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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特教老师、康复训练师的加入,还有顾槿安每日准时下班回家的陪伴,颜汐终于松了一口气,也开始慢慢接受顾思的“慢”、顾思可能不同的成长历程、可能遇到的困难……

三岁的时候,妹妹顾念上幼儿园了,顾思的能力未达到,便在家进行康复训练,一对一特教教学。

另外颜汐给他报了一些小班教学的兴趣班,让他多跟同龄人接触,多接受同龄人的影响。

经过大家的努力,顾思在五岁多的时候终于能进入幼儿园融合学习了。

和顾念读同一所幼儿园,两兄妹也好有个照应。

毕竟顾思到此时还没有完整表达某个意思的能力。有妹妹的照应,在学校发生什么事,他们也能知道具体情况。

不管是顾槿安还是颜汐,都不是娇惯长大的,他们都是从最底层慢慢一步步走上来的,没有阶层观念,也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的概念。

他们也希望他们的孩子不搞特殊,泯于众,经历属于孩子的正常成长体验。

所以在学校,大家并不知道顾思、顾念的身份,因为二人相差两级,龙凤胎长相也不太一样,大家甚至没有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这也是顾槿安和颜汐作为家长想要的,不搞特殊,真实的体验。

颜汐的担心不是多余的,顾思五岁多进幼儿园读的是小班,一开始适应阶段,大家都还没建立规则性,顾思在里面跟大家的差距并不大,甚至因为他上过特教,还更听指令一些。

小班算是顺利度过了,看得出来,顾思也是开心的。

升中班半个月,有一天早上颜汐送两兄妹上学,原本每天开开心心自己走进校门的顾思,回头看着她,不想进校门,有些抗拒进校门。

颜汐留了个心眼,交代顾念课间多关注一下哥哥。

又过了几天,颜汐发现顾思每晚睡觉,睡着睡着会突然哭醒,怎么都安抚不了,要断断续续哭上一个小时才又睡着。

“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顾槿安怀疑。

顾思虽然发育落后,理解力差,语言能力差,但情感很正常,知道谁对他好,谁不喜欢他。

性格也很温和,很听话很乐观的孩子,这几天他陪他玩的时候,发现他畏畏缩缩,很害怕。

最重要的是,好像胃口也突然变得不怎么好。

顾思这样没什么思维能力没什么心眼的孩子,不会装也不会说谎,身体的反应是能真实的反应内心。

“我也有些怀疑,但念念在学校没有发现……”颜汐皱眉顿了顿:【念念和思思不在一个班,他们的课程也不同步,有很多时候,念念是看不到思思的情况的。】

“今天星期二,再观察两天看看。也许是升了中班,有了实质性的学习内容,同学们都成长了很多,老师的要求也会不一样,他可能有些不适应。”

但第二天送孩子上学的时候,走到校门口,顾思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着“傻子!”、“哑巴”……

颜汐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顾思在仿说,他真的在学校过得不好。

这天顾念也没去上学,颜汐将顾思抱在怀里,心疼的直掉眼泪。

特教老师和康复师在顾思上幼儿园后,就暂时停了。

时隔一年再来给顾思上课时,刚一碰到顾思,顾思就全身僵硬,大叫了起来。

应激反应!

这样的反应刺痛了颜汐,她仿佛看到曾经受伤的自己。

上前抱着顾思,给他安全感,让他在自己怀里平复,她能感同身受顾思此刻的恐惧和没有安全感。

“李老师,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吧,顾思可能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给我们点时间来处理。”

“好的,顾太太,我们也认为思思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上课,先调整一段时间。

一个月吧,小孩子的记忆力没那么持久,而且你们发现问题,马上就退学了,很及时。

一个月时间让他自己先调整一下,这个月多陪伴,多带他出去玩,多接触接触大自然。

一个月后如果还有这样的应激反应,我们就一起想办法帮助他慢慢突破。”

“好,谢谢你。”

“我是思思的特教老师,这些都是应该的。

只是顾太太,要突破心理障碍,需要找到原因、分析原因,我们才能找对策帮助他。”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第二天,“葵花幼儿园”从盛京消失,幼儿园的学生们,在顾槿安的安排下,分散到附近同级别幼儿园。

不需要再照应顾思,顾念就去上小学了。

溪语悦庭密室

这间密室从几年前顾晟光顾后,顾槿安便在花盛集团地下室准备了密室,这里就成了杂物间。

昨天颜汐一声令下,这里又成了一间处理不方便过明面,或者过明面之前要过暗面的事情的密室。

密室里此刻关着顾思的两名老师、保育员,还有“葵花幼儿园”的教导主任、园长。

颜汐一脸沉静的走了进去。

“思思妈妈?原来是你?你抓了我们?”

说话的是顾思的副班老师周老师。

颜汐坐在椅子里,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几人。

“你们对顾思做过什么?说过什么?

入学的时候,我就说过,顾思他发育落后,能力差,你们也面试了他,是你们说可以试一试。

我以为你们接受了他,但是我还是说了,如果觉得不好教,教不动,可以给我们反映,我会另外调整他的课程。

万园长,张主任,我是不是这么说的?”

“是!”

“那你们怎么做的?周老师,吴老师?”

周老师知道顾思的情况,更何况自己背后是周家,挺了挺腰板,“我们没做什么呀,我们也没开除他,是你自己要求退学的。”

“我要是再不退学,孩子不知道被伤成怎么样呢?”

说着示意顾成将报告拿着给他们看。

“这是顾思的检查报告,右耳充血,医生推测不久前受过重力,例如用力扇耳光,例如撞到桌子等。

另外,他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怕黑,怕除了我和他爸、他妹妹以外的人的触碰。

如果碰到他,他会全身僵硬发抖,尖叫大哭。

这些都是心理创伤,也是这一个月才出现的。”

“那……那也不能证明就是我们老师的问题呀~”

“吴老师,你怎么说。”

吴老师是班主任,年纪稍长,按说颜汐追究孩子在幼儿园的事,班主任更具有发言权。

可是一直都是周老师在说,在狡辩,吴老师和一旁的保育员刘老师一直没出声。

突然被点名的吴老师,下意识抬头,又几乎是同一时间,瞟了一眼一旁的周老师。

“我,我没什么特别要说的,顾思在学校一切正常,没……没什么特别之处。”

颜汐听着吴老师说话,眼睛却是看向周老师的,也看到了她从紧张到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变化。

“吴老师……是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