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茹,”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你吃得下吗?如果不想吃,就放下,没关系。”
她依旧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继续吃着,那碗面似乎成为了她唯一能承载的东西,既简单又沉重。何雨柱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阵地疼痛。每一口面都像是她咽下的痛苦,每一口都带着她无法言说的绝望。
她一口接一口地吃,面条在她嘴里消失,似乎没有太多的情感波动。何雨柱想说些什么,想做些什么,哪怕只是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但他知道,此时的她,或许连他的一点关心都无法承受。
“你是不是不想面对我?”他轻声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压抑,“还是你根本不想告诉我你心里的痛?静茹,你究竟在想什么?”
她的动作停了一下,碗边的面条还剩下一小部分。她抬起头,眼神空洞,仿佛不再是那副熟悉的模样。何雨柱的心在这一瞬间猛地收缩,他看到她的眼中没有光,只有无尽的迷茫和疲惫。她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终,轻轻摇了摇头。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每次我想开口,我就觉得自己像个怪物,像个不配拥有幸福的人。”
何雨柱愣住了,心底的痛苦和无奈几乎让他窒息。他没有想到,她的痛竟然是这样深沉,竟然藏得如此隐秘。他总是以为自己了解她,了解她的每一分脾气、每一分喜好,却从未真正理解她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静茹……”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吞咽了千言万语,“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并不是怪物,你不配受伤,也不配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苦。我不希望你把这些都埋在心里,所有的情感都要找个地方释放出来。你可以告诉我,你可以……”
她低下头,眼泪再次溢出,慢慢地沿着她的脸颊滑落。她没有抬头,似乎连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何雨柱心里的那份焦虑和痛苦,像潮水般一波波涌上来,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感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发抖,焦头烂额的感觉愈加明显。
“静茹,我……”他有些无力地看着她,内心复杂的情绪让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他的脑袋里一片混乱,脑海中没有任何清晰的思路,只有一堆纠结的想法,他知道自己无法用言语去治愈她的伤痛,但心底又不甘心看到她继续这样沉沦下去。
“你让我很难过。”静茹突然轻声说,话语中透出一种几乎让人无法忍受的悲凉,“我明明是一个很正常的人,为什么总是这样,一直在自我怀疑,一直在找不到出口。”
何雨柱听了这句话,心中猛地一震。他一直认为静茹总是那么坚强,像是一座可以依靠的山,始终挺立在他面前。而现在,他才意识到,她早已在内心深处堆积了太多太多的痛苦,已经到了一个无法承受的临界点。
他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越是想冷静,越是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急迫感,仿佛这一切都在朝着某个未知的方向狂奔,而他依旧没有找到能让一切恢复平静的钥匙。
“你……你总是这样逼自己。”何雨柱低声说道,眼中带着几分自责,“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配有好的一切,觉得自己不配被人爱,不配拥有幸福?”
静茹的手停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没有说话,但她的沉默似乎更有说服力,仿佛她承认了那种自我怀疑的情感。她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茫然:“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配不配……只是,总觉得无论我怎么努力,最后的结果都不是我想要的。”
何雨柱的心微微一震,他终于明白,她并非是一个不知感恩的人,也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她只是一直在为自己的过去、为无法改变的现实而感到迷茫。她拼命地去寻找一种可以寄托希望的方式,却始终没有找到出路。
“静茹,”何雨柱闭了闭眼,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并不是完美的,我也有我的缺点,也有我无法控制的东西。但是我知道,我至少可以陪着你,一直到你不再觉得孤单,一直到你不再觉得痛。”
她看着他,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微弱的波动,仿佛这句话触动了她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可是,她依旧没有回应,依旧低下了头,轻轻搅动着碗中的面条,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何雨柱感到一阵阵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仿佛每一个努力都像是石沉大海,找不到任何回应。他站起身,默默地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让冷风吹进房间。他站在窗边,眺望着外面昏黄的街灯,心中突然产生一种莫名的焦虑。
“为什么我总是感到这么焦虑?我真的能帮到她吗?我能让她从这种痛苦中走出来吗?”他自言自语,眼睛紧紧盯着窗外的景象,仿佛想要从那片漆黑的夜空中找到一丝解答。可无论他怎样思考,心中那股不安和无力感始终没有散去。
窗外的世界依然静谧,只有偶尔的风声透过缝隙,带来一阵寒气。何雨柱站在窗前,目光穿越昏黄的灯光,落在远处模糊不清的轮廓上。内心的焦虑与迷茫渐渐扩散,他感觉自己的思维变得越来越混乱,像是有千根线纠缠在一起,始终找不到解开的那一头。
他突然想起了静茹不久前吃的那碗蔬菜面,她吃得极慢,每一口仿佛都在吞咽着自己内心的痛苦和疲惫。她看似没有什么反应,但他知道,静茹的情感早已被压得快要爆发了。何雨柱几乎能感受到她每一次下意识的颤抖,仿佛她的一颗心随时都可能在这片沉默的空气中破碎。
“她不开心……”他轻声喃喃,眉头紧锁,“可是,我怎么才能让她重新快乐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