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到棒梗身上,易中海表情略显严肃。
“真的!”
飞快点头,棒梗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我也没想到,二大爷家的房子那么容易就会被点着啊。”
……
“就算是吓唬人,你也不该用这种办法。”
瞪了一眼棒梗,易中海脸色稍微缓和:
他其实并不在意棒梗到底是什么想法,之所以一直追问,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心安罢了。
就像现在,不管棒梗的话语到底是真是假,至少在易中海眼里,这绝对是真的。
“我知道了。”
点了点头,棒梗强忍着心中的不耐,朝易中海露出一个认真的表情:
“一大爷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傻孩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而且……”
伸手在棒梗脑袋上摸了摸,易中海满脸慈祥:
“你忘了应该叫我什么了吗?”
“爷爷!”
“这才对嘛。”
听到棒梗的话语,易中海神情满意:
这孩子虽然不太懂事,但胜在足够聪明,他有信心帮助棒梗重新走上正道。
“棒梗,以后你要记得,不论……”
‘嘭!’
“恐怕他很难有以后了。”
易中海话语还未结束,房门已经被人一脚踹开,同时有冰冷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谁敢来我家……”
话到一半,易中海的表情突然僵住:
“同,同志,你们怎么来了?”
没错,此时站在门口处的正是两名着装整齐的公安同志。
“呵~”
听到易中海的话语,为首的派出所同志更是发出一声冷笑:
“如果我们不来,恐怕还不知道世界上居然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目光落到棒梗身上,为首的同志继续开口:
“小小年纪,就敢在院子里肆意纵火,如果不早些受到教育,以后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同志,这件事只是小孩不懂事的一点儿瞎胡闹,而且我们已经私下和解了,怎么还劳烦你们跑一趟?”
“和解?”
易中海话语刚刚结束,为首的同志就发出了一声嗤笑:
“这种会影响到整个大院甚至是这条街所有居民安全的威胁分子,可不是你们一句‘和解’就能解决问题的。”
“但……”
“好了,开始说正事儿吧。”
眼见易中海还要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为首的同志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接到举报,这里存在着恶意纵火、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罪的人,我们特意来调查。”
话语至此,不等众人开口,为首的同志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你们刚才的话我们全都已经听到了,所以调查就不用了,让这小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对于棒梗,两名同志的印象都不是很好:
小小年纪就能干出这种事情,等到以后还能了得?
“啥?”
听到为首同志的话语,贾张氏先是一愣,接着居然平地里生出几分勇气,伸手挡在了为首同志的面前:
“你想带走我乖孙?”
“没错。”
点了点头,为首同志表情严肃:
“你家棒梗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必须要跟我们去所里一趟了。”
实际上以棒梗干出来的事情,就算还没有深入调查了解,但两名同志已经知道,这小子被送去改造已经是必然的了。
不过看在贾张氏年纪已经不小的样子,两名同志还是稍微用了点委婉的说话方式:
“我们会把他带去所里,经过调查之后,如果没有太大的问题,自然会把他放回来的。”
“不行!”
对于有些人来说,越是和善的语气,越会被他们当成是可以欺负的对象。
就像现在,随着为首同志的话语出口,贾张氏心中原本的那几分对派出所同志的恐惧居然在这个瞬间消散掉了不少。
目光落到为首同志的身上,贾张氏这才继续开口:
“我乖孙还要上学,哪儿有时间跟你们去派出所。”
“有什么事儿你就在这儿问,实在不行就去找刘海忠,要不是他招惹了我家乖孙,我的乖孙也不会放火。”
贾张氏的世界观很简单:
我穷,所以我有理!
我弱,所以我受保护!
别看刘海忠一家差点儿被棒梗烧死,但在贾张氏眼里,真正有错的依旧是刘海忠:
我们这么穷、这么弱,怎么可能会犯错呢?
说我们犯错的人,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刘海忠?”
从贾张氏话语中提取到关键信息,为首同志眼睛微微眯起:
“刘海忠是谁,他怎么招惹了贾棒梗?”
“刘海忠就是刘海忠,红星轧钢厂的七级钳工。”
“都是那个老不死的,喊着要把我家乖孙送到派出所去,一大把年纪还欺负一个孩子,要我说,这老不死的就该被直接烧死。”
听着贾张氏口中说出的污言秽语,两名同志全都忍不住一阵皱眉:
“那刘海忠又为什么要把贾棒梗送去派出所呢?”
