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柱重重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不会下棋的臭棋篓子,每走一步都怕走错。他从来没觉得处理一段关系会这么难,比在厨房忙活一整天还要让人累心。
“算了,吃饭吧,不想那么多了。”他自言自语,试图用吃饭来平复心情。
他舀了一勺炖菜放进嘴里,味道依然是熟悉的香浓,但他却觉得有点索然无味。他吃了两口,就又放下筷子,觉得这个饭吃得比干活还累。
“明天,明天一定得想个办法,把这事弄明白。”雨柱心里暗暗决定,却又觉得这个决定让他头疼。
夜已深,四合院的灯光一盏接一盏地熄灭,只剩稀稀疏疏的几盏昏黄光影,将青石地板上的水痕照得模模糊糊。雨柱坐在桌前,面前的饭菜早已凉透,他却没有一丝起身收拾的意愿。刚才喝了两口酒的老刘也没能真正转移他的注意力,他的脑海里依然被静茹的身影占据得满满当当。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个被突如其来的情感搅得手足无措的傻瓜。他明明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做事向来利落果断,可为什么一牵扯到静茹,他就变得这么畏首畏尾?甚至连自己的感受都弄不明白。
“在意吗?当然在意。”雨柱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声音。这是他无法回避的问题,也是他一次次试图逃避的答案。
他心里明白,静茹对他的好并非只是普通邻里的关心。那碗红薯糖水、那些不经意的问候与付出,甚至她低头时脸上偶尔闪现的红晕,每一件事都在一点一点地拨动他的心弦。可同时,这份好也让他感到沉重,感到不安。他怕自己无法回应她的期待,怕自己的笨拙会伤了她,更怕这段关系走到最后,变成谁也不想面对的尴尬局面。
“我何雨柱,是不是连这点事都没法处理清楚?”他在心里责问自己,语气里满是懊恼。他用手撑着额头,闭上眼睛,却发现静茹的身影越发清晰。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递过碗时微微颤抖的手,都像烙印一般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轻的风声,夹杂着不远处屋檐上的滴水声,将雨柱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了一条缝隙。外面的空气依然带着湿润的凉意,院子里的树影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像是在低语。雨柱深吸了一口气,却感觉心头依然沉甸甸的。
“是不是该直接跟她说清楚?”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他否定了。说清楚容易,可要是说错了,静茹会怎么看他?会不会从此对他敬而远之,再也不肯主动靠近?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雨柱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紧得喘不过气来。
他不是没想过接受静茹的这份好意。说实话,这样一个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姑娘,谁不喜欢?可他总觉得,自己能给她的未必是她想要的。静茹还年轻,人生还有很多可能,而他呢?一个在院里当“主心骨”的大老爷们儿,日子虽然不算太差,可哪算得上什么理想的归宿?
“她值得更好的。”雨柱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像一声叹息。可心里深处,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反驳:“那你呢?你不想要一个人陪着过日子吗?你不想让她留在你身边吗?”
这种矛盾让他无法安宁。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平复心情,却怎么也无法驱散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他最终还是决定,不去想这些,先睡一觉再说。可当他躺在床上时,脑海里的思绪却更加活跃。他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清晨,院子里响起了几声清脆的鸟鸣,雨柱却早已睁着眼睛,盯着屋顶的横梁发呆。昨晚他几乎整夜未眠,脑海里反反复复想着静茹的事,越想越觉得这段感情让他无从下手。他既不敢贸然行动,又不甘心就这么放手。
“今天得找个机会,好好跟她聊聊。”雨柱在心里默默决定。他起身洗漱,简单收拾了一下,推开门走出屋子。
院子里已经有人开始忙碌,有人提水,有人扫地,静茹的身影却迟迟没有出现。雨柱下意识地四处张望,心里忍不住猜测:她会不会还在生他的气?会不会因为昨晚的事,故意躲着他?
他越想越觉得不安,连招呼都顾不上打,径直走向静茹的屋子。门关着,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他站在门外,举起手想要敲门,却又犹豫了。他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把静茹叫出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昨晚的事。
“雨柱哥?”一个轻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雨柱转过身,看到静茹站在不远处,手里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她的头发还湿着,显然是刚洗过,脸上带着清晨的红润,整个人显得格外清新。
“你……起这么早啊。”雨柱讪讪地开口,语气有些尴尬。
静茹微微一笑,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你不也一样?怎么,有事找我吗?”
雨柱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他低头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盆,干巴巴地说道:“没事,就是……看你屋里关着门,怕你昨晚淋雨没舒服过来。”
静茹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雨柱哥,你也太多心了吧?我好好的,哪有什么事。”
她的笑容让雨柱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让他觉得有些自惭形秽。他明明心里有那么多话想说,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敢讲。他低头摸了摸鼻子,勉强笑着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静茹点了点头,抱着盆转身离开,脚步轻快而自然。雨柱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何雨柱站在四合院的巷口,脚下的地砖被阳光晒得暖烘烘的,可他的心却像被浸在凉水里,冰得透彻。他并没有打算回家,甚至连迈回院子里的步子都提不起。他心里乱得像一团毛线,一根一根地缠绕,越想解开,越觉得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