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晨初也是同样的表情。
而电梯里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大概也是——相同的。
年栀倒是真觉得自己,倒霉吧?
一共来了两次医院,可是每次都能碰到谢灵溪!
谢灵溪一双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电梯外面的年栀,她虽然气色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不过到底是刚刚从急诊室出来的人,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加上边上还站着一个慕晨初,手里还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上面写着——c市第一人民医院。
谢灵溪眸光一亮,就像是抓着了什么把柄一样,尖锐的视线直逼年栀,“来这里看病?看你这么憔悴的样子,你不会是有了谁的孽种,来这里打胎的吧?”
她一边恶言恶语地羞辱着,一边极快地伸手,一脚迈出电梯口,想要去抢慕晨初手中的药,一探究竟。
慕晨初速度倒是挺快的,将手中的塑料袋往身后一藏,看着谢灵溪,一脸匪夷所思,“这位小姐,你干什么?你妈没有教你怎么做人么?这么个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好意思直接过来抢我手中的药?我看你穿的这么奢侈,不会是连买药的钱都没有,需要,抢?”
谢灵溪撞了一鼻子的灰,妆容精致的脸上五彩呈现,她紧紧地咬牙,这么好的机会,有可能会让年栀再也翻身不了,她自然不会放弃。
走出电梯,逼近两人,手指指着慕晨初,冷笑,“我认识你,你不就是叶氏的员工么?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信不信,我回头就让人炒了你?!”
“你算什么东西?还炒我?在叶氏我可没有见过你这号人。”
慕晨初一贯伶牙俐齿,谢灵溪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腮帮子一抖一抖,“你……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有什么不敢的?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小三,还敢在正宫娘娘面前这么耀武扬威的,我今天给你一巴掌都算是为民除害!”
慕晨初早就已经看她不顺眼,以前看到这个女人和叶景澜卿卿我我的,她就受不了。
不过那时候年栀还没有回来,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年栀都回来,她竟然还敢来捋虎须。
真是活腻了,她可不介意动手教训教训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谢灵溪见慕晨初这里,自己不是对手,就把所有的矛头对准了沉默不语的年栀,指着她的鼻子就骂,“年栀,你自己不要脸,你还要让你的人这么骂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来医院做什么的,你来堕.胎的吧?呵,结婚五年,老公从来没有碰过你,你竟然来医院堕.胎,有种把你的药拿出来给我看看么?”
长廊的另一头,宋闻璟刚一转弯,就听到了尖锐的女声。他脚步一顿,蹙眉,抬起头来,果然见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三个女人。
谢灵溪一脸嚣张跋扈的样子,衬托着她妆容精致的五官,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光彩照人,相反,却是心生厌烦。
宋闻璟原本就紧蹙的眉峰,似乎是堆成了一个川字。
时光,仿佛就在这个时候,张了一双手,拽着他的思绪,将他整个人都拉扯回到了5年前。
…………
他和她,5年前,在英国的时候就认识了。
其实那时候,他们相识,也是在医院。
可是那时候的谢灵溪,并不是这样的。
宋闻璟想起那时候,自己的母亲刚刚患病,而他在英国的公司也刚刚上了轨道,整日都是公司和医院两头跑,不胜其烦,精力也渐渐透支。
他就在那个时候,认识了谢灵溪,那天她也去医院看病,不小心在长廊上撞了一下,撞散了她手中的药……
这样单纯的相识,在宋闻璟最无助又混乱的时候,谢灵溪以一种柔软的姿态,闯入了他的生活中。
当然,他其实对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
那时候,他大概也知道她对自己是怎么样的想法,所以始终也都是保持着距离。
只是觉得那时候的她,并非如此,而现在,却又这般陌生。
“喂,谢灵溪,你是不是有毛病?”
慕晨初护短的很,挡在了炎凉的面前,毫不客气地反驳,“你出门刷牙了么?看人进了医院就是堕胎?见人脸色惨白就是不正常?你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情,所以才会这么清楚?”
谢灵溪神色一僵,张了张唇,竟被慕晨初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脸色一阵僵硬之后,谢灵溪还是不肯作罢,指着慕晨初手中的变色塑料袋,就嚷嚷:“你血口喷人!嚣张什么?你说我冤枉她么,我有证据,你手中的不就是证据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手里的药是这个女人的吧?你敢拿出来么?你给我看啊!”
慕晨初冷笑一声,“证据?谢灵溪你是不是脑袋被门板夹坏了?这个就是你所谓的证据?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你看?你算哪根葱?”
“你……”
慕晨初的嘴锋利得很,谢灵溪被堵得面色一阵灰白,竟然不是她的对手,心里实在是咽不下去这口气,想着说多了也是给自己添堵,倒不如直接动手去抢。
主意一打定,谢灵溪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慕晨初手中的白色塑料袋就要上前,慕晨初动作比她更快,往改边上一闪,谢灵溪扑了个空,穿着一双高跟鞋,动作有些不太利索,她来回折腾了两下,身子不稳,差点摔倒。
这么一来一去的,长廊上就聚集了几个人,谢灵溪平常是极要面子的,今天的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被慕晨初耍得团团转。
看着她脸上悠然自得的神色,她更是恨得牙痒痒。
可是碰到她,又骂不过她,谢灵溪当下就将矛头对准了一直都沉默不语的年栀。
她紧紧地咬着牙,上前两步,扬起手掌,对着年栀的脸就要一巴掌下去——
“年栀,你这个贱人,你找个人来玩我是么?你下贱——”
慕晨初没想到谢灵溪竟然会突然扬起手来去打年栀,神色一凛,刚要上前,却是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谢灵溪高举过头顶的手,只落下了一半,在中途就被人给扼住。
年栀拧着秀眉,想要往边上躲一躲的动作也跟着顿住,一抬头,却是看到了一个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宋闻璟,他,怎么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