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苹果的手心跟着冒汗,她悄悄的掀开了红盖头的一角,透过半透明的花轿看到了前面昂首挺胸,胸前佩戴着一朵大红花的新郎,此时正意气风发的坐在汗血宝马上,笑意盈盈的接受来自围观百姓的嘱咐。
而与此同时,花轿两侧的小厮,正朝着围观看热闹的人抛洒饴糖,但是也有一部分是铜板,惹的众人开始疯抢,一路跟随他们到了柳宅。
花轿停下,本来新郎是要往花轿上射三箭的,这是给新娘子下马威,却被新郎直接略过,弯腰伸出手,递到了姜可心的面前。
可心抬起手放了上去出了花轿,刚站稳就听到曹公公的嘲笑的话传来:“这还没进门,柳公子就这般爱护新娘子,当真是痴情的少年郎。”
柳飞扬回了他一个微笑:“我这克死了不知道多少未婚妻了,这还不容易娶个没死的,我自是要爱护着些,不然以后这被窝谁给我捂!”
说话轻佻的很,说罢还不过瘾,反手说了一句 :“曹公公是享受不了这个福气了,自是体会不到儿女情长,花前月下,举案齐眉和儿孙满堂的快乐了。”
说吧,他握着可心的手紧了紧,附在她耳畔,轻语:“是不是娘子?”
一瞬,可心的脸红透透的,大婚当日,当着众人的面,说话这般不着调,果然是附和纨绔公子哥。
曹公公当众被人下了脸,面色阴沉,冷哼了声:“被得意的太早了,这个新媳妇也是克夫的,死的未婚夫不亚于你,还是小心一些,别回头喜事变丧事。”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总比没享受过女人来的好,也不枉费我投胎一男儿身~”说罢,朝着他嬉笑的挑衅他:“你说是不是曹公公!”
曹公公被怼的差点一口气没憋过去,口腔里涌上了一股腥甜,硬生生的被他给压制了下去,一双鱼泡的眼死死的等着前面的新人。
迈火盆,跨马鞍,拜堂一系列后,她终于被安排在了新房里,两个丫鬟随身服侍着。
婚房里安静的有点可怕,可心安耐着等,接下来应该是用如意杆挑盖头了吧.....正胡思乱想,房门开了。
两个丫鬟恭敬的叫了声:“少爷。”
“出去,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伴随着柳飞扬话音一落,可心就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房门关上那一刻,身侧的位置也塌陷了下去。
柳飞扬望着盖头上的鸳鸯戏水的图案,嘴角扯出一抹笑:“辛苦了。”
可心掀了下眼皮,有点闷闷的:“知道辛苦,还不掀开头。”说完,自己嗖的下,把红盖头给拽了下来,当下只感觉眼睛舒坦。
伸出手的柳飞扬:.....
可心没在意他的手,而是直接将苹果扔给了他:“成亲真是累,这好几斤重的凤冠戴在头上,我都感觉头重脚轻,走路很想栽跟头。”
说完,起身就开始找铜镜,对着铜镜里的自己,那是一顿卸,知道头发上不再带着一丝丝的发饰后,在把长到腰间的发梳了一下,这才感觉整个人活过了一半。
柳飞扬失笑,新娘子本该有的害羞,在她的身上是看不到了,这般着急的卸妆,想来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入洞房!
他捏着苹果朝着她走来,拉着她的手走到桌子旁:“红盖头你不让我掀,那这合衾酒可不能落下我。”
说罢,她的面前多了个小酒杯,可心接过,仰头刚要一口闷,手被他给抓住:“要这样喝才对。”说罢,两只胳膊交缠,喝了交杯酒。
可心放下酒杯,揉着胃,瞅着桌子上的点心,最下来只能干巴巴的啃着,眼角余光却见他还在,好奇道:“按理说,新郎不是掀完盖头出去敬酒的吗?”
“就我这身体,哪里能敬酒?再者说了,前来参加的婚宴的也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人,无需我出面。”
说着捂着胸口坐在了她的身侧,冲着外面叫了句:“小五,摆膳。”
外面的人应了声,没多久,一些美味佳肴就被人鱼贯的端了进来,可心一瞧,好家伙,清一色的美女,身材都很哇塞。
她斜眼瞅着柳飞扬:“我听柳夫人说,你这院子里不是连一个女子都没有吗?”
“是没有,但是我成亲了,必须安排一些,不然哪里能让男子来侍奉娘子起居?”说完,他吃笑,眉眼间满是风华,红唇张开:“怎么...吃醋了?”
可心回给了他一个白眼,吃醋咋可能!
摆好饭菜后,丫鬟们又都退了出去,饿了一天的可心,现在只想吃饱,倒也没有装模作样,她是什么性子,柳飞扬早就知道。
他是什么德行,自己也十分的清楚,所以两人私下里,都无需戴面具过日子。
吃过饭,洗漱过,面对一张床榻,可心盯着他瞅:“男人通常是让着女人的对吧。”
“你想说什么?”
可心抬起下颚:“就一张床,我睡在上面,你睡下面。”
柳飞扬短暂的一怔,后失笑:“你该不会认为我娶妻回来是看画的吧。”
“再说了,我还没死就要提前睡地上?新婚夜的你就这般对待你夫君?”
说罢,连连的摆手:“这可不成,我死以后有的是时间睡下面,现在的我只想睡上面。”
一口一个死的,一口一个地上的,她不过是让他打地铺而已,有必要老说不吉利的话?
“那成,那你睡上面,我打地铺。”退而求其次,这样总能解决问题了吧。
谁料,柳飞扬又是一阵的摇头晃脑:“这恐怕不成,曹公公明日可是要收走喜帕的,要是明日那帕子上干净如初,那你和抗旨有什么区别。”
可心的柳叶眉都拧到了一起,抱臂盯着他:“我已经和你成亲了,哪里抗旨了?”
咋就搞不懂了呢?按照圣旨上,她已经按着日子的嫁过来了,而且圣上也没写必须要同房呀?这皇帝还想看人那什么帕子,也不怕得针眼,纯粹就是变\/态。
柳飞扬摊开双手耸耸肩膀,一脸无奈:“你是冲喜,既然成亲,那必须要完成最后一项圆房,才会冲喜完成。”
说罢,他伸出手指,指向窗外,凑到了她的身侧,俯身在她耳畔轻语:“瞧见窗户外那几颗脑袋了吗?他们是盯着咱们洞房的,你若是想要省略过,那无疑也是抗旨。”
说来说去的,还是要上\/床\/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