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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夏瑜把人送走,徐真忽然想起一事。

前几天从县城回来的时候,他就想找个可靠的人去县城监视白管家。

但是他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加之最近太忙,就忘了这事。

不过他倒没有忘记和白管家的约定,时时让夏瑜派人去观察那座荒山上是否系有红巾。

既然县城里面的那位李县令已经有了动作,那他也该让人去接触一下白管家,探查一下县城现在是什么情况,才好做出合适的应对。

等到夏瑜进门,徐真便把这件事说了,随后又说道:“找的人不必太机灵,但是要可靠,也不必和他多说什么,只让他去见白管家,把我的问题传达给白管家,再把白管家的话带回来就行。”

夏瑜有些担忧道:“现在派人进县城,会不会有危险?”

“你是担心白管家?”徐真笑道,“如果是你、我进城,还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全,但是你和我都不现身,派去的人反而是安全的。”

夏瑜明白了徐真的意思,把事情应承下来:“明天一早我就安排人去县城见白管家。”

……

这时候,白管家刚刚有气无力地回到家里。

他成为白家的主人,暂时执掌了白家的大权,可是这体验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徐真一离开,白管家就给白文清举办了一场热闹的葬礼。

因没有多少银子,即使他把自己的身家都掏了出来,举办的葬礼的规模也没有李县令给方师爷举办的葬礼规模大。

且大部分有头有脸的人都被李县令邀请了去,就连他这种没有到场的,也送了一笔银子去,在白家这边自然就没有几个人来。

白管家不得已把旁边的居民,包括县城内的无赖流氓都叫了过来。

等人到齐后,他便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在葬礼上狠狠地哭了一场,中途哭断气了三次,表现得悲伤无比,好似真的是自己的亲人去世。

好歹我也给你哭了一场,比你给你老爹哭得还伤心,你这家业让我继承也算合情合理吧?

想到“伤心”处,白管家在宾客面前落泪不止,不得不以衣袖遮住双眼,最后在情绪崩溃之下,不得已进屋休息,让别人给他招待客人。

收拾完了白家的烂摊子,白管家住进了白家的大宅,成为了白家的新主人,享受起了白举人享受过的生活。

因县城局势紧张,这时人人自危,也没有多少人来找他的麻烦。

只有洗脱了嫌疑,知道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的白管家能安心地享受自己得到的一切。

他没多少银子,生活倒是不奢靡,只是沉醉于那种白家上下都讨好自己的生活。

如此一来,他便没有多少动力去联系徐真。

既然在县城过得那么舒心,何必去联系革命党,自找麻烦呢?有时他想。

但没过多久,他就被李县令叫了过去。

根据李县令说,每家都为镇压革命党进行了捐献,而他白家的白举人父子都被革命党残忍杀害了,不应该比其他人捐献得更多吗?

白管家这才意识到,李县令确实对白家的田产没兴趣,但对白家的银子感兴趣。

可是银子都被徐真拿走了,他哪里来的银子?

但是他又不敢拒绝,在李县令面前唯唯诺诺地应付了几句,最后听到李县令让他拿出一万两现银时,他懵了。

浑浑噩噩地走出县衙,白管家回头看了一眼,咬牙暗骂道:黑心鬼,比革命党还黑!

走了两步,他又愤愤不平地骂道:真该让革命党把你们的命给革了!

心里骂得痛快,但是来自李县令的压力却没有减少丝毫。

白管家思来想去,决定先处置掉一部分田产,将之换成现银,到时候不管自己做什么选择,都有了余地。

他联系上了夏家,想让夏家接受田产。

在县城,只有夏家能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银子,接下他想要出售的田产。

可是这交易还没完成,夏家的那位三爷就被革命党砍了脑袋。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白管家吓得浑身发抖,差点晕了过去。

这次是真晕。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是革命党对他的警告。

可是细想之下,他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夏家老三本来就把革命党得罪死了,最近一直战战兢兢地躲在家里,哪里都不敢去,没想到还是被杀了。

这应该是革命党对白家的报复,而不是对自己的警告。

想通了这点,白管家……还是很害怕。

他想过卖点田地立马带着银子跑路,但是又心痛于白家那么大的家业,最后也没有下定逃跑的决心。

今天同样被吓坏了的李县令又把县城内有头有脸的人到了县衙,气急败坏地催收银子。

白管家有幸作为参与者之一,也被邀请到了县衙。

如果放在以往,对于这种能够显示自身地位的事情,他会很高兴,但是在这种场合下,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回到家,思来想去,白管家发现,联络革命党,让革命党在暗地里为自己撑腰,是个绝妙的办法。

那么一想,他对革命党也不是那么惧怕了。

心想,等明天一早,我就让人去黄山挂上红巾,联络上革命党再说。

然而,等他一觉醒来,还没来得及让人去捆绑红巾,就收到了把总手下那些洋枪兵在聚集的消息。

莫非是找到了革命党的踪迹?心虚的白管家下意识地想到了这个。

万一革命党落网了,会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他又满怀心事地想。

想着想着,白管家坐不住了,连忙找到人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得知那些洋枪兵不是去镇压革命党,而是去镇压二十里外东安庄的暴民。

东安庄对白管家是个有些敏感的字眼,他又连忙打听是怎么回事,但问了几人,都说不知道。

花了点银子,找到一个洋枪兵打听,白管家才得知事情的经过。

原来在收到县衙要加税之后,东乡庄的乡绅催得急,被逼急了的王贵带着几个暴民乡绅给打死一个,还把税吏打了一顿,趁军士不小心,连洋枪都抢走了一支。

这洋枪兵最后得意洋洋道:“革命党我们找不到,就这几个暴民能跑哪里去?说不定过几天就能让你免费看一场砍头的大热闹……”

白管家已经没有心思听他吹嘘,听到“王贵”这个名字,他便有些心神不定。

几个月前,白举人想要购买这王贵的一块地,以便使自己在东乡庄的地连成一片,却遭到了拒绝。

这在白举人看来是不可忍受之事,当即令人去找这王贵的麻烦,却被王贵联合几个亲属把人都给打出了东乡庄。

当时,白管家也在场,还被王贵打了一拳。

王贵那人,看起来矮矮瘦瘦,却精壮无比,又会些乡下的拳脚功夫,两三个人都近不得身。

从那之后,白举人就一直想找机会弄死王贵。

要不是突然被革命党弄死,在抓王癞猴那次,白举人就能通过手段,顺手把王贵给当成革命党给杀了。

不行,得尽快找革命党撑腰!

想到王贵肯定记得自己,白管家心中又有些害怕。

那家伙都造反了,会不会突然跑进县城,有仇报仇,和革命党对夏家老三一样,把自己的脑袋给摘了?

越想越害怕,白管家急匆匆地赶回了家。

在他心中凶残无比的革命党现在反而能给他安全感。

必须尽快联系上老q,心神不宁的白管家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