“还不是因为孩子太饿,从别人家拿……”
话到一半,贾张氏表情突然僵住:
“反正棒梗你们不能带走!”
贾张氏语气转变的很快,但在两名同志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
目光落到贾张氏身上,为首的同志更是直接发出一声冷笑:
“听你的意思,除了纵火之外,贾棒梗应该还犯下了其他的案子吧?”
“可以告诉你,贾棒梗今天必须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贾张氏成功用自己的行动让两名同志失去了对她的最后耐心。
“绝对不行!”
“我们贾家就这么一个孩子,要是被你们带走,那不是要我家绝后吗?”
‘讲道理’失败,贾张氏流畅自然的切换到了耍无赖模式。
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贾张氏伸手抱住为首同志的大腿:
“老贾哟,你睁开眼看看呐,这里有人要欺负死咱们贾家啊~”
“老天爷啊,你是不是……”
……
“妈,你别吵了。”
试想一下,你年纪轻轻且有着同龄人中顶顶好的工作。
在外出工作的途中,突然被一个七八十岁的老虔婆抱住大腿,而且还不停哭嚎。
这样的画面,你能忍受吗?
尤其是随着贾张氏话语出口,原本已经快要睡下了的院子里居民也一个个凑了过来,眼中全都带着看热闹的表情。
“这是怎么了,张大妈抱的是谁家小伙?”
“看起来是个派出所的同志,不愧是张大妈,在同志面前都敢耍无赖。”
“就是不知道……”
听到冲入耳中的议论声,为首同志的脸色终于越来越难看:
“老人家,快点松手。”
“不松!”
周围人数越多,贾张氏就发挥的越稳定。
双手将为首同志抱得更紧,贾张氏这才继续开口:
“想要带走棒梗,那就从我老婆子头上跨过去。”
话语结束的同时,贾张氏还在扯长脖子大喊:
“来人呐,快来人呐,快来看看,派出所的同志欺负人啦,我要被欺负死了……”
“够了!”
眼见贾张氏声音越来越大,口中的话语也越来越离谱。
为首同志心中的最后一丝丝同情心终于消失了。
“如果你再不让开,那我就只能以妨碍公务来对待你了。”
“我偏不。”
听到传入耳中的呵斥声,贾张氏口中发出冷笑:
“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你一个小毛娃娃,想要用这种话吓唬我,还嫩着呢。”
“我告诉你,想要带走棒梗也行,那就把我老婆子一起带走。”
“正好让大家一起看看,你们派出所的同志是怎么欺负人的。”
“李肃,把她给我拉开,然后把她和贾棒梗一起带回所里。”
“好!”
听到同伴的话语,一直站在旁边的李肃快速点头,同时脸上露出了几分坏笑。
相处这么长时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这个同伴如此吃瘪。
在伸手将贾张氏抓起来的同时,李肃心中对这个老婆子居然产生了几分感激:
要知道,平日里每次出任务,赵凯总是喜欢慢条斯理的和人讲道理,即使对方明显是在耍无赖,他也还是坚持着这种处事风格。
原本李肃以为赵凯这辈子都只能这样了,没想到居然会因为一个疯婆子发生改变。
“这位老婆婆,既然你想跟我们过去,那就走一趟吧。”
李肃可不是赵凯,对待贾张氏这种货色,他有的是办法和手段。
“你,你松开我。”
被李肃拽住衣服后领,贾张氏一阵疯狂挣扎:
“我不去派出所,你快点帮我松开。”
“不去?”
“对,不去!”
点了点头,从李肃身上,贾张氏终于重新感受到了恐惧。
虽然没去过派出所,但贾张氏从其他人的话语中听到过对里面的描述:
如果进去,那不得脱一层皮才能出来?
‘呵~’
看着贾张氏认真点头的动作,李肃发出一声冷笑:
“晚了!”
话语结束,无视掉贾张氏的挣扎,李肃直接将她朝门外拖去:
“谁是贾棒梗和这个老婆子的家属,同样跟我们走一趟。”
“我,我是。”
李肃话语刚刚结束,秦淮如就快速站了出来:
“这位同志,我婆婆年纪大,刚才只是一时糊涂,您能看在……”
“你在这里,为什么不阻拦自家老人胡闹?”
