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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师叔!”

看到鲁连荣的那一瞬间,苏瑾言是高兴地,尽管他如今的修为,已经追上了自己的这位师叔。

但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这是师叔辈的人物。

他上了嵩山,人微言轻容易受到排挤,受到恶意刁难,但是鲁师叔怎么说也是和五岳剑派掌门称兄道弟的存在,他如果能出面,接过他手中的领队职位。

那他妈呢这些弟子,上了嵩山也好有个人能撑腰!

这一瞬间,苏瑾言感激上天,感激他恰好将鲁连荣师叔送到了眼前。

这妥妥是天无绝人之路!

鲁连荣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这位师侄这么激动,看见自己就好像是看见已经离世的亲娘一样,不过这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鲁连荣走到衡山队伍前面,四下看了一眼,见衡山众人情绪低迷,忍不住皱起眉头,问道:“掌门师兄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苏瑾言听到这话,擦了擦激动的泪水,而后将路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在听到一行人遇袭,鲁连荣怒骂魔教妖人,连带着周围受过魔教侵害的江湖侠客,也跟着怒声喝骂魔教中人不当人子。

而听到一行人被救,救人的少侠还跟着一同来到了嵩山,鲁连荣脸上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一甩袖袍便要去当面感激那几位少侠。

然而,当鲁连荣跟着来到队伍末尾的时候,却扑了个空。

“奇怪,刚才还在这里吃馄饨啊?”苏瑾言挠了挠头,疑惑不解。

鲁连荣笑得有些勉强,虽然实力不咋滴,但他怎么说也是混了几十年江湖的人精,结合苏瑾言的话,以及目前的情况,不难猜出对方是故意躲着他。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好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罢了,几位少侠估计是有要事在身,等来日,我再登门拜访,感激那两位少侠的大恩大德。”金眼雕鲁大侠道。

苏瑾言在一旁挠了挠头,心中很想说师叔你连他们叫什么都不知道,以后还上哪找去啊?

不过他没有直接说出来。

一来,自家师叔可能在江湖上人脉甚广,找一两个人出来不是特别困难。

二来,人多眼杂,他得给自己师叔点面子,免得师叔真的只是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与此同时,不远外的山坡上,苏木、成是非、羡鱼,手中各捧着一碗馄饨。

“成是非你怎么看?”苏木吃了口馄饨。

“我觉得这老小子不怀好意。”成是非咽下馄饨答道。

小道士羡鱼赞同的点点头。

鲁连荣没猜错,三人就是故意在躲着他,毕竟他从出厂到现在的一言一行,都太程序化了,就像是提前写好了台词,然后用愤慨的情绪念出来一样。

和卖馄饨的描述的性格不太一样。

所以三人就躲开了。

临走还不忘带上自己的馄饨。

与此同时,生意没了,正在收摊子的何三七,看着带着衡山众人远去的鲁连荣,低声啐骂了一句:“呸,踢了我的买卖,也不想着照顾几碗馄饨,等到了山上看你买的,少说每碗多挣你五文钱!”

正说话间,他数着碗筷调羹的手一顿,笑骂道:“你们三个也是混蛋,吃饱了还要顺走我三只碗三个调羹。”

然而,就好像是有人听到他说话一般,他的话音还没落下,便见他的扁担一侧,多出了三只洗好的碗,三支调羹。

与此同时,他随手放在扁担另一侧,还没有来得及收起的铜板,陡然少了一枚。

这情景不免让何三七一愣。

旋即在嘴巴上狠狠拍了两下:“叫你多嘴,一文钱没了!”

