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兵过来催促易峰。
“易峰,你跟那聊什么呢。快走,指导员让回宿舍了。”
“哦。来了。”
易峰总觉得邓丽出事,令人起疑,等明天晚上空了,再找机会去医院看看。
第二天军训前,指导员就特意强调不许有任何打骂体罚学生的现象,违者必究。
董海星几人要继续住院,他们几个的班被拆分了,易峰‘很幸运’接收到了半个班。
人数一下多了一半,训练进度也有差异,管理纪律等等就让今天的易峰忙死了。
为了保持训练进度一致,易峰和几个老兵还特意在晚上进行了加练。
这一忙就把邓丽那事给忘记了。
转过天来,一对母子俩闯进了训练场,指名找易峰。
易峰微微诧异之后,才想起一个可能。
“你们是邓丽的家人?”
因为这母子俩长相和邓丽有几分相似。
当妈的是个很普通的中年妇女,带着个十来岁的儿子,一见面就要给易峰下跪。
“你是姓易吧?求你帮帮忙吧!我女儿找不到了!她前天说来见你,可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没联系你们?你们没去医院找找她?”
这位母亲明显一愣。
“啊?去医院?她出什么事了?”
“你们不知道啊?前天晚上,我们是在学校后面碰了一面。后来我有事离开了。她说在学校门口等我,结果我没见到人。听门口保安说,她好像因为打架受伤,被人送去了医院。。。”
易峰说到这,意识到邓丽肯定是出事了。
如果邓丽伤的不重,早就和家里人联系了。
现在还没联系家里,那情况肯定严重的多。
基本上有两个可能,要么她伤得很重无法联系家人,要么就是她根本没去医院,而是被限制自由了。
不过易峰也不确定。
“你们赶紧去附近的医院找找人。如果找不到,就报警。”
邓丽母亲听易峰这么一说,脸色明显更看了。
“谢谢你。我现在就去医院找找看。”
母子俩转身就走,来去非常匆忙。
易峰想了想,还是趁着军训休息空隙,跑去学校后门找那个保安。
“师傅,你还记得前天晚上值班,那个女孩受伤,她严不严重。”
保安回想了一下,摇摇头。
“记不太清了!”
“你们领导说了,你们不能出去!”
易峰刚想张嘴,就被保安的话堵回去了。
紧接着他下一句话,让易峰心头一松。
“嘿嘿。你不能去,我可以。你替我站会儿岗,我替你问问那家店的老板情况。”
易峰有点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保安对人挺热心,原则性也强。宁可自己脱岗,也惦记着不让自己出去。
“麻烦你了。”
两分钟后,保安跑回来了,脸色不好看。
“当时那女孩脑门擦破点皮,她自己还能走路呢,应该伤的不重。可打架的两个男的非要送她去医院,半推半就的上了一辆出租车。店老板不想惹事,也没管。”
果然事情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易峰道了谢,回训练场了,他决定把这事汇报给指导员。
姜指导员听完之后,想了想道。
“易峰,这事你做的对。我们身为军人,遇到百姓出事了,就应该挺身而出。”
易峰没想到姜指导员也这么高素质。
“那我?”
指导员伸手打断易峰的话。
“不过,我们还有任务在身。这事要处理,还是交给当地警察吧。正好那个杨所长看着还行,我把这事讲给他。你专心训练,过几天学生们就要打靶了,可不能出错。”
姜指导员说的这道理没错,易峰想想自己马上退伍了,以后也要按照社会上的规矩来。
“知道了!那我回去训练了。”
姜指导员还真给杨均打了电话,详细说明了事情。
“姜指导员你放心,我马上就去办这事。”
挂了电话,杨均随手就把这事搁在了一边。
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地当兵的,还指挥上自己了,你以为这是你部队呢。
下午,他接到了杜平的电话。
“老同学,晚上六点屏翠楼吃个饭吧。我舅也在。”
“黄老师也在?好的。我准时到。”
黄老师曾经任过杨均的班主任,后来一路高升,到了技术学院的副校长,正处级干部。
黄老师年约五旬,桃李满天下,许多学生在官场任职重要岗位。
自己几位长辈虽然都在江下警察系统任职,但和黄老师和他身后的这一系比,人脉窄了些。
如果维系好了,将来也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杨均还特意搬来一箱茅台。
“我记得老师对酱香型的白酒颇有研究。这箱十年份的茅台我不知是不是真的。还请您品鉴一下。”
“小均啊,你还记得我有这个爱好。有心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时刻都牢记您对我的谆谆教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黄校长看了一眼外甥。
杜平看到舅舅给的眼神,给杨均倒上一杯酒。
“老同学。好久没聚了,上次那事还得感谢你帮忙。”
这杜平又是请客,还要黄校长作陪。
杨均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求的事怕是不小。
“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前几天,我舅他们学校不是在操场上挖出一具尸体嘛?”
“知道,毕竟是我辖区的事。不过牵扯到人命案,第一时间就由市局接手了。”
“那你功劳少不了。谁不知道刑侦支队长是你表哥,你大伯是局政委。江下警察系统,你杨家话语权占了一半。”
杨均谦虚的一笑。
“话可不能这样说。就是个跑腿的,最多消息灵通一些。你问这事是?”
“就因为操场那工程是我做得,市局已经找过我一次了。所以我想问问案子进展。”
杨均看看杜平,又看看黄校长。
“到目前为止,还在确认死者身份。尸体腐烂太严重,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没有家属报失踪?”
“有。前几天有个女的报案说死者是她父亲,可年龄和失踪时间都对不上,就把她弄走了。”
杜平心中暗自得意,自己早就买通了市局法医科。死者真实年龄和死亡时间早就改的似是而非了,能查出来才怪。
“这个女的我知道,姓邓。之前还到我公司里闹过几次,非说我把她爸弄没了。”
杨均一愣,想起姜指导员让他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