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宏骑着自行车赶到羽毛球场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那里了。
他今天早上特地刮了胡子、洗了头,还换下了自己在机房穿了好几天的衣服,穿了件相对新一点的。
虽然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这些都是出去玩要做的最基本的准备。
但对于像贺言宏这样的人来说,老子刮了胡子、洗了头,甚至是换了身衣服,那就是表达了对你充分敬意的最高礼仪!
王莽远远地就看到了贺言宏,他一边招手、一边给对面的班长来了一记扣杀,然后兴冲冲地跑过来迎贺言宏。
贺言宏向四周望了望:“咋,许娴依还没到?”
王莽无所谓地回答:“女孩子总归是要慢些的。”
这个羽毛球场是这边乡镇政府为了应付上面检查而做的设施,完全对外开放。虽然并没有派人管理,但还算干净。
此时还没到暑假,但也毕竟是个周末,周围的球场也稀稀拉拉来了些人。
贺言宏给王莽带了水,王莽接过去豪饮,一口就喝了半瓶。
喝完,他扔了个球拍给贺言宏:“你志愿交了没?”
贺言宏一把结果飞过来的球拍,挑眉看他:“我肯定交了啊。明天就是最后期限啦,咋滴你还没交?”
“我妈天天搓麻将,老爹更是不管我。老师虽然讲了志愿填报的概要,但我也只是知道该去哪个城市哪个院校,选哪个专业还在纠结。”
太阳毒得吓人,王莽刚才又运动过,此时正是汗流浃背。他被汗水眯了眼,歪着脑袋看贺言宏:“你填的啥?”
“魔都交大的计算机专业。”贺言宏如实回答。
“卧槽,你是我听到第一个报计算机的。”王莽惊讶道。
王莽指了指后面在栏杆处擦汗的班长:“班长要去汉城大学的社会学系。”
他靠近贺言宏,说道:“然后那个许娴依,好像考得特别好,要去京华,然后读金融。”
虽然王莽神神秘秘的,但贺言宏作为重生者,自然是知道许娴依要去京华的。
京华和京城大学同在首都,被并称为“最强两院校”,是其他学生挤破了脑袋也进不去的。
而京华的金融系,更是抢手。
总听人说,如果家里出了个京华金融系的高材生,就等同于已经换了个金屋子。
这话虽然夸张,但也不乏事实依据。
自从京华开设金融系以来,八成的毕业生都达成了非凡的成就:不是白手起家、鱼跃龙门成为商场的一代枭雄;就是凭借一己之力,使得家族的黄昏企业东山再起。
所以,无论是企业家,还是平民百姓,都想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到里面去读书。
可,机会总是留给少数人的。
而许娴依,就是那个在高中厚积薄发,高考一跃而起,稳扎稳打获得了这个机会的精英。
她的这个学历,已经大概率奠定了她注定不平凡的未来。
班长有些疲倦,便在一边歇息,让王莽和贺言宏在球场上拼搏。
重生以来,贺言宏不止一次地感叹年轻的身体就是好。
上楼下楼居然不会喘气;背上重物依旧健步如飞;多天不动弹也不会腰酸背痛。
而现在在球场上,贺言宏的这种感触更深。
他甚至觉得,如果来个妹子和他回家运动,他甚至能大汗淋漓地运动三天三夜也不停歇!
移动高远球、吊球、扣球、网前反手挑球、头顶滑板、正手劈杀!
贺言宏在职场打拼时,身体一年比一年差。
他那么喜欢羽毛球,很多招数却只能看着电视里的选手去打,自己却不能实践半点,生怕一个侧身大跳,就闪了腰。
然而,现在这些动作,他全都能用得得心应手!
在王莽再一次被一个垫球骗到,丢失一分后,他忍不住吐槽:
“喂,贺言宏你咋回事,一上来就打这么猛?现在要是把体力都给用光了,等一会儿妹子来了,你还怎么表现表现?”
贺言宏倒还真没想到这上面去。
虽然还是十八岁青年的身体,可他的心智也早已成熟,已经过了那个一定要在女生面前秀一秀男子气概的年纪。
以他的心理年龄来说,他再好的男子气概也不如财力管用。
一旁的班长倒是个不拘小节的,跟两个好兄弟出来打球,说话也随意些:
“王莽你这话就不对了。表现表现,那也得是给对的人啊。要换成是苏淼淼来啊,贺言宏恐怕得在她面前使足了劲。”
贺言宏虽不满班长这样说自己,但毕竟已经毕业,他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插嘴纠正一句说自己不喜欢苏淼淼,那样反倒会显得刻意。
他只是呵呵一笑,接话道:
“班长你说的这什么话啊,许娴依也不差的好吧。”
班长撇撇嘴不以为意,连连摇头表示自己的不认同:
“许娴依不能说差,要看和谁比。要是和苏淼淼比起来,终究还是——”
话说到一半,班长忽然愣住了,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看着一个地方瞪圆了眼睛。
贺言宏转头,向着班长的视线处看去。
只见一个皮肤白皙、扎着马尾辫的少女蹦蹦跳跳地跑来球场。
她头戴一个米白色的运动款鸭舌帽,干净、整洁的白t恤扎在浅棕色的网球裙里,再加上一双白色的长袜和这时候最新款的运动鞋,看上去活脱脱一个运动款天菜少女的模样!
少女渐渐走近,贺言宏更能看清她的五官。
明眉皓齿、落落大方。
这两个词就像是为这位少女量身定制的一样,贺言宏只是多看了少女几眼,这两个词就立刻从他的脑袋里蹦了出来。
温润的面部曲线,立体、流畅的面部纹理,高颧骨、柳叶眉,眉下是顾盼神飞的杏眼。
她走到三人面前站定,笑颜灿烂如花。
“班长,你刚刚说,我和苏淼淼比起来,怎么样啊?”
听到这个声音,三个男生才终于反应过来。
这少女竟然是许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