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她现在的想法太过恶劣了,听到叶凌军在医院,她并不是担心内疚,而是另外一种连她自己都分辨不清楚的情绪,在自己的体内肆虐。
这个时候,她没有心情去想太多,一心只想着出去,她不能一直都被关在这里,手机没电了,一个人都联系不上,要知道宋闻璟一直都联系不了,她之前就应该打电话给晨晨!
只是那会儿,她想着,这到底是叶家和自己之间的事情,晨晨还在叶氏上班,从哪一方面考虑,都不能让晨晨出面插手这件事情。
可是现在这样……
年栀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撑着门板,浑身都透着无力,“……为什么要关着我?开门……如果你们这样关着我,我就不吃不喝。”
“…………”
外面没有声音,年栀也不抱什么希望,叶家的管家和佣人,绝对是不可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来为自己考虑问题的,他们现在这样,很明显就是有人吩咐他们的。
…………
大概过了5分钟左右,卧室的窗户口忽然发出一阵声响,年栀知道,那是有人给她送饭来了,她觉得可笑,紧抿着的唇瓣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现在,她就是一个犯人么?把她这样软.禁着,吃饭还得这么大费周章的,可是她犯了什么错了?!
不行,她必须要离开这里。
年栀的骨子里就是透着一股执拗,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的人,更何况,凭什么?
谁都没有资格这样禁锢着她!
年栀跑到了窗口,看着放在那里的饭菜,更是觉得可笑之极,她碰都没有碰一下,只观察了一下楼下周围的地形——
她和叶景澜当年的婚房,就是在别墅的3楼,正好房间的阳台下面,对着一片空旷的草地,年栀在叶家待得时间加起来并不算长,但是也知道,这里的草地平常都是有人打理的,只是这个季节,打理的就少了。
她琢磨了一下,从3楼直接跳下去,那简直就是不要命了,她还不想死。
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正门口出不去,她只能从这里离开,琢磨了很久,她才机灵一动,想到了什么。
床单!
对,叶家的东西都是高档品,这个房间的床单质量肯定过关,她想了想,差不多有2米的大床,床单肯定也有这么大,她马上走到了房间,找了一把剪刀,将床单一条一条剪开,然后再在每一条的最上面打上了死结,确定不会松开之后,她才将床单的一头直接系在了阳台的栏杆上,另一头放下去,长长的一条,垂落到了地面,还有多余的。
年栀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她可以直接这样顺着这条床单爬下去。
只是这样的危险动作,她从来没有做过,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忌惮的,可是相比让自己就这么被动地软.禁在这个房间里,她宁可选择铤而走险!
年栀又是重重地拉了拉床单,基本确定是不会断了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告诉自己——别怕,年栀,勇敢一点,其实就只是3楼而已,就算真的不幸中途掉下去了,下面还有一层草呢,退一万步来说,也摔不死人的……
没有关系,一定不会有事的,年栀,加油!
她咬了咬唇,双手抓着床单,身体撑在阳台上,刚准备抬脚跨出去的一瞬间,房间里忽然就传来一阵开锁的声音。
年栀的心咯噔一下,连忙退了回来,她不知道是会进来了,但是不管是谁都好,绝对不能让外面的人发现自己要做的事情。
她连忙走进了房间,将阳台的移门关上,又将落地窗帘直接拉上,偌大的床上已经一片狼藉,年栀手忙脚乱地将被褥全部摊开,遮住了整张床,这样看上去,就不会让人发现,她拿走了床单。
做好这一切之后,她又快速地走向玄关处,前脚刚一到,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年栀做梦都没有想到,进来的人,不是叶凌军,不是叶景澜,更不是枫梯,竟然会是叶南溪。
两人站在玄关处,一阵对视之后,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叶南溪显然是偷偷进来的,年栀发现她的脸色有些不太正常,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慌乱。
“……你来做什么?”
还是年栀先开的口,她绝对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叶南溪这是好心进来救自己的,她不给自己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
“小声点!”
叶南溪顿时竖起了食指,一脸的谨慎,“……年栀,被关了差不多有2天了,怎么样?这感觉舒服么?”
“你大费周章的进来,就是来奚落我的?”
年栀冷笑一声,挺直腰板反驳,“叶南溪,你倒是挺闲的,不过你想看到我不舒服的话,恐怕你是要失望了,我在这里好吃好住,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是不可能在自己不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出丝毫的软弱,就算要离开这个房间,她也不会求叶南溪。
“原来你很喜欢被关?”
叶南溪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顿了顿又冷嗤一声,“果然是个贱骨头!”
年栀面色一沉,对于叶南溪,她怎么说起来,也都是她的嫂子,年栀自然是不需要忌惮她什么,她这么口不择言,她当下也就冷着脸,一字一句地说:“你要进来为了占这么点嘴上的便宜,你可以滚出去了。”
“你——”
叶南溪伸手指着年栀,“死到临头还这么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活该你被关起来!”
年栀懒得理她,都不知道她进来的目的是什么,不过这种千金小姐也的确就是那么回事,现在是来落井下石的吧?她不想理会她,浪费时间,还浪费力气,随便她说什么,自己不搭理,她应该觉得没趣马上就会走了。
年栀落落大方地坐在了沙发上,不出声,叶南溪见她这副样子,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可是再一想自己进来的目的,她还是将嗓子眼里的那股怒火给咽了回去。
“年栀,你想出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