目光落到秦淮如身上,李肃表情冷淡:
“还是说,她老糊涂了,你也跟着一起糊涂了?”
“不,不是。”
秦淮如可不是贾张氏,面对同志,她还是表现得很老实的。
“既然不是,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无视掉秦淮如微微泛红的眼眶,李肃这才继续开口:
“纵火、妨碍公务,你们家还真是挺能出人才的。”
话语结束,不等秦淮如开口,李肃已经扭头看向了周围:
“你们也看到了,这老婆子妨碍公务,所以才会被我们带走的,如果你们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到派出所找所长对我们进行投诉。”
“走吧。”
拎着贾张氏朝大门的方向走去,毫无疑问,李肃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秦淮如说的。
“一,一大爷,您能陪我去一趟派出所吗?”
看着李肃和赵凯离开的背影,秦淮如脸上露出几分担忧之色,然后扭头看向身旁的易中海。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的心中其实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会这样,刚才就该阻止那个老虔婆了。
没错,秦淮如刚才的确是故意围观的:
对于自家婆婆的难缠程度,秦淮如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也希望贾张氏能通过这种方式把棒梗留下来。
然而很可惜,现实终究和梦想有着极大的区别。
“大半夜的,你一个女娃娃去派出所,的确……”
“去派出所有啥不安全的?”
不等易中海话语结束,一旁的一大妈已经冷着脸开口了:
“有派出所的同志,难道还能让你在半路出事不成?”
“老易,你不是说昨晚没睡好,今天想早点休息吗,还待在门口干什么?”
“一大把年纪还天天熬夜,难道就不怕突然双腿一蹬走了?”
“这,我……”
听到一大妈的话语,秦淮如和易中海的表情都很尴尬。
要知道,一大妈在院子里可是出了名的和善好脾气。
但是现在,却拒绝帮助秦淮如,这其中针对的味道多多少少有些浓了。
“去派出所当然安全,但淮如毕竟是个女娃娃,心里害怕也是……”
“她心里害怕,就去找年轻人帮忙,找你一个腰都抬不起来的老头子能干啥?”
目光落到易中海身上,一大妈言语犀利:
“怎么,难道是遇到危险的时候能比你跑得快?”
“我……我找其他人吧。”
自从贾东旭死后,秦淮如凭借一己之力照顾着一家子的生活起居。
虽然院子里有不少人觊觎秦淮如的身体,但在提到她的时候,谁不是竖起一根大拇指,说一句孝顺?
被一大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冷嘲热讽,秦淮如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眼眶一红,秦淮如直接捂着嘴巴扭头跑了出去。
“秦姐,我陪你,我赔你啊。”
“杨柳,你……”
“我怎么了?”
易中海只吐出三个字,一大妈脸上就露出了几分冷色:
“这不是有人陪她了吗,难道你还不放心?”
“我有啥不放心的。”
看着一大妈仿若人形炮竹一般的样子,易中海最终还是选择了老老实实认怂:
“走吧,我们回去睡觉吧。”
‘哼!’
听到易中海的话语,一大妈发出一声冷哼,略显傲娇的朝秦淮如的背影看了一眼之后,这才扭头朝着自家走去:
真不愧是张翠花的儿媳妇,这股子骚劲儿真是一模一样,不过可惜,在老娘面前,你有多少手段都没用。
经历了贾张氏和易中海的事情之后,一大妈对自家男人的信心已经降到了最低。
和贾张氏都能钻地窖,要是跟秦淮如出去,那岂不是要怒生一百零八胎?
“杨柳,你不要老是胡思乱想。”
跟在一大妈身后,易中海压低了声音解释:
“我们还要帮柱子找媳妇,他现在跟秦淮如走这么近,万一影响到老太太的计划怎么办?”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和你有什么关系?”
朝易中海看了一眼,一大妈表情不屑:
“计划失败,老太太重新想就是了。”
“咱们管她吃喝,难道还要帮她连坏事儿都做了?”
“你……”
听到一大妈的话语,易中海脸色一黑,然后猛地甩了甩袖子:
“就知道瞎胡说,老太太可是军烈属,她怎么会做坏事儿?”
“行了,早点睡觉吧。”
“刚才的事情,是你干的?”
易中海和一大妈离开,代表着院子里唯一一个可能变大的热闹也消失了。
只是眨眼的功夫,聚集在周围的众人就已经散了开来。
目光落到许大茂身上,曹爽开口询问。
“可别瞎说!”
