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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沉默了一会儿,徐真忽然笑了起来:“杀得好!”

夏瑜和王达安看着徐真的眼神变得惊愕起来。

“怎么?”徐真反问道,“难道你们以为我不想杀他么?”

王达安听到徐真那么问,当即答道:“这种畜生,自然该杀!”

夏瑜暗叹一声,心想,达安所做的事情和先生的脾性有些相合……

“我也想杀他,但是他只是一个小人物,不会影响大局,所以暂时没有杀他。”徐真摇了摇头,“以后,等我们的事业发展起来了,这样的人随手一枪就可以杀了……”

“不过,既然你已经杀了他,也算是了结了夏瑜的一通心病。”

他看向王达安的双眼:“可是,你自己也知道,现在做这事的时机不对,且没与我们商议,就擅自去杀人,不提事情的发展会带来什么影响,就说你的安全问题,你考虑过么?”

王达安的神情变得更为惭愧。

徐真又说道:“县城近来发生了不少事情,现在的防守肯定不同以往,如果你在县城发生了意外,你让夏瑜如何自处?”

不等王达安说话,徐真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奔行一夜,你也累了,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王达安无声地向徐真行了一礼,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没过多久,徐真和夏瑜便听到了王达安的呼噜声。

徐真向夏瑜问道:“昨天劳累了一天,夜间又和我们谈了不少时间,他竟还有体力和精力跑去县城杀人?”

夏瑜苦笑道:“达安的身体向来健壮,常以野蛮人自居,在我所认识的友人中就数达安最能打。”

“在日留学期间,寻常两三个日人都不是达安的对手。”

“那时,不管是谁犯错,学校都常常偏袒日人,所以不管打输打赢,只要和日人起冲突,我们都会吃亏。”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达安吃过几次亏,就想堂堂正正地赢过日人,让学校也无话可说,便苦练各项竞技体育项目。”

“达安的身体强壮,在体育一道上很有天赋,曾在各种比赛中,多次堂堂正正地胜过对手。”

“他非常乐于在胜利后,去日人面前耀武扬威,看日人对他嫉恨,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先生不要以平常人的目光看待达安。”

徐真听得心头畅快,赞叹道:“野蛮其体魄,文明其精神……王达安在这点上做得很好!”

犹豫了一下,夏瑜又说道:“先生不要怪罪达安,他的性格虽然冲动了一点,但是心地赤诚,且绝不会轻易毁诺。”

“曾经有友人托他从日带一封家书回国,达安答应了,归国后却发现友人的家人已经搬家,不知道为何没有告知那位友人。”

“最终达安寻找了一月有余,才寻找到了那位友人的家人,替人送好了家书。”

“王达安确是个赤诚的人,我不怪他,只是担心他。”徐真叹息道,“他这样的性格不受约束的话,将来会吃亏。”

他转身,拍了拍夏瑜的肩膀:“你和王达安都是我的同志……”

“以后或许会有更多的人理解我们的所作所为,然后心甘情愿地加入我们的队列,成为我们的同志。”

“就像你正在训练的未庄贫民,他们的觉悟正在提高,将来定然能成为我们的同志。”

“可是,现在我们的同志屈指可数,若是因性格因素,导致王达安出了事,让我们的同志减少一人,让我如何是好?”

没想到徐真会说出那么一番话,夏瑜感动道:“我明白了,我会把先生的话转达给达安,以后也会多多约束达安。”

徐真又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头痛道:“县城原本就紧张,现在被那么一闹,那位县令肯定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我原本还在犹豫,是否要和王达安一起去见见新军中的同盟会会员,经过这事之后,我是走不动了。”

“先生自然是不能走的。”夏瑜连忙说道,“先不说先生的安危问题,就说现在这局势,一旦县城有所动作,我们就要趁机从未庄向外扩张……”

说着,他的神色有些担忧:“这是先生定下的计划,要是没有先生掌控大局,我担心会出现变故。”

“我的确不能轻易离开。”徐真点了点头,立马又摇头,“可是,我又不大放心让王达安一个人去见闽浙新军内的同盟会会员。”

夏瑜却说道:“达安确实有些冲动,不过达安在大事上一向分得清,从来没有因冲动而破坏大事。”

徐真看向夏瑜的眼睛:“你认为王达安可以把事情做好?”

“可以!”夏瑜坚定道,“我认为,达安可以把事情做好。”

“好!”徐真舒了口气,“那就让王达安带着银子去找那位会员,帮我们买回枪支弹药。”

见到徐真没有丝毫迟疑便选择相信自己的话,夏瑜的脸上反而出现了迟疑:“达安刚刚因冲动犯了错……先生就因为我那么一句话,便放心把几千两交给达安,让达安带着银子,去购买枪支弹药?”

徐真笑着拍了拍夏瑜的肩膀:“如果我连你都不能相信,那我还能相信谁呢?”

看着徐真真诚的目光,夏瑜愣在了原地:“先生,我……我立马写信给另一位同窗,看他是否能一同赶去福州。”

“如此一来,肯定能保证这次交易顺利进行。”

徐真高兴道:“很好,多个人也多份保障。”

他扫向地上的脑袋,嫌弃道:“把你三伯的脑袋处理了,扔在这里怪吓人,要是被人看见了,指不定会传出什么谣言。”

夏瑜幽幽叹息了一声,复杂地走向那颗脑袋。

记得幼时,他还叫这人“三伯”。

走到如今这步,他与这按辈分是他三伯的人早已没了亲情,只是回想起某些画面,还是会有些难受……

快到下午时,王达安才又醒了过来。

想起自己在冲动之下所做的事,他有些懊恼。

徐先生说的让他帮忙去联系同盟会会员,商量购买枪支弹药的事情,肯定产生了波折。

更为严重的是,以后定然需要更多的时间,用更多稳妥的表现,才能修复徐先生对他的信任……

他与夏瑜认识多年,但是与徐真认识不过一天而已。

他自问,要是身份交换一下,把他换成徐真,他也会对自己能否做好事情表示怀疑,也不会再贸然把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

这是人之常情,他不怪徐真不能信任他。

这是他冲动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不过懊恼归懊恼,但一想起自己昨晚在那人恐惧的目光中,亲手把那人的脑袋砍下,他心中便感到一阵畅快……

可是,出乎王达安意料的是,等他再一次见到徐真时,听到的第一句话却是:“你什么时候能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