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讪笑了两声,犹豫着抬起手,试探性地和时笙打招呼,“嗨……嗨?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叶臻双手环胸,一脸的幸灾乐祸,“在你说把江屿白还给宋然的时候。”
时笙樱唇紧抿,瞪着秦栀年。
“说吧,什么时候和我弟弟搞上的?”
秦栀年张了张唇,声音小小的,有些没底气,“什么搞不搞的,别说的那么难听嘛……”
时笙偏头看着她,眸底一副审视意味。
“快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秦栀年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没……没搞上,我还没答应他呢。”
时笙一听,眼尾轻扬,“还没答应?”
“我弟弟这么优秀,又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不答应?”
秦栀年:“如果你……啊?”
秦栀年还沉浸在和时笙道歉的情绪里,突然听到时笙说这话,微微一愣。
“什么意思?”
秦栀年看向时笙,试探性道,“你不介意我和江屿白在一起?”
时笙终于不再装下去了,笑出了声。
“我为什么会介意啊?”
“就像刚刚宋然说的,我弟弟那种冷淡的性格,我还担心他找不到女朋友呢。”
她声音清脆好听,“现在你把他给收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秦栀年很感动,凑过来要抱时笙,“笙儿……”
“哎,你别这样啊。”
时笙半推半就地,挑着眼尾笑盈盈的。
“你们不要觉得这样就算了,你们必须请我吃三……不,十顿饭,我才能原谅你们!”
听到这话,秦栀年挑了挑眼尾,大方道。
“请你吃二十顿!”
反正是江屿白花钱。
上午,秦栀年在和陆归言拍对手戏,江屿白目光一直紧紧盯着那边。
时笙慢悠悠走到他身边坐下,看向秦栀年和陆归言。
这是裴妄尘救林夭夭的那场戏,而林夭夭也是在这场戏中爱上裴妄尘的。
时笙声音幽幽的,“怎么,吃醋了?”
江屿白像是才回过神,神色不大自然。
“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时笙微微扬了扬眼尾,不紧不慢道,“是吗?”
“听不懂就算了。”
“刚好昨天许星言给我发消息,想让我撮合一下他和秦栀年,我答应了。”
她顿了一秒,去看江屿白的反应,“我约了他们两个去爬山,你觉得怎么样?”
江屿白剑眉倏然蹙起,声音也不自觉拔高了几分。
“不行——”
随后,他很快像是意识到什么,薄唇微抿。
时笙盯着他,细眉微挑,“怎么不行?”
江屿白意识到,时笙已经知道他喜欢秦栀年的事情了。
他偏了偏头,指尖微微缩紧,不自觉带上了些紧张,“姐姐,对不起。”
“但我是认真的,我已经喜欢栀栀很多年了!”
他看向时笙,
“姐姐,你别生气——”
时笙微微一愣,随即蹙眉。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怎么都觉得她知道后会生气?
时笙有些哑然,“我就那么凶神恶煞?”
江屿白微微顿住,声音不大,“不是……”
他抿抿唇,“我记得有很多人介意自己的闺蜜和弟弟在一起。”
“你之前在家好像也提过——”
时笙简直要被气笑了,“我那就是随口胡诌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那时候她身边有几个朋友因为这种事闹掰了,所以她才在家里随口念叨了几句。
没想到江屿白居然真放到心里去了。
江屿白看向她,试探道,“那……你不介意?”
时笙双手环胸,故意做一副思索状,“还是有些介意的。”
江屿白像是立刻急了,“姐,我跟你保证,我对栀栀是认真的,而且绝对不会影响到你和她的感情——”
时笙被他的样子给逗笑了,“扑哧——”笑出了声。
“你在想什么啊,我是介意你小子居然一直瞒着我,是不是得给我点什么补偿?”
江屿白这才松了口气,“那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时笙认真想了一下,最后勾了勾唇角,“过段时间我要出国参加调香比赛,你负责我的全部费用。”
时笙谆谆诱导,“怎么样,这点钱换来我不反对你和栀栀,很划算吧?”
江屿白削薄唇角微抿,点头应了。
“好,我来负责。”
时笙闻言,玫瑰唇瓣微微勾起。
又省了一笔费用,她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她今天和宋砚辞的对手戏不多,只有在她和陆归言灭了青云派满门后,在山下的见面。
听到导演喊她的名字,她从一堆道具后头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我在这儿呢,导演。”
郑导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现在这场是裴妄尘和裴桑灭了青云派满门后,刚好撞见准备上山的肖慕舟的戏。”
他大手一挥,“好,开始。”
时笙很快入戏,她和裴妄尘在山顶上便分开走的。
她向来喜欢在世间闲游。
刚刚走到半山腰,就突然听到一旁传来一个清贵礼貌的声音,“请问——”
“姑娘知不知道山上发生了什么?”
裴桑轻抬眼尾,朝他的方向看去。
见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翩翩贵公子,裴桑恶劣地生起了一股玩弄心思。
她面上立刻装出一副害怕样子,说话磕磕绊绊的,“看……看到了。”
她葱葱玉指指着山上面,漂亮星眸中闪着些恐惧,声音颤抖,“他们——他们都被杀了。”
“有个人,有个人被活生生捏碎了骨头,最后疼死了。”
时笙说到最后,声音中都带上了些哭腔,乖巧无害的脸上带着些恐惧。
“我好害怕,就……就跑下山来了。”
肖慕舟见状,面色一凛,立刻道,“姑娘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让裴桑觉得有些好笑。
仙界百家都是如此的吗?
满脑子都是他们心中所谓的正义。
心中这样想着,裴桑还是点头,一脸的乖巧。
“谢谢哥哥,哥哥你人真好。”
一声哥哥叫的无比自然娇软,让宋砚辞浑身一僵。
这是剧本里没有的。
他耳尖有些泛红,但还是点头道,“是我应该做的。”
他将裴桑送到山脚下,便和她告别,再次重返山顶了。
这便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导演满意地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笑意,“不错,一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