他清晰的记得,最开始那个坏坏贱贱的青年,给了他五十三枚铜板。

言说全换成馄饨,剩下的留给他当报酬。

但因为鲁连荣这是聒噪的乌鸦,导致三人提前离去,最终只吃了三碗馄饨。

一碗馄饨十文,也就是三十文。

而一套调羹馄饨碗,要七文钱,这还是黑心价。

也就是说,对方带走的碗、调羹,加上馄饨,一共五十三文,他还能赚上两文。

但现在这一文钱没了,虽然调羹和碗还回来了。

但他还是亏了一文钱,那本该属于自己报酬的一文钱。

当然,这两巴掌里面,只有一巴掌是后悔,另一巴掌则是打给对方看的。

对方的那种手段,他看不懂。

如果刚才对方不是送碗回来,而是送回一枚火器,他未必躲得开。

对方刚才如果不是取走铜钱,而是取走他的舌头,他未必能反抗。

“说好了剩下的当报酬......罢了,权当是花钱买个教训吧。”何三七摇了摇头,而后担起扁担,步子很稳的走上了山路:“如今的江湖,怪胎太多了......这句话可不是骂人啊。”

......

......

山坡上,苏木听到这话,眼角轻轻一抽。

怎么这话把他说的像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大反派,忽然良心发现了一样?

不就是拿回一文钱,小小报复你一下吗?

果然,鲁树人说的没错,江湖上最不能惹的便是老人、小孩和女人。

鬼知道这三种人会在背后怎么嘀咕你。

“罢了,这次算我吃点亏,免得让你因为一文钱,记恨我一辈子。”

苏木说话间,手掌微微一托。

与此同时,正在山路上行进的何三七,脚步忽然一顿,他感觉有一股力按在自己的腰背上。

这让他如临大敌。

难不成那人因为一句话,就要将他置于死地?

正当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时,一股难以言说的舒爽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常年担馄饨,虽然是武林高手,但难免脊椎出现一些问题。

但是现如今,随着这股力量上涌,何三七只觉得自己仿佛重生了一般,不知道轻松了多少。

然而轻松过后,他瞬间一脸苦笑:“都说不是骂人的话了......”

显然,对方听见了他后面的碎碎念,所以非常大方的,医好了他的脊椎,当做他吐露情报的报酬。

但对方越是这样,他越害怕,嘴上也安分了起来,生怕那句话说的不对了,被对方听见,然后趁机报复自己一下。

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人渐渐多了起来,才稍有缓解。

另一边,苏木瞧见如此一幕,嘴角微微扬起:“今天又做了件好事呢,功德一定涨了不少吧。”

一旁,成是非沉默一瞬后,用胳膊肘肘了肘羡鱼的脑袋:“你觉不觉得他现在笑得特别邪恶?”

羡鱼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而后也学着他的动作,抬起自己的胳膊肘,用力肘了肘成是非的头,而后道:“我觉得苏大哥笑得很阳光。”

成是非躬着身子:“〒▽〒”

熊孩子,下手真狠。

“快点跟上了,晚上没有好位置。”苏木收入袖子里的手轻轻挥了挥,驱散了只差收尾的五雷符,朝身后的两人催促一句。

“来了!”

羡鱼脆生生的应了一句,心中念了句无量寿福,小命保住了。

成是非还不知道自己在碳化的边缘走了一遭,这时候正揉着头,尽可能的加快步子。

......

......

龙啸堂内。

五岳剑派的人马陆续到来。

除了恒山华山这两派早早的在山脚下的客栈投宿,衡山泰山两派,可都是今早才勉强抵达嵩山脚下,而后连歇脚的时间都没有,便开始登山。

虽说这些人都是武林中人,有内力在身,体力相较于普通人不知好上多少。

但连续几日赶路,再辛苦爬山,便是铁人也遭受不住。

以至于泰山派的人,赶赴到龙啸堂时,上到掌门下至弟子,脸上皆带有几分疲态。

“建除,你带着弟子们在殿外歇息。”

天门道长对着自己的二弟子建除道人吩咐道。

嵩山虽然家大业大,这一个大殿更是可以容纳数百人。

但今日到访的门派何其之多?

光是山路上,便有少说五六百人。

若是都进了大殿,岂不是人挤人,脚踩脚?

像什么样子?

