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完全无视掉顾夏嫌弃的目光,拨开她挡在门边的手自顾自地走进去。
一边进去一边还在默默地感叹,看来人的潜力真的是无穷无尽的,没想他的脸皮有一天竟然能如此之厚……
等顾夏进去后,陆宴已经进了浴室准备洗漱。
很快,里面便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顾夏:“……”
得了,就这么着吧。
既然他这么执着于这间房不愿意走,那她走总行了吧。
嘿,
还真是个大聪明。
顾夏强忍着想一头扎上床的冲送,悄咪咪地收拾着自己的卸妆用品和换洗衣物。
然后挑选了一间离这间房最远的客卧准备凑合一晚。
结果蹑手蹑脚的还没出门呢,就从浴室里传出一道魔声,“老婆------老婆------”
顾夏:“……”
老娘叫你小声点,小声点,你小子搁着喊魂呢!
而且随着顾夏没答应,里面那位喊声还越来越大。
好气!
真是哔了狗了。
她气鼓鼓地在浴室门口站定,凶巴巴地询问,“又干嘛?”
“给我张浴巾,还有睡衣。”
顾夏:“……!!”
「睡衣都没有,你还敢洗澡?!那狗毛一天不洗,是会发臭还是打结?」
一门之隔的陆宴听到这吐槽,正在头顶揉搓泡泡的手是继续也不是,停下来也不是…
老婆是写小说的,老婆想象力好丰富怎么办?
如果头上的是狗毛的话,那……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为了让陆某狗闭嘴,她还是扯了一张雪白的浴巾过去。
一边愤恨地揉搓浴巾,一边想象它就是陆某狗本狗。
她用脚尖踢了踢门。
“喂,开门。”
很快,浴室门便打开了一条缝。
一股带着沐浴露香气的水汽透了出来。
顾夏沉着脸,伸长了手递进去。
里面却除了水声之外,没有半点动静。
她下意识地朝里面望去,等看清之后,恨不得两只眼珠子里能喷出红莲业火来……
那置物架上白晃晃的不是浴巾,是啥?!
顾夏:“!!”
「靠!陆狗陆狗,骗人的狗!」
她气愤的想把手上的浴巾甩过去盖住他的狗头,以及那具在水汽中隐隐若现的身体。
可是还没来得及动作,忽然被一只沾满了水珠的手握住了手腕。
然后被大力一拉……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可谓是一个快狠准,再加上顾夏那顶被酒精麻痹了一晚上的脑子反应不及。
她一个趔趄,直直撞入了陆宴怀中。
头顶的花洒还在勤恳地工作,滋了顾夏一身的水,她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正准备破口大骂,却突然地装进了男人幽深的黑眸里。
她手两只手还抵在他的胸前,水流顺着两人的身体之间那一点点空间滑落。
手掌下是男人有力的心脏跳动,明明听不到心跳声,但手掌下的起伏却像是敲在了耳膜上。
咚咚、咚咚……
顾夏忽然就很不争气的脸红了。
她看过那么多的小说,自己也写过那么多的小说,这还是两辈子加在一起第一次看到宛如只在小说中存在的男主照进现实。
顾夏呆呆的,虽然很不合时宜。
但她还是在心里默默地说:
「嘶哈,夭寿哦天爷!!这是什么人间极品!!!陆宴这脸蛋,这身材,该说不说,应该没有什么女人能够抗拒得了吧……」
陆宴眼底笑意一点点涌现。
「这要是哪天想不开进军娱乐圈,还有别人什么活路啊!」
「也不知道以后离了婚,是便宜了哪个女娃子!」
陆宴:“……”
等等?!
离婚?
便宜了别的女娃子?
这女人还真是一门心思只想着离婚呢,他是不是还得赞扬一下她执着的精神,坚韧的态度?!
陆宴黑眸中染上了一点点怒意,他寒这着脸,温热的水珠从他湿漉漉的头顶滑落。
再落在她脸上,身上……
一时之间,她怀疑这十几万的恒温热水器是不是失灵了。
要不然为什么这么烫呢?
陆宴眉尖微挑,脸庞清冷俊逸,一双眸子浸满了光点,一滴水珠自眉骨滑落睫毛。
睫毛承受不住水滴之重,轻颤了几下终于落下。
坠在顾夏的红唇之上。
陆宴原本低头垂眸看着滴落在她唇间的水珠,忽然就无声地扯了扯唇,笑了。
他磨了磨后槽牙,眸色像是浸了墨汁,幽谧深邃。
顾夏微怔。
全身的细胞在这瞬间忽然抖了抖。
就像是察觉到自己是只弱小无助的猎物,暴露在了猎人的目光之下。
顾夏轻喘了一口气,忍不住想往后退。
察觉了她的动作的男人抬起了那只放在她腰后的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紧接着,吻了下去。
“唔…”
头顶的水流淌着,顾夏不得不半眯着眼睛,唇瓣上是属于男人的气息,鼻尖是男人身上和她一样的沐浴露香味。
顾夏有种呼吸不畅,大脑快要缺氧的感觉。
下一刻,唇瓣微疼,她反应过来竟然是陆宴极其恶劣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她不由地倒吸一口气。
陆宴低低一笑,勾了勾唇角,在心里默默地说:
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这个咬痕就算是对你刚才那种想法的小小惩戒。
顾夏听不到男人心里的话,只知道他的另一只手顺势就探进她的衣角,宽大的手掌滑落肌肤,所过之处仿佛被火点燃。
这明明是水,是能灭火的水。
为为什么却好像带着能灼人的温度。
今晚上喝进去的酒都好像被蒸发了起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陆宴的手顺着水流像是一条泥鳅一样灵活。
他的目光也顺着往下,忽然就在看到顾夏小腿上的那道凸起的疤痕时顿住了。
当时顾夏还未出院,他就离开了。
回来后的第一面也是在灯光昏暗的酒吧,直到现在才有机会看清她小腿上那道五厘米长的疤痕。
陆宴浑身一震。
大约是因为她皮肤十分白皙,再加上被温热的水温这么一冲一泡,那块疤痕更显的突出。
带着深黑色的痂壳还有新长出来的粉色的肉。
光是这么看,陆宴就能想到当时她有多痛,而这些都是因为他。
他心口一紧,像是胸口忽然被人大力捏住,心疼愧疚自责各种情绪一下子一起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