曹爽话语刚刚出口,许大茂就飞快的摇了摇头:
“以贾家的名声,在院子里还能缺看不惯他们的人?”
虽然许大茂是在拒绝,但无论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手上的动作,全都展现着一个意思:
没错,就是老子干的!
对于许大茂的这种表现,曹爽只能叹一口气:
“大茂哥,一时出气一时爽,但作为兄弟我要提醒你一下,可别让傻柱知道了这件事儿。”
如果只是把棒梗和贾张氏送去派出所,就算傻柱知道也不会说些什么,毕竟他的目标又不是这一老一小。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棒梗和贾张氏能够约定个时间一起暴毙,整个四九城绝对是何雨柱最为开心。
没了婆婆和儿子,就代表着秦淮如会进入无依靠状态,到了那个时候……
但是许大茂这次的举动已经涉及到了秦淮如。
一个寡妇,大半夜跑去派出所一趟。
就算有全院的邻居证明秦淮如没有违法犯罪,外面还是会传出去各种各样的版本。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人为什么排斥去派出所的原因:
无论是什么人,只要进一趟派出所,那肯定就是其他人眼中的‘坏人’。
‘咕嘟!’
许大茂毕竟是个聪明人,曹爽只是稍微提点一下,他就反应了过来。
“兄弟,我还有事儿,就先不跟你聊天了哈。”
话语结束,不等曹爽开口,许大茂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虽然之前已经说过了,但他还是要提醒一下,免得被这个蠢货暴露了自己。
‘啧啧~’
看着许大茂离开的背影,曹爽忍不住一阵咂舌:
“不愧是你许大茂啊,果然不放过任何一个搞事的机会。”
无论愿不愿意,当晚从派出所回来的只有秦淮如何傻柱两人。
棒梗因为故意纵火、盗窃以及故意伤人等罪行,虽然苦主都未追究,但还是被送去接受劳动教育一年的时间。
至于贾张氏?
引导棒梗盗窃、恶意阻拦公务,看在她年纪大而且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只需要劳动两个月。
“淮如姐,你也别太伤心了。”
看着送他们回来的派出所同志离开,傻柱这才将目光落到秦淮如身上:
“这段时间,你有事儿就来找我,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还可以……”
“我先回去了。”
眼见傻柱还要继续絮叨,秦淮如直接扭头离开。
“唉~”
看着秦淮如离开的背影,傻柱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呼喊:
“淮如姐,你要是遇到麻烦的话,一定要记得来找我啊。”
……
‘嘭,砰砰……’
刚刚睡到一半,曹爽就听到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黑着脸将房门推开,曹爽表情不耐:
“不知道打扰别人休息会……”
“会怎么样?”
目光落到曹爽身上,秦淮如一只手抓在他的双腿之间:
“冤家,你怎么不说话了?”
“淮如姐,你怎么来了?”
双腿微夹,稍微低头看着秦淮如衣领中露出的奶白,曹爽咽下一口唾沫:
“明天还得上班,这么晚该休息了。”
“我不是来休息了吗?”
十指力气稍微增大几分,秦淮如距离曹爽更近:
“小当和槐花都睡着了,我想要……”
“打住!”
不等秦淮如话语结束,曹爽已经伸手挡住了她的嘴巴:
“淮如姐,提前说好,棒梗和你婆婆是自作自受,我可没本事帮他们。”
对于秦淮如,曹爽一直是用交易的态度对待的。
就像现在,虽然秦淮如还没开口,但曹爽还是希望先把丑话说到前头。
“谁让你帮他们了?”
听到曹爽的话语,秦淮如脸上露出几分幽怨之色:
“我就是心情不好,想要找你开心一下。”
话语结束,秦淮如又补充一句:
“这段时间棒梗和我婆婆不在,我想帮槐花和小当补一补,你能不能帮我带些吃的回来?”
虽然手里有钱,但在贾张氏没死之前,秦淮如可不敢轻易暴露。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找曹爽才是最好的办法了。
实际上去找傻柱也不是不行,同为轧钢厂的炊事员,两人的本事应该是差不多的。
但想到傻柱刚才看向自己的那恨不得当场扑上来的眼神,秦淮如就感到一阵恶寒:
她宁愿免费送给曹爽,也不愿意为了一点儿好处把自己出卖给傻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