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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卢雷实在没忍不住,扭过头一口酒全部喷了出去。

就连陆征也捂脸大笑,抖到酒杯都对不上嘴。

“我希望明年能多挣钱,孝敬我妈,再给海涛和蓝蓝各攒一笔钱。”

他的愿望里没有一个是关于自己的。

如果在他心里有排位,那么一定是家人第一,哥们第二,他自己只能勉强排第三。

像尚海勇这种喜欢利他的性格,在当下这个年代很常见。

可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化,人们开始越来越自私,甚至还出现了很多极端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早期那些互相帮助的良好品质,也被这群人给冠了个“大圣母”的名字。

气氛忽然变得沉闷了。

明明没说什么伤心事,但大家仿佛都被莫名地带进了一种情绪里。

尚海勇不善于察言观色,只是由感而发,“我还想感谢一下嫂子,没她就没这个车型,我也就没有希望。好听的话不大会说,反正就是感谢吧。”

卢雷笑他,“想感谢你等嫂子来再说啊,人家不在你说这有啥用,整得还挺真诚。”

富贵帮忙解释,“就不在才说呢,嫂子要在他就说不出来了。”

果然是兄弟,懂我。

尚海勇抿嘴挨个瞧他们,意思是谁接下一个?

“我来吧。”富贵一边说,一边慢悠悠地给大家把酒满上。

“其实我都不用说,一年到头这点事都在明面上摆着呢。

原本今年挺好,虽然依旧没找着对象,但空车配货确实挣了不少,只是没想到在最后这个月里栽了,一顶耍流莽的大帽子,忽然就他娘的从天而降。”

提起这事,陆征正好想问问他,后边打算怎么处理。

“不瞒你们说,当时真给我气够呛,要不是看在嫂子的面上,我真想揍她了,哪怕打破我不打女人的原则,实在是太气人了!

不过回家睡一觉之后我想通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事情闹开了,最后倒霉的还是她。”

“二姐已经全权接手了,第二天上午报案,下午到法院起诉,告她诽谤还是啥,那法律条文太绕口我也记不住,反正这回绝对够她喝一壶的。

这个任绮萱,我真不知道说她点啥好,就因为她瞎说八道,我一到家就被老爷子给狠狠旋了一脚,这给我疼的!”

哥几个都笑不停了,还说他又没错,为啥也要挨打?

富贵捂着脸,用一种“好羞涩”的表情,把任绮萱曾经生扑他的事给讲了。

听得另外三人全定住了,神色各异。

陆征:好羡慕。

卢雷:这谁受得了。

尚海勇:眼睛疼。

富贵一脸“我也不容易”的表情,刚讲完就一仰脖,把杯里的酒给清空了。

哥仨举杯非要陪一杯,还安慰他说赶走了烂桃花,好桃花才能在枝上朵朵开。

富贵连忙摆手,“别朵朵了,真受不了,我只要一朵,像嫂子那样的,这就是我明年最大的愿望!”

话音一落,陆征的花生米嗖一下就飞了过来,“你小子胆肥儿了,老盯着我媳妇儿!”

富贵赶紧解释,“兵哥,我对嫂子可没有别的心思啊,我就想照她那样的找一个而已。说到这,我也得感谢一下嫂子,如果不是她建议我干空车配货。

我当时决定一头扎进村里干食品加工厂了。说真的,此时此刻,我想想都觉得后怕!”

确实,一个厂子没有几万块,根本挺不起来。

同样的资金投到大车里,上路就开始见回头钱。

富贵刚才说今年挣了不少,那是在低调。

别看从正式上路到现在只有三个月左右,他的净利润已经突破了大几千。

要不是修车耽搁了小半个周期,再加上他雇了两个司机,开销较大,估计早都破万了。

这么丰厚的硕果,源头来自周乔。

所以富贵吃水不忘挖井人,不管是不是陆征交代的,只要乔家有事,他准是第一个到。

“来吧,哥几个认为我说得对的,都举起来一起走一个!杯一放下,就换下个人说!”

旁边的炉火很旺,映得人脸都红扑扑的。

屋子里除了碰杯发出的清脆声,就只能听见酒滑过喉咙时的咕噜声。

“这回到我吧,让兵哥压轴最后说!”

四个杯子几乎同时发出落桌的声音,卢雷提起酒瓶,一边说话,一边挨个满酒。

“我打个反差,先说坏事吧,正好借这个机会跟你们正式宣布下,我和麻土豆分手了,这回是真的,已经有十来天没联系了,两家人全都知道。”

别人还好,陆征是三人里面最惊讶的那个。

“怎么回事?据我所知,你俩虽然偶尔斗嘴,但总体来说感情不是挺稳定的?而且我觉得小薛这个人还可以啊。

不管咱们谁去了医院,基本都是她跟着跑前跑后的,问题不会是出自你这边吧?”

卢雷刚要开口解释,富贵却摆手非要为他代言。

他张嘴就先给兄弟做了担保,说磊子啥毛病没有,问题都出在那个看似不错的麻土豆身上。

然后,他就曝出来两大黑料。

第一个是尚海勇住院时,薛珍珠对卢雷照顾他,替他垫医药费的事很有意见。

富贵记得特别清楚,那天他拎着他妈腌的两罐头瓶糖蒜,打算给乔家一瓶,给薛珍珠一瓶。

对他来讲,这两人都是嫂子。

虽说他平时跟乔家走得更近,但正如陆征所说,薛珍珠也没少帮大家的忙。

原本他想送进去以后,再替尚家人说几句客套话。

结果刚一走到门口,卢雷和薛珍珠吵架的声音,就从虚掩着的门缝里面传了出来。

“有一点我不理解,哥几个从不违法乱纪,也没什么赌钱酗酒的恶习,小薛为什么就那么不待见我们?”

卢雷笑了,默默地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也不是不待见,怎么说呢,平时以俯视的角度看人看惯了,你忽然让她平视,她会不习惯。还有很多时候,我明知道她在无理取闹,为的就是想让我多给她一些肯定。”

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