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下来,都是自己家里养的鸡鸭,种的蔬菜,味道极好。
林羽打开一瓶茅台,跟方大柱两人慢慢推杯换盏,酒一入喉,方大柱不禁眯起眼睛,露出无比享受的神情,“果然是好酒,比起以前喝的好太多了。”贵果然有贵的道理。
林羽笑着给方大柱满上,一桌人其乐融融。考虑到下午还要干活,林羽两人也没有喝太多酒,一瓶茅台还剩了一半。
“小羽,先休息一下,这会太阳太大了。下午三点钟再出去,晚上我们再好好喝。”林羽笑着应下来。
火热的夏天,太阳高挂在天际,树上的知了在叫个不停,偶尔吹过阵阵凉风。
下午三点,林羽换了身衣服:长裤是标配,田里有不少蚂蝗,被叮上了可不好受;长袖也不能少,水稻的叶子很长,收割时不穿长袖会把手臂上都刮伤,皮肤稍差点的就长满各种红痘;斗笠也要戴,太阳太大。以林羽的修为,这些都是小儿科,但仍然按方诗言的要求来打扮,换好装扮,往那里一站,一个活脱脱的老庄稼把式,方诗言捂着嘴轻笑。
劳动力一下子多了起来,方大柱夫妇两个老庄稼人,方诗雨跟方浩天两个初中生干活速度也不慢,还有林羽这个假把式。但林羽学习能力极强,稍微上手速度就很快,低着头弯着腰,一下一棵,一亩田的水稻不多时就倒下一大半。
方大柱跟罗艳莲抬着打稻机,林羽赶紧过去帮忙,顶替罗艳莲的位置,两个大男人抬起来轻松多了。把收割的水稻搬过来,两人踩着打稻机的踏板,把谷子从水稻上打下来。再用饲料袋把湿谷子装好,往路边运,放在板车上,推回家,扛上楼顶,摊开晒着。谷子收回来要马上晒,不然这样的天气马上就会发芽,只要发芽,不管是自己吃还是卖都不好,大概率只能用来喂家禽。
林羽干着这些活,一点都不像从来没有干过农活的城里人,方大柱连连竖起大拇指,直说言言眼光好,找了个好男朋友:长得俊,心眼好,没架子,本事大。
期间,方诗言过来了两三次,给大家送点冰西瓜。家里没有冰箱,但可以把西瓜放在井水里冰着,地下水的温度也低。
她看着林羽干活那利索的样子,不禁感觉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林羽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干这样的脏活累活,但林羽没有一点怨言,总是主动承担着最重的活,在身后默默地帮助着自己,帮助着自己的亲人。
太阳渐渐下山,罗艳莲先回家煮菜,吃饭的人多,光靠方诗言一个人有点手忙脚乱。一个下午,收了一亩多的稻田,照这个速度,明天再收一天,就可以把眼下熟了的水稻全部收完了。剩下的两亩是只种一季的,可能要一个月之后才能熟。
天渐渐黑了下去,几人收工。林羽先回去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方诗言这会也回来了,那边的饭菜基本都已经煮好。她温柔地帮林羽拿衣服毛巾,像个贴心的媳妇,林羽每次看到这种场景都会无比沉醉。
这是世间最宝贵的真情,是林羽以前近十个纪元从未体会过的家的温暖,他总想把这一切美好留在身边,去细细品味个中美味,好好地守护着这些深受着他也被他深受着的女人。
当方诗言陪着林羽到方大柱家时,其他人都已经到了,换上了相对干净的衣服。家里没有空调,开着两个大风扇对着吹,农村蚊虫多,地上点了两盘蚊香。
晚上不用干活,方大柱很是开心,为母亲病愈,也为侄女。自己哥哥命不好,生下两个女儿,在农村里抬不起头,每次回家都被人在后面指指点点,说以后是绝户了。这还不算,三十多岁就把命给丢了,老婆也跟别人跑了。他自己在农村里守着这个家,日夜操牢,四十来岁的年纪,五十多岁的脸,眼看生活稍微好起来一点,有点奔头了,母亲又一病不起。
不过现在好了,诗言找了个好男朋友,不仅治好了母亲,还有本事,以后诗言跟着他一定会过上好日子,他是真心替侄女高兴。他端起酒杯,不停地跟林羽喝着,说着诗言的好,说她打小懂事、孝顺、学习成绩好、善良、勤劳......
酒不醉人人自醉,不仅只有面对美女的时候有,面对喜事的时候也会出现,这是林羽在方大柱身上看到的。
“浩天是在镇上上初中吗?”这会跟方大柱已经快叫林羽兄弟了,林羽随口问到。
“是啊,浩天刚好中诗雨读一个年级。学习成绩很一般,镇上的初中老师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教育质量也不怎么好,打架斗殴、逃课上网的学生多得很。一直想着能不能把他弄到市里上学,但没有门路,根本不知道怎么搞。”方大柱提到自己的儿子也是一脸无奈。
“这样吧,叔叔要是相信我,下学期就让浩天跟诗雨一起去市区,转学到十中去,这个事我来安排。”林羽提议,自从跟方诗雨提过之后,他已经找龙三去了解了一下市里比较好的几个初中,十中无疑是排在最前列的,而且离一中还近,公交车也就十分钟路程,这样三姐弟还能相互照应一下。
罗艳莲跟方大柱连连道谢,“小兔崽子,还不谢谢你姐夫。”方大柱对着自己的儿子吼了一句。
“谢谢姐夫。”方浩天低声说,脸上涌现出一股愉悦之情。
“都是一家人,不用跟我客气。小天跟诗雨到了市区,要更加努力学习,向诗言姐姐看齐。”大家在欢声笑语中吃完了晚饭。
喝完中午剩下的那瓶酒,方大柱非嚷嚷着要把剩下一瓶开了,还要继续喝,被众人拦住,他酒量其实也一般,只是单纯地高兴,就是想多喝点。
林羽让方诗言姐妹陪方王氏先走,自己留下来跟方大柱再聊聊天。
“二叔,谢谢你这么些年来对诗言姐妹的照顾。”林羽拍着这个农民汉子的肩膀,他无法想象,在这样一个落后的地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带着一个六岁的妹妹,如果没有方大柱的照看,会发生什么样的悲惨事故。
“诗言姐妹是我大哥的儿子,照顾她们是我应尽的义务。小羽,倒是你,我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们一家人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遇上你,是诗言的福气。”方大柱是个老实的农民汉子,朴实而真诚。
“二叔,诗言是我见过最善良最单纯的姑娘,能遇上她,是我的福气。”要羽掏出一张银行卡,“二叔,你不用拒绝我,听我把话说完。”林羽知道,拿钱给方诗言姐妹,她们肯定是不愿意再接受了,方大柱也是如此,但如果不给予一些帮助,这家人还会继续在贫困线挣扎。
“二叔,这里面的钱,一半给你,作为我感谢你照顾诗言的辛苦费,你拿着给小天上学,买点好吃的,他正在长身体,需要营养;另外一半,是诗雨的抚养费跟奶奶的赡养费,诗言一直在我身边,我会照顾好她,但诗雨跟奶奶,就要多劳烦二叔你费心了。”在林羽的执意坚持下,方大柱颤抖地接着银行卡,老泪纵横:大哥,诗言这是遇上贵人了。
几天后,方大柱夫妇上街一看,才知道银行卡里竟然有六十万,两人不禁张大嘴巴,震惊不已:本以为能有个十来二十万就已经是天文数字了,没曾想,小羽竟一下拿出如此之多,但这已经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