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看着这条极尽奢华精致的项链,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着名设计师Agneta,她当然知道。
这个故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听说。
在Agneta殉情后不久,她和她爱人的故事便被无数人称颂。
这条项链便也被拍卖出了天价,说是象征着纯洁无暇的爱情。
时笙却只觉得可笑。
生前被所有人指指点点的感情,死后却得到了认同。
江宴礼指尖轻点在名册声,声音带着些漫不经心。
“喜欢吗?”
“一会儿拍下来送给你。”
时笙轻轻眨了眨眸子,好奇道。
“这就是你们说的好东西?”
江宴礼漫出一声轻笑,“当然不是。”
他将手边的名册随意翻开,指着其中一瓶香水道。
“我说的是这个。”
时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竟然是自己设计的那款香水。
时笙细眉微挑,没明白江宴礼的意思。
“筱竹的绝版香水,‘真爱’,世间仅此一瓶,寓意‘真爱独一无二’。”
江宴礼的话音顿了顿,随即又道,“最重要的是,这可是我家小丫头设计的。”
他看向时笙,“怎么样,想不想拿回来?”
“这种有特殊寓意的东西,还是自己留着比较好,如果以后有了喜欢的人,还能送给他。”
时笙闻言,眉眼弯了弯,“还是算了吧,我当初设计出来,便是希望它能落到有缘人手中。”
江宴礼不置可否,“也好。”
陆归言推门而入,一脸好奇,“什么有缘人?”
江宴礼和时笙没搭理他。
“想好要送宋砚辞什么礼物了吗?”
时笙葱白指尖在名册上轻点了几下,沉吟道,“那个手表,怎么样?”
很快出来了第一件展品,是一个花瓶。
时笙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只淡淡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她单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一件又一件展品被拍卖。
直到时笙看上的男士手表出现,时笙才微微坐直了身子。
“由世界着名设计师设计,已经绝版的男士腕表,起拍价,八百万!”
她葱白玉手随意摆了摆,立刻便有工作人员走上前。
她声音清脆好听,带着些漫不经心,“一千五百万。”
工作人员立刻举了牌子。
“十七号竞拍价,一千五百万。”
“一千五百万一次!”
“两千万。”
听到这个叫价,时笙微微蹙了蹙眉。
倒不是因为有人和她竞拍,而是和她竞拍的人,好像是来自隔壁。
而隔壁,是宋砚辞的包厢。
时笙没打算就此放弃,她又低声道,“两千五百万。”
“两千五百万一次!”
“两千五百万两次!”
隔壁的声音再次传来,“三千万!”
时笙细眉微蹙,她不能确定和她竞拍的人是不是宋砚辞,因此有些犹豫。
江宴礼看出她的心思,嗓音淡淡道,“五千万。”
这个报价出来,隔壁包厢没再跟着竞拍。
时笙有些惊讶地看向江宴礼,“哥哥?”
江宴礼看向她,嗓音清冽,解答她刚刚的疑惑。
“和你竞拍的人,不是宋砚辞。”
时笙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
江宴礼长腿微微曲起,看向她,“宋砚辞不会这么小气,每次只加价五百万。”
“他如果看上一个东西,一定是势在必得的。”
江宴礼顿了一秒,又道,“更不会在我说出五千万的时候,就没了动静。”
他轻轻扯了扯嘴角,清隽目光看向时笙。
“笙儿,和你竞拍的人,应该是想给你一个下马威。”
“不过很奇怪,我只叫到五千万,她就没了动静。”
“不太正常。”
江宴礼眼尾微微扬了下,他大概已经猜到了,那人是谁。
最终时笙成功以五千万拿下了那个手表。
很快,时笙就看到了自己那款名为“真爱”的香薰被拍卖。
她葱白玉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楼下的展品。
还没等人说话,隔壁包厢便举了牌子。
“三千万。”
听到这个竞价,时笙撑着下巴的手一晃,险些跌倒在地。
她都没想到自己的香薰能一下子就竞拍到这个价格。
实话说,一点都不值。
“三千万一次!”
“三千万两次!”
陆归言侧眸看了时笙一眼,眸色复杂。
“四千万!”
时笙眉心倏然蹙起,看向陆归言,“你疯了?”
“它根本就不值这个价。”
陆归言笑容扬起,“谁说不值?”
“我喜欢,就值。”
时笙撇了撇嘴,“平时也没见你多喜欢我设计的香薰。”
那人却像是要定了这个香薰,再次跟价,“五千万。”
时笙听着这个声音的来源,好像还是隔壁。
随即忍不住微微蹙眉,是宋砚辞吗?
陆归言还要再跟,被时笙一把拦下。
“够了,它根本不值这个价!”
陆归言蹙了蹙眉,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楼下喊,“五千万三次!”
“恭喜十九号竞拍者,得到这个香薰。”
隔壁包厢,顾南川看宋砚辞的眼神都变了。
“宋砚辞,你还真是个冤大头啊。”
“一个破香薰,你花五千万?”
顾南川并不知道这个香薰是时笙制作的,只当宋砚辞是在抽风。
听到顾南川的话,宋砚辞淡淡瞥了他一眼。
“跟你有关系?”
顾南川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替孟妤打抱不平。
“跟我没关系。”
“那人家小妤竞拍个手表,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凭什么说不让人家拍,就不让人家拍了?”
宋砚辞闻言顿了一秒,目光看向孟妤。
孟妤微微咬着下唇,眸底泛着些委屈。
宋砚辞冷漠地收回视线,声音毫无感情,“你抢不过她的,不如趁早收手。”
顾南川不乐意了,“你怎么知道……”
宋砚辞打断了他,声音清冷,“因为我会帮她。”
哪怕那是个男士腕表,哪怕他不知道时笙是要送给谁。
只要时笙想要,他就会替她拿到。
顾南川整个人都被噎住了,他最后只能随意摆了摆手。
“算了,死恋爱脑,随你的便吧!”
孟妤站在他身后,听到宋砚辞说他会帮时笙,眼睫狠狠颤了颤。
随后她纤长的羽睫下垂,遮住了眸底一闪而过的怨愤。
顾南川有些可怜地看向孟妤,他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
孟妤对宋砚辞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了。
但是……
顾南川轻叹了口气,惋惜地摇了摇头。
最后一个压轴拍品出来的时候,孟妤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指着那个项链道。
“砚辞,我很喜欢那个,你可以送给我吗?”
她声音中带上了些祈求,“就当作是我的回国礼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