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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路向前。

因为经历过跟圣阶的战斗,谭浮需要休息。

这一战给她的感触诸多。

她都没想到帝阶、圣阶只差了一阶,却天差地别。

如果没有实力超强的防身武器,她恐怖都杀不了那只圣虫,最好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这在侧面告诉她一个事实。

她根本杀不了圣虫。

想到这儿,她叹了口气,继续拉着bug修炼。

她需要变得更强。

月源看着她的模样,静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将目光放到远处的景色上。

这片区域的虫子很多。

放眼望去都是。

初看时还觉得不适应,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蓝天之下,一群黑漆漆的虫族在地上游玩,如画一般的风景就如同背景,跟这群虫子格格不入,乍一看上去,有种苍蝇在仙境乱窜的既视感。

夜晚。

到了换班时间。

现在轮到谭浮值班了

因为天色已晚,大家都睡了。

她控制着三角尖尖,往合理的方向跑去。

谭系统因为值了一天的班,现在累得在自家宿主的大腿上呼呼大睡,一边睡,还一边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翻了个身体继续睡。

谭浮将它的小床拿出来,将它放到小床上,给它盖上了小被子。

当她以为要一个人守夜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她旁边。

那人长得很好,浑身毫无攻击性,看向她时还带着盈盈笑意。

她有些诧异,“月源?”

月源无奈的叹了口气,给睡着的人立了个结界,“如果我不提,你还真就打算自己一个人守夜了?”

这个孩子太孤僻了。

孤僻得好像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别人走不进去,她出不来。

他醒来不过短短几天,就知道了她对其他人的不同,除了非必要的话,她压根什么都不说,哪怕聊两句日常都没有。

除了任务,她好像跟他们再没有其他话题。

这不仅是孤僻,还有些自闭了。

他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让一个孩子变得这般的孤僻冷漠。

谭浮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他懒散的坐在她旁边,望过来笑了声,眼里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看着满天星河,说道,“谭浮,你是个脾气古怪的孩子

谭浮没有否认。

她的脾气确实很怪。

又怪又难搞。

除了自己应该管的事,其他事情就好像与她无关一样,冷清到可怕。

就在她沉默期间,月源看了过来,“我想知道,你对那群抛下不前往核心海域的孩子是什么看法?”

“没有看法她平淡的答道,“除了觉得他们故意针对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看法

“不觉得难过?”

“不觉得

谭浮确实不觉得难过。

只是有点不爽。

孤立跟针对是两回事。

孤立是指所有人之中,他们抱团,只留她一个人在原地。

针对的意思可比这过分多了,提一个不太准确的假设,是指联邦有一块众人凑钱买的饼,他们平分了,却唯独落下了她。

他们明明知道,那块饼干,应该是所有家族都有份,却独吞了属于她的那份,并且以此来做要挟,想要施恩于他们。

直接损害了她这边的利益。

好比人家孤立也就算了,还直接恶语相向。

月源听了她的解释,只觉得有点头疼,“除了不爽,你就没有其他的情绪吗?”

“我应该还要有什么情绪?不高兴?厌恶?算了吧,我们是战友,不是朋友,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内心却没有办法靠近

她解释道,“下了战场,我们就回归各自的生活,世家子弟不会喜欢去路边摊,我也不喜欢顿顿在五星级酒店,我们走不进对方,相交似乎也没有必要,跨着圈子交友实在是太累了

提起这一点,她就觉得心很累。

她还记得在月墨院的时候,元浅壹到饭堂吃饭,餐盒上面都是豪华菜品。

她用余光看见了他眼中的嫌弃。

他不是嫌弃菜,而是嫌弃那个不锈钢的餐盘。

而她却觉得不锈钢的餐盘不错,耐摔也好洗,比塑料的好多了。

这件事她原本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到中枢城之后,这件事就成了刺向她心里的刀,难受得紧。

她不是擅长内耗的性子,也很少自卑。

除去帝都那一出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

可那点自卑也早就在月城被彻底扼杀掉。

在生死面前,什么都是虚的。

所以她将这件事讲给月源听的时候,语气很平静,“我就是想得太明白了,所以才这么古怪,月源,我们样样不契合,如果要相处,必须要有一方先低头,可是我不想低头,也不想让他们低头,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需要为了他人而放弃自己原本安稳的生活,所以我们就这样就可以了……”

“别忘了,我们即便不是朋友,我们也是战友,无论在私下是什么样的,在战场上我们都是一样的

“也许在战场,我们当了一会儿短暂的朋友

她望着那一闪闪的天空,眼中流露出点笑意,“这样就够了

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模式。

明面跟私下,分得清清楚楚。

工作跟私人时间也划分得很清楚。

工作上她认真严谨,私下大家都什么样她都管不着。

只要不是在工作上犯事,他们的一切都于她无关。

月源听着,很久都没有说话,微风吹过他额角碎发,露出了让人惊艳的侧脸。

他们在空中看中夏的山河,看中夏的星空,听风呼过耳边的声音……

他们坐了很久。

在黑暗中,他没有说话。

因为谭浮现在恐怕不希望他说话。

所以他停了,等到跨过那边大型区域之后。

他才开口,“不觉得孤独吗?这样的话,你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不在战场的时候,你就是自己一个人

谭浮摇了摇头,“不会,因为我前十八年都是这么过的

“前……十八年?”

月源重复了一遍她的话,“都是这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