所以,除了五岳剑派,以及受到邀请的武林前辈,其余来看热闹的江湖人士,只能站在殿外围观。

而为了看起来不显臃肿,五岳剑派中人,也只能带小部分弟子入内。

天门道长虽然不爽左冷禅的做派,但对于这等为五岳剑派颜面着想的规矩,他还是不会刻意去违反。

不过比较令他难受的事,原本这入殿的人员,他准备带着自己的弟子建除道人,还有两个看得比较顺眼的弟子。

可偏偏这一趟,他的三位玉字辈的师叔,也就是在江湖月报上大出风头的那几位。

这三人非要入殿,天门道长也不好当众驳了面子,只好应允。

这才有了刚才的这一句叮嘱。

“遵命!”建除道人并无不满,行了一礼后,便组织弟子们原地歇息。

进入到龙啸堂内,天门左右看了看,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比较靠前,是上首向下看去,左手边的第一个。

和其他门派位置的规格一致,都是一张四方桌,围着三张桌椅,将朝着大殿中央的那一面空了出来。

天门道长见状,却眉头皱起,在桌椅面前来回踱步,迟迟没有坐下。

没办法,别的门派椅子少一张两张也无所谓,毕竟人家都是掌门带着弟子来的,掌门坐,弟子站,理所应当。

可他不一样啊。

玉玑子、玉馨子、玉音子,这三个可是自己师叔一辈的,自己要是占一张椅子,让他们三个中的一个站着?

那传出去还不得说他天门不懂得尊重同门前辈?

玉玑子见天门迟迟没有坐下,忍不住发问道:“天门师侄,你怎的还不坐下?掌门不坐,我等又怎么好意思坐下?”

“三位师叔,皆是我的长辈,理应上座。”天门虽有无奈,却还是将椅子让了出去。

玉玑子三人听他这话,也不客气,一人扯了把椅子,各自坐了下来。

独留天门站在原地,尴尬不已。

“天门师兄,为何还不入座?”

正在这时,殿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天门扭头一看,便见一位绝色尼姑走了进来,肤若凝脂,五官秀丽,其后还跟着三名看起来年岁相仿的女弟子。

“你是......定闲师太?”天门道长也是五岳剑派的老人,年轻时与恒山的定闲师太也并肩作战过,此刻虽然不敢置信,但还是试探的点出来人身份。

“阿弥陀佛,正是贫尼。”定闲师太来到面前,宣了声佛号行了一礼。

天门道长再次听到那清脆悦耳的声音, 更加惊讶了:“定闲师妹,你这是......突破了?”

宗师中期,凝聚宗气之种,吞吐后天精气,变为先天元气,便会出现返老还童的情况。

“侥幸而已。”定闲师太谦虚道。

与此同时,天门道长身后的玉玑子,听到两人的对话,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如果只是一般的恒山尼姑,他还能仗着辈分,调戏一番,大不了就落一个为老不尊的评价,但如若对方是恒山掌门,并且是宗师中期的高手,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可还想多活两年呢。

定闲师太同样感受到了玉玑子带有邪念的目光,不过并没有在意,倒是注意到了三人身前空荡荡的桌子,瞬间明悟了过来。

“仪和,去搬把椅子过来。”定闲师太吩咐道。

仪和虽然不了解泰山派内部的局势,但勾心斗角她还是看得出的,知晓这三人可能是故意给天门道长难堪,便老老实实从自己门派的位置,搬了把椅子,放在了泰山派桌子的旁边。

天门道长大喜过望,朝着定闲师太的感激连连。

定闲师太则摆了摆手。

这椅子本就多余,毕竟能进入殿内的,要么是武林前辈,要么是五岳剑派的掌门、弟子。

摆放三张桌椅,除了泰山派这种,亦或是华山派的岳掌门夫妇那般,余下的哪个弟子有资格在与武林前辈同席而坐?

为天门道长解了围,定闲也带着弟子们,来到了恒山的席位上坐好。

与身旁的天门道长,商议起了这次五岳并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