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大人,这一大早的,是何人在敲鸣冤鼓?”初九看向了兴庆知府戚常威。
“臣这就去瞧瞧。”戚常威没想到这鸣冤鼓平日里根本没什么人敲,结果皇上一来,竟然三天两头的敲响了。
他磨了磨后槽牙,赶紧起身想要去处理此事。
“朕正好闲着,与爱卿一同前去看看怎么一回事吧。”初九模仿着陆晏时的语气,以假乱真。
至少到现在,开车的王大人都还没发现。
戚常威一听他这话,顿时感觉压力变大。
但他没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道:“皇上请随臣来。”
两人很快就到了府衙之中,江鹤辞已经被人带了上来。
“堂下何人,击鼓所为何事?”戚常威手里的惊堂木重重一拍,气氛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江鹤辞进官府好几回了,也有了心得。
因此不慌不忙道:“我姓江,乃路见不平之人,不忍皇上被有心之人蒙骗,因此当堂状告谷家之女谷桑桑假冒织女,求大人与皇上明察!”
“你可有证据?”戚常威吓了一跳。
谷家人可是给了他不少银子让他帮忙在皇上面前美言的啊。
现在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竟然跟他唱反调,这不是害他么。
“诬告他人,可是要被打三十大板的!”他阴沉着一张脸警告道。
“小的句句属实。既然谷桑桑说她是天上下凡的织女,那她敢不敢与我比织布?谁更快织好一匹布,谁就赢。她一个神女,总不能输给我这个小小凡人。”江鹤辞淡定自若地回答。
戚常威还想说什么,一旁的初九开口了。
“有趣,那便按照你说到来比试吧。”
说完他又看向了戚常威。
“戚大人,你命人准备好东西。朕今日就要瞧瞧,到底是谷家的神女厉害,还是这位路见不平的公子更胜一筹。”
皇上都开口了,戚常威这个知府自然是不敢反对的。
他看了一眼江鹤辞,心里的担忧压下去了几分。
一个男人,总不可能比女人还擅长织布吧?
于是他点点头:“臣这就派人去办。”
当脚踏木制纺车被抬上来的时候,谷家人也到了。
他们都很惊讶,没想到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年轻男子要和他们比试。
而且这个男子长得十分俊美,看起来就是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
他会织布?
开什么玩笑。
原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谷家现任家主,谷桑桑的父亲谷植给了女儿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出戏既然唱了,那就只能演到底,他的女儿,必须是神女。
谷桑桑看了一眼玉树临风的江鹤辞,脸微微有些发红。
她收到了父亲给她的眼神暗示,收回了目光,重新做出了一副高雅端庄的模样。
而陆晏时则易了容,带着陆琦和陆璃来看热闹。
罔象不爱往人多的地方扎堆,陆晏时便让孟山川和金玉露带着他一起去河边玩水了。
孟山川看金玉露那表情,除了陆璃和陆玄两个小屁孩,其他人都心照不宣。
他可是个好上司,当然要给机会他们啦。
孟山川啊孟山川,能不能娶上媳妇,就看你自己了。
……
早在江鹤辞击鼓的时候,陆晏时的侍卫早已扮作路人把这事传开了。
“听说有个英俊的美男子要和谷家神女比织布,谷家那个神女是假的。”
侍卫们一开始传得还挺正常。
但传来传去,话就变了。
“听说知府那里有个美男要表演织布。”
“织布?织什么布,男的哪会织布,男的只会脱裤!”
“有个男的在知府大堂脱裤衩!”
这个劲爆的八卦直接点燃了兴庆城百姓们看热闹的心,一窝蜂全都涌了过来。
听到众人交头接耳询问江鹤辞什么时候脱裤子的时候。
陆晏时:……
谁教他们这么传的?
陆璃:?
【美人哥哥今天不是来打脸的吗?】
【父皇他们商量的时候没说要脱裤子呀?】
陆琦:!
江鹤辞可是她未来的驸马,她还没看过他脱裤子呢,怎么能让其他人看。
公堂之上的戚常威直接懵了,怎么忽然来了那么多人?
谷家人半点不着急。
谷植把女儿扯到一边交代道:“现在就是咱们谷家扬名立万的机会,人越多,见证你胜利的人就越多,日后你的名声就会越响亮。此番比试,你必须赢。”
“父亲放心,女儿心里有数。”谷桑桑点了点头。
“人和东西都到齐了,开始比试吧。”初九适时地开了口。
江鹤辞和谷桑桑各自坐到了纺车面前。
“现在开始吧。”戚常威回过神来,下了命令,准备命人去点香。
“大人稍等。能不能给我准备一块黑布,毕竟着织法涉及我家祖传秘方,我可不想让他们学了去。”江鹤辞忽然开口。
“你不会不敢比才找出这么烂的借口吧?”谷家人嘲讽起了江鹤辞。
“我不是不敢,我只是怕你们输的太难看,不甘心,到时候逼我将祖传秘法交出来。”江鹤辞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你少说大话了,就你那样,别是连织机都不会用吧。”谷家人继续讽刺。
“给他。”初九下了命令。
戚常威没想到皇上这么偏袒这个忽然冒出来的江公子。
哪怕不情愿,他也只能闷闷不乐地去准备。
当黑布覆盖到江鹤辞面前那台木制纺车上时,戚常威猛地想到了一个关键的事情。
皇上对这个小子这么偏袒,不会这小子就是他找来的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背后顿时被冷汗浸湿。
看来皇上压根没相信谷家人的神女之说啊。
完了完了,现在只能期盼谷桑桑能赢下这一局了。
“纺一匹布太久,你们就以一炷香为时限,谁纺得多,谁就赢了。”他冒着冷汗宣布了比试开始。
有了黑布作为遮掩,江鹤辞放心多了。
他将提早藏在袖中的蜘蛛们放了出来。
他脚踩着踏板,手指翻飞,指挥着这些蜘蛛们。
另一边的谷桑桑也在费力地织布。
快一点,再快一点。
她在心里给自己暗暗鼓劲。
这一局,她非赢不可。
因为太过用力,谷桑桑脸都涨红了,而另一边的江鹤辞依旧保持着风度翩翩的模样。
“这人会织布么?他的手和脚藏在黑布里搞什么啊?”
“故弄玄虚!”
“我看啊,他就是故意在吸引谷小姐的注意力,想娶谷小姐。”
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向来冷静的陆琦听到这话,忍不住冲那人道:“他是我的未婚夫,不会娶谷桑桑的。”
这话一出,众人便闭上了嘴。
这姑娘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惹不得。
“没错,那是我未来的姐夫,他才不会娶那个假神女呢!”陆璃也站出来帮腔。
“比试尚未结束,你凭什么说我姐姐是假神女。”谷桑桑的弟弟听到这话,立刻站出来反驳陆璃。
“是不是,待会就知道了。”陆璃哼了一声。
她可是有吃瓜系统的人,真神女,假神女,难道她还会分不清吗。
再说了,吃瓜系统就算看不出来,她也还能去天界找神问啊。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燃烧的香也到了尽头。
“时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