他估计现在心里正想着怎么把这些东西都据为己有呢!】花盛哼哧哼哧的在赫连臻怀里咕涌着。
听到突然断断续续响起来的奶呼呼的声音,花由整个人一顿,怎么还会听到妹妹的心声?
只是这声音和之前相比虚幻了一些。
妹妹不是被娘亲给抱走了吗?
然而他现在没功夫考虑这个,看着眼前笑呵呵的同僚,他只觉得可怕的很,原来心里竟然是做此等打算的吗?
“我们也许久未回家了,想着一起来看看,结果刚好路过花兄府上,这才来府上一叙,不烦扰吧?”
文易敲了敲面前的茶盏,又拿起来对着天东瞧瞧西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