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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庄。

赵家。

“真是阿……阿q做的?!”赵老太爷猛地站起,对面前的赵白眼失声问道。

赵白眼还没回过神来,脸上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是他做的。”

赵老太爷缓缓向后坐下:“县城传回消息了?”

赵白眼咽了口唾沫:“那事在县城都传开了,只要打听……都说是阿q做的。”

“追捕令怎的还没下来?”赵老太爷喝了一口茶,勉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惶恐。

“这几天就要下来。”赵白眼低声说道,“听说那位把总被……被打伤,现在还没救回来,得等到新任把总上位了才能把事情布置下来。”

赵太爷心事重重地放下茶杯,喃喃道:“这事情……这事情,当真是……当真是……离奇……”

县城内的大事发生在四天前。

未庄开始收到消息则是在三天前。

那事情的影响太大,根本瞒不住。

不说把总,只说白举人,这是何等人物?

方圆百里就这一个举人,谁见了都要称呼一声举人老爷。

到了后来,不少人甚至认为,举人便是白举人的姓名。

如此人物却一朝身死,在县城范围内影响极大。

消息最初传到未庄时,是说白举人与把总被人刺杀了,还含糊地提到了什么革命党。

后面再传回消息时,却说人是阿q杀的,而阿q就是革命党。

对于这种说法,不止赵老太爷不信,未庄的所有人都不信。

对于在未庄生活了多年的阿q,未庄人谁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就这样的人,说他是革命党,还说他杀害了白举人和把总,这可能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

大致是因为消息在传递中出现了讹误,又或者出现了重名,才会出现这种离谱的消息。

开始赵太爷也是那么想的。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从县城内传回了更多的消息后,像赵太爷这种消息灵通的便知道,那消息没有错,杀人的确是阿q!

是未庄那个谁都看不起的阿q一朝发难,杀了白举人和把总!

不过这事似乎和革命党无关,只是因为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被抓进了监牢,刺激到了阿q,才使得他做出了那等惊世骇俗的事情。

真可谓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比起说阿q是革命党,这荒诞不经的消息反而更为符合未庄对阿q其人的印象,故而不少人都信了。

未庄知道消息的人都在心中重新定位了阿q的形象。

许多与阿q打过交道的“熟人”均在心中感到了畏惧。

原来阿q是那么一个亡命之徒——

竟然为了个女人,就能去杀白举人和把总,那他若是回到未庄,会怎么对付那些欺负过他的人?

其中,尤以赵老太爷最为恐惧。

他可没忘了,当初阿q就是因为调戏赵家唯一的女仆——吴妈,而被打出了赵家,又接受了赵家苛刻的条件,被赵家打压后才迫不得已地离开未庄,去了县城谋生。

女人……

这最重要的一环已经有了,那阿q不是随时可能杀回未庄的赵家,再来一出“冲冠一怒为红颜”?

把总的士兵都护不住把总,要是阿q来了,那赵家上下不只能等死了?

昨夜,赵太爷一夜未眠。

总是担心自己一闭眼再睁眼,就能看见阿q那张可恶的脸。

心神不宁地坐了半晌,赵太爷又向同样心事重重的赵白眼问道:“阿q……阿q,他没有回来吧?有没有人看见他?”

“暂时没有。”赵白眼答道,“据说,做了那事后,阿q就失踪了。”

“有人说,他做了那么大的事情,肯定不敢留在县城,应该是走得远远的,去了外地。”

“走得远远的好,走得远远的好……”赵太爷又喝了一口茶,“钱家那边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有什么动静,不过应该也在担心这事。”赵白眼说道,“钱家和阿q的关系也不好。”

“何止是不好,钱家那位假洋鬼子没少打过阿q。”赵太爷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但一想起自己赵家的事情,他心中又是一沉。

琢磨片刻,他说道:“你待会儿去钱家探探口风,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应对策略,再帮我邀请钱老太爷,让他晚上来我这里一叙。”

赵白眼应了一声,转身出了赵家。

赵老太爷独自坐了一会儿,越想越是慌张,便叫来自己的大儿子赵秀才,交代道:“把家里收拾一下,把值钱东西的都提前运到县城……要秘密地做,不要让别人知道。”

赵秀才迟疑道:“真要那么做?阿q还没回未庄,我们便被吓跑,这传出去……”

“所以要悄悄的做。”赵太爷叹息一声,“真要等他回来,那什么都晚了。”

“白举人都被杀了,把总眼见就要死了,那么多护卫……那么多护卫都没保住他们,等阿q回来,我们跑得掉么?”

赵秀才还是有点迟疑:“阿q逃远了,不一定会回来。”

赵太爷沉重说道:“我们赌不起。”

“全家的性命在这里,我们确实赌不起。”赵秀才跟着说道。

沉默片刻,赵太爷忽然说道:“吴妈不是说要去县城做工么?先稳住她,让她别去了。”

赵秀才双眼一转:“这意思是……”

赵太爷放下茶杯,指了指下面:“我们赵家和阿q最大的恩怨就是因吴妈而起的,要是能联系到阿q,就让人带个话,我们把吴妈给他,从此与他的恩怨一笔勾销。”

“好主意!”赵秀才沉吟道,“吴妈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还能生育,要是阿q愿意,说不定还能为他延续香火……”

“只要他接受了吴妈,便化解了他和我们赵家最大的恩怨,至于以前……那些工钱,我们再补上一些就是。”

赵老太爷点头:“三倍,五倍的补给他,只要他满意。”

又谈了一会儿,赵秀才下去布置去了,留下赵老太爷一人在院中心神不宁的踱步。

“这世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先冒出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革命党,紧接着又冒出一个阿q……”

回想起早几十年间的太平日子,他颇有些不忿地骂道:“王八蛋……好好的过日子不行么?偏生要那么折腾?革命党……阿q……你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