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回去了。”
宋砚辞没多待,二人只聊了几句,他便准备回去了。
时笙站起身来送他,刚走了没几步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小鬼?”
听到时笙电话那头的清冽男声,宋砚辞的脚步微微一顿。
随即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离开了时笙的房间。
关上了门,时笙又坐回椅子上,一双莹白如玉的小脚轻轻晃荡。
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慵懒:“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陆归言漫出一声轻笑,“这不是听说我们家小公主摆脱渣男,脱离苦海了吗?”
他的声音是惯有的吊儿郎当,“怎么样,要不要出来吃个饭?”
时笙唇角轻扬,白皙指尖轻敲在手机背面,“谁是你家的小公主?”
她斜斜靠在椅背上,声音尽显慵懒,“如果你最近有关注我的话,就应该知道我现在在录综艺,没时间跟你出去鬼混。”
陆归言轻啧一声,眼尾轻扬,“鬼混?”
他的声音清冽磁性,故意捉腔拿调,“小笙儿,你这样讲,哥哥可是很伤心的。”
时笙忍不住轻笑着翻了个白眼,“陆归言,你别闹了。”
陆归言这才轻笑一声道,“我就是看了你的综艺,才知道你今天回去的早,晚上也根本就没有活动。”
“你要是不想出来的话就算了。”
时笙听到这话,樱唇微启,刚要说点什么,就听到他接着道。
“那我就只能给江宴礼打个电话,他一定还不知道你和苏景昀的事情。”
“听说他最近在国外忙的很,每天也就只能睡三四个小时。”
陆归言轻叹口气,故意逗她,“你说如果他知道你和苏景昀的事情,会不会第一时间赶回来,帮你讨公道?”
听着对面故作平淡的威胁,时笙气得樱唇紧抿,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出去吃个饭吗,地址发我!”
对面传来一声得逞的轻笑,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等着,我去接你。”
时笙当然知道江宴礼这段时间忙的要死,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长时间都没联系她。
时笙不想让她哥分心帮她,她自己又不是不能解决。
她看了眼时间,估摸着陆归言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来,索性快速撸了个妆,又换了一身衣服。
时笙满意地看着镜子里明眸皓齿,瑰姿艳逸的昳丽面容,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既然陆归言约她出去玩,那她当然要好好坑他一次。
听说她和陆归言是还在江家的时候就认识了的。
帝都四大龙头企业,宋家,江家,陆家,孟家。
其中江家和陆家的关系最为要好,陆归言是江宴礼最好的朋友。
所以对她来说,陆归言就和她哥哥一样,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
她摔下楼梯忘了所有人的时候,陆归言还趴在她的病床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好久,把时笙吓得直往江宴礼身后躲。
想到这些,时笙忍不住细眉轻弯,眸底泛出一点笑意。
她随意抓了个包包,踩着高跟鞋往楼下走去。
宋砚辞正低头处理工作,听到声音,抬头看了过去。
他的呼吸一滞,双手微微收紧。
小姑娘看上去是精心打扮过的,肤如凝脂,纤长卷翘的睫毛下,点点笑眸里仿佛蓄满了万千繁星,嫣红玫瑰唇瓣娇艳欲滴。
乌黑浓密的长卷发随意地散落在肩膀上,显得小姑娘精致又乖巧。
她穿着一件酒红色的连衣裙,莹白如玉的小脚下踩着一双白色细高跟。
没有戴任何的饰品,可依旧美得让人心悸。
似是注意到男人的视线,时笙纤长羽睫轻抬,撩起眸子看过来。
只一眼,宋砚辞倏地捏紧了手机,连呼吸都忘了。
他的眸光逐渐炙热,直到小姑娘开口,他才狼狈般地移开视线。
“宋砚辞,你怎么在这儿?”
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下,声音有些低哑。
“房间有些闷。”
他看向她葱白指尖勾着的白色包包,“你这是准备出去吗?”
时笙坐到了宋砚辞身边,声音细细软软的。
“嗯,一会儿和朋友出去吃个饭。”
宋砚辞看向她还有些青紫痕迹的膝盖,眸色暗了暗。
是时笙电话里的那个男人吗?
他们究竟是多好的朋友,竟然值得时笙精心打扮,甚至不在乎自己受了伤,也要穿着高跟鞋。
他削薄唇角微动,很想问问时笙。
可他没有立场。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攥紧,手背上的淡色青筋倏然突起。
片刻后,他声音淡然,“你受伤了,不适合穿高跟鞋。”
时笙正给陆归言发消息,问他到哪了。
听到宋砚辞的话,时笙轻撩了下头发,垂眸看了一眼。
“没事,已经不疼了。”
宋砚辞没答话,而是径直走向楼上。
片刻后,他提了一双运动鞋下来。
不像是要征求她的意见,宋砚辞在她面前站定,随后单膝跪地。
意识到宋砚辞要做什么,时笙莹白的小脚微微向后撤了撤。
“我……我自己来就好。”
宋砚辞抬眸看向她,眸底满是耐心。
“听话,你受伤了,不方便。”
时笙眼睫微微颤了颤,樱唇微抿。
这还是时笙第一次,被人这么放在心上。
明明只是一点点青紫痕迹,怎么弄得跟她断了腿一样呢。
宋砚辞轻轻握着时笙莹白如玉的脚腕,神色认真地将时笙的高跟鞋脱下来。
时笙只觉得自己被宋砚辞触碰的脚腕有些发痒。
她的指尖不觉收紧,不自然地吞咽了下口水。
她这辈子,就没被人这么服侍过。
更何况她和宋砚辞认识还不到一个星期。
她很难不紧张。
宋砚辞眸色认真,给她穿上了运动鞋。
骨节清透的长指灵活地在鞋上系上了一个蝴蝶结。
宋砚辞站起身的时候,时笙的耳尖都已经红透了。
她低着头,不太敢看他,声音细细软软的,“谢谢你。”
宋砚辞刚要说什么,时笙的手机就响了。
“我已经到了,你出来吧。”
宋砚辞的眸色晦暗,薄唇微抿。
果然是刚刚给时笙打电话的男人。
时笙低低道了句,“知道了。”
然后就随手抓起包包,看向宋砚辞。
她轻咳一声,耳尖还有些泛红,“那我就先走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