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言还想说什么,被江宴礼打断。
“怎么样,还会不舒服吗?”
时笙摇了摇头,笑道,“不会,我已经好啦。”
见三人在聊天,宋砚辞默默进了厨房,继续准备早餐。
江宴礼和时笙柔声说话,也将宋砚辞的动作都看在了眼里。
他状似无意,问时笙,“他照顾了你一整晚吗?”
时笙点了点头,“是啊。”
她微微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哥哥,你说宋砚辞对我这么好,我要不要给他送些礼物什么的?”
江宴礼轻笑,“你想送什么?”
时笙想了好一会儿,依旧摇了摇头,“我想不出来,哥哥,如果是你,你会希望我送你什么?”
江宴礼微顿了一秒,随即笑道,“我家小笙儿送的,我自然都喜欢。”
“这样吧,过几天有一场拍卖会,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看看。”
时笙这才开心地点了点头,“好!”
陆归言在一旁眼尾轻挑,“你们可不能忘记我啊,我也要一起去的!”
陆归言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宋砚辞的清冽声音。
“笙儿,早饭好了。”
时笙真的有些饿了,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宋砚辞看向江宴礼和陆归言,声音清冷磁性,“二位应该也还没来得及吃饭吧,不如一起吃一点。”
宋砚辞猜得很对,毕竟时笙生病,二人都很着急。
江宴礼是连夜从外省赶回来的。
而陆归言,他虽然就在市里,江宴礼却不允许他去医院看笙儿。
他主要是担心以陆归言的性子,会和宋砚辞打起来。
时笙漂亮星眸氤氲着浓浓笑意,“对呀,一起来吃吧。”
她说着,还不忘夸奖宋砚辞一番。
“宋砚辞做饭超级好吃的,你们肯定会喜欢。”
随后,她想到了什么,顿了一秒笑道,“哥哥,肯定不会把你吃进医院去的。”
提起旧事,江宴礼也笑出了声。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顿饭吃得既安稳又没那么安稳。
江宴礼轻轻捏着汤匙,在海鲜粥里轻轻搅了搅。
他状似无意道,“没想到宋先生居然做饭这么好吃。”
宋砚辞微顿了一秒,淡声道,“做得多了,自然就有了些技巧。”
江宴礼削薄唇角微抿,漫出一声轻笑。
“堂堂宋家唯一的少爷,居然还需要做饭?”
宋砚辞指骨紧绷,知道江宴礼这是在故意试探他。
他当年在他大伯宋文瑞家生活,后来又亲手将宋文瑞送进了监狱,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而他被虐待,被羞辱的那些年,却很难被查清。
也难怪江宴礼会怀疑试探他。
他声音像是从喉骨中溢出,有些微哑,“江总,有些事,从我口中说出,不如你亲自去查。”
江宴礼轻笑一声,“宋总说的是。”
他微顿了一秒,随即道,“不过,我听说宋文瑞就要出狱了。”
他抬起眸子,看着宋砚辞的反应。
“宋总打算怎么做?”
宋砚辞闻言,指骨微微绷紧,削薄唇角紧抿着。
是啊,宋文瑞……就要出狱了。
他沉默了几秒,随后淡声道,“他进监狱,是因为触犯了法律。”
“判几年,什么时候出狱,都和我没有关系。”
换而言之,他不会去刻意找宋文瑞的麻烦。
宋砚辞微顿了几秒,接着道,“但如果他贼心不死,肖想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这就是他最真实的想法,他不会因为江宴礼是时笙的哥哥,就说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去骗他。
江宴礼眼尾轻挑,显然极其满意他的回答。
但他还是不动声色提醒道,“既然是宋氏集团内部的问题,我就不多过问了。”
他淡声道,“不过还是想提醒一下宋总,不要牵扯到身边的人。”
这个身边人指的是谁,二人都很清楚。
宋砚辞下意识往时笙的方向看去。
小姑娘好像真的是饿极了,正全心全意地吃饭,丝毫不在意他们在聊些什么。
宋砚辞眸色柔和了几分,“你放心,我绝不会。”
陆归言听得半懂半不懂,只扯了扯嘴角,左耳进右耳出了。
他给时笙夹了些菜,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小鬼,吃得这么急,担心我们和你抢啊?”
时笙已经没那么饿了,闻言抬眸瞪了他一眼。
“陆归言,这么好吃的饭菜都堵不上你的嘴?”
宋砚辞侧眸看向时笙,不动声色地给她夹了些菜,声音清冽磁性。
“可以慢点吃,小心胃又疼了。”
时笙轻轻眨了眨眸子,这才乖巧点头,“好。”
陆归言剑眉微不可察地轻蹙了下,很快又恢复了平常那副样子。
他不能总在笙儿面前失态。
否则会被宋砚辞给比下去!
一顿饭吃完,时笙极其自然地将碗推到桌前。
宋砚辞接过她手中的碗,极其自然地开始收拾桌子。
江宴礼见状,眼尾微挑了下,有些惊讶。
宋砚辞果然还是有些本事的。
至少他在某些事情上,让笙儿对他产生了习惯。
甚至是……依赖。
他修长清透的指尖在桌面上轻敲着,思索着需不需要介入。
理智上,他不应该插手笙儿的感情。
可情感上,他又不得不担心宋砚辞的手段。
笙儿太单纯了。
他这个做哥哥的,只好多操一点心,免得小丫头被骗。
见时笙和陆归言在拌嘴,江宴礼不动声色地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他将厨房门关上,看着宋砚辞动作娴熟地将碗放进洗碗机里。
江宴礼眼尾轻扬,别的暂且不论,宋砚辞的确是个做家务的好手。
宋砚辞一边将碗放进洗碗机,一边淡声道,“江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江宴礼垂眸,漫出一声轻笑,声音慢条斯理。
“当然是关于笙儿的事情了。”
“除此之外,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