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
如今既然已经确定没有了希望，那么陈浩就要考虑其他方面的事情了。
刚才，他是故意拿出昂贵的茶叶出来招待方子寒的。
就是想要看看他的反应。
如果方子寒刚才没有抬头那一下的话，那么今日陈浩是不可能跟方子寒讨论接下来的话题。
同时，接下来方子寒在江北省的改革工作，暗里也会受到不小的阻碍。
虽然他不敢影响大方面的事情，但是让方子寒事倍功半的阻碍，还是可以做一做的。
“方部长，既然这样的话，我就直说了。”
“我有一个儿子，如今的话，正在江北省这边做一些教育方面的生意。”
“不知道这一次教育改革之后，会不会影响他的生意运转呢？”陈浩看着方子寒的眼睛说道。
人这一生为的是什么呢？
无非就两个，一个是自己的梦想实现。
而另外，就是家人的利益。
现在，陈浩的梦想已经达到终点无法继续下去了。
那么，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家人的利益了。
他就一个儿子，没有从政，而是开办了一家企业。
从陈浩在县里面担任教育局长开始，都明里暗里的，将一些教育采购的事情，交给自己儿子的公司来负责。
如今做到了一省书记之后，他的儿子在从事这方面的生意，又有谁不懂得将教育采购的事情，交到陈浩儿子的身上来呢？
所以，可以说，现在江北省全省各个地市政府有关于教育用品采购方面的生意，都是交给陈浩儿子来负责的。
但是，当他一旦退下之后，这些生意肯定是保不住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未来的省委书记也有自己亲近的人。
谁也不会顾忌着老书记的面子的。
陈浩现在要做的就是，跟方子寒谈好一个事情。
他希望，接下来的几年之内，这个事情必须保持不变。
同时，他也认为，相对于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各种阻碍来说，方子寒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只不过，陈浩这次有些失算了。
只见方子寒再次微微摇头道：“陈书记，不瞒你说，虽然具体的执行细则还没出来，只是在进行试点。”
“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一件事情。”
“那就是改革过后，全国对于教育的支出是绝对会比现在还多很多。”
“那么为了保证改革能够落实到每一个地方，那么对于各种支出，绝对是比现在更加严格的。”
“未来的，所有采购都是要公开进行招投标，不要说货比三家，三百家，三千家都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我现在可以确切的告诉你。”
“接下来对于贵公子的生意，一定会造成巨大影响的。”方子寒表情认真的说道。
按照接下来的改革支出，每一省每一年的投入资金那都是巨大的。
单单教育采购方面，一省那都是几十亿上百亿的资金在里面。
这么庞大的支出，方子寒难道没有想到可能产生的一些灰色交易吗？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最初在制定规划的时候，方子寒早就想到了，并且也做好了预防准备。
虽然也清楚，水至清则无鱼。
但是，接下来有了详细的防范机制之后，这种事情一定会少一大半的。
所以，哪怕接下来陈浩儿子还继续在江北省从事这方面的生意。
那也绝对会有巨大的影响，
听到方子寒这么一说，陈浩的表情当即一变，有些不高兴的望着他。
“方部长，这点面子都不打算给了吗？”
“既然仕途方面，我已经没有机会了。现在考虑的，就只有我的家人了。”陈浩黑着一张脸说道。
他是没想到，这方子寒居然这点面子都不打算给。
哪怕是已经身居高位如此之久，陈浩已经养成了不会轻易动气的性格，但此时仍是有些气愤了。
方子寒见状顿时笑了笑。
“方部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陈浩见状更加不爽了。
方子寒见陈浩火气起来了，连忙伸出手虚按几分：“陈书记，你先别生气嘛。”
“虽然贵公子接下来的生意，可能会遭受影响。”
“但是，这世界上能够赚钱的行业这么多，难道一定要盯着这一点小钱吗？”方子寒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下说道。
“小钱？哼！”陈浩冷哼一声道。
虽然他没有直接去插手，但是他可是很清楚的。
他儿子靠着他的关系，在这江北省一年的盈利至少是一个多亿。
这钱，算小钱？
方子寒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来一叠材料，递给了陈浩道：“陈书记，你先看看这份材料。”
“看完了，你就知道我说的小钱可不是气话了。”方子寒笑笑道。
看着方子寒手中的材料，陈浩显得有些狐疑，一时之间却是没有去接过来。
而方子寒见陈浩没接，也没将材料收回，静静等着陈浩。
约莫半分钟之后，陈浩这才伸手将那份材料接了过来。
这打开看了一会儿，陈浩是越看越迷糊。
他有些不理解，方子寒拿着这个东西给自己做什么？
“方部长，还请明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陈浩忍住火气问道。
方子寒笑道：“陈书记，这意思很简单啊。”
“虽然贵公子如今从事的生意接下来可能无法再做了，但是我刚才给你看的那份材料上面所提到的，贵公子完全可以去做嘛。”
陈浩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愤怒的说道：“方部长，你这是在消遣我吗？”
“这东西，是我们能做的吗？！！！”
陈浩很是生气，这方子寒拿来的材料上面写着的全是关于电力方面的生意。
跟电力有关的生意，都是暴利，谁不清楚？谁不想做？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是很残酷的。
这种东西，是你想做就做的吗？
如果没有某些人的同意，哪怕陈浩没有退休，他的儿子也做不了，更不敢去做的！
所以在陈浩看来，这方子寒拿这个东西给他，完全就是在消遣他。
此刻的怒火再也没压制住，直接爆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