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别人怎么想,山长的善意赵乐潼肯定要接着了,二侄儿还需要人家照顾呢,说不定山长费费心,赵家一个武将门第,还能出个进士回来呢。
不求能考个状元榜眼什么的,能考中二甲赐个进士出身,就是祖坟冒青烟儿了。
现在朝廷渐渐开始重文轻武,武将的路越来越不好走了。
他们这边聊的差不多,吴夫子也出来了,一脸的羞愧,简直无颜面对山长。
“山长,小女出了这种事儿,我也无颜留在书院,这就带着她离开。”
孟山长也很惋惜,可是吴夫子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女儿德性有亏,他当夫子难以服众,强行留下也会遇到各种麻烦。
同僚们的看不起,学生们的不敬,事情会越来越严重。
吴小姐却不同意,穿好了衣服出来,道:“父亲,这不是女儿的错,都是他欺负了女儿,为何你要请辞?应该他负责啊,父亲,你辞去夫子的位置,我们怎么生活啊?”
吴夫子气死了:“你闭嘴,你还有脸说?”
吴小姐怨恨道:“是,我没脸,我落的今日这个地步,都是谁造成的?没有父母管我,我不得为了自己想办法生活的吗?”
赵乐潼看不下去,道:“没有父母教养,也不是你无耻算计人的理由。
我本不想说的, 你既然不知悔改,别怪我不客气了。
刚才门房就让二侄儿回学舍,明明没有人,为何要让他回来?”
孟山长没想到还别有内情,“去把门房老李找来。”
吴小姐有些慌乱, 却不能阻止。
门房一看这么多夫子,还惊动了山长,就知道出事儿了,实话说道:“是吴小姐给我钱,让我把赵学子领到学舍,提前跟她通报一声,我鬼迷心窍,就收了银子帮她做了这件事儿,我也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孟山长可不好糊弄:“你真的不知道吗?品性有亏,书院留不得你了,收拾东西,你可以走了。”
“别啊,山长,小老儿一家老小都等着我养活啊,没有了这份差事,我会被儿子撵出家门,要饿死的。”
“那是你儿子不孝,奉养父母是天经地义,他真的敢撵你出门,我亲自帮你报官,为你主持公道。”
李老头不敢辩解,山长说得出做得到,没有把他收的银子给没收了,已经很厚道了。
赶紧收拾东西走人,还有的赚,否则血亏。
李老头好打发,吴小姐就不好处理了。
吴夫子更羞愧,和赵佑喜道歉:“是我教女无方,我亲自跟你道歉。”
“夫子,无需如此,折煞学生了, 不是夫子的错,是她自己心眼儿坏,长歪了。”
“儿女都是债,老夫也得帮她还。”
吴小姐低着头,不屑翻着白眼,他必须得帮。
孟山长道:“那个学子呢?”
“是姜桂,家是京师郊外的,平时学业中等,只是年纪大了,科举怕是难。”
“多大了?”
“二十五,刚考中秀才,而且他已经成亲,还有两个儿子呢。”
这就不好撮合人家,孟山长歇了心思。
赵乐潼眸光落在吴小姐的肚子上,对这个女人更加厌恶,她竟然敢算计自己侄儿,心肝儿黑透了。
书童来禀告:“姜学子求见。”
“让他进来。”
他也是当事人,就算不来,孟山长也会喊他的。
姜桂一脸老实相, 个子也不高,其貌不扬,只是眼神偶尔转动,闪过精明之色。
“学生见过山长,诸位夫子,学生有错,学生是来请罪的,学生对不起吴小姐,不过学生愿意负责。”
“你打算怎么负责?”
吴夫子脸色好看一些,要是能负责,倒也还行,他也不用发愁了。
出现这种男女丑闻,若是男人愿意负责, 就能解决,男人始乱终弃,女子就只能背负骂名活着,一死了之了才算干净。
孟山长却不这么认为,“你家里有妻儿,难不成让她做妾吗?”
姜桂早有准备,道:“学生可以娶她做平妻啊。”
“平妻?”
这已经是很不错了, 赵乐潼明白了,一开始他就打着这个主意呢,【他的小厮大张旗鼓的把人引过去,原来打着这个主意呢。】
【二侄儿,这个人心机深,心思歹毒,千万不能深交。】
赵佑喜点头,他跟姜桂一直是点头之交,他出身不高,对权贵子弟都是一种自卑又嫉妒的心思,相处的很别扭。
出身也不是他的错,他祖父还是泥腿子呢,舍命效忠朝廷,才有儿孙们的好日子啊。
他过得不好,只能怪没有个好祖父。
赵佑喜胸脯挺直,他为祖父骄傲。
吴小姐不甘心,她想做高门大户的少奶奶,而不是跟着乡下小地主吃苦,还是个平妻,她可不想委屈了自己。
突然抬头看向赵佑喜,“赵公子,我承认我是仰慕你,听说你找我我才会去你房间的,没想到……”
说完呜呜哭起来,这是还想往赵佑喜身上泼脏水呢,赵乐潼一听气炸了,“我二侄儿又让你上床吗?”
“我二侄儿又不傻,学舍里都是同窗同住,哪儿能约你去学舍里?你自己算计空了,还想讹我二侄儿?”
“吴夫子,好竹出歹笋,你还是当机立断的好,否则余生有的罪受了。”
吴小姐气死了:“小孩子家家的, 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赵佑喜马上护着小姑:“怎么没有?这是我小姑,是长辈,不管多大,她就能坐主位,说话就能算。
吴小姐,我给你留着脸面,你非不要,也别怪我说话难听。
要不是看吴夫子的面子,谁稀罕搭理你。”
“你,你瞧不起我。”
“你也得有让我瞧得起的地方。”
【二侄儿怼的好,对这种女人就不能客气了,她最会顺杆儿爬,利用你的宽容算计你了。】
【她肚子里的野种还不知道是谁的呢?从一开始就想赖上你,实在是阴险。】
赵佑喜同情吴夫子,没有把这个事情说出来,否则吴夫子更没脸在书院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