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王……王爷？”
阁主一口血吐出，晕了过去。
堂内其他人一听是王爷，吓得全部跪下，呼天抢地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青龙将缩在椅子后的四堂主丢出来，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说吧，幕后指使是谁？”
四堂主一动不敢动，哭喊道：“王爷，王爷饶命啊，小的不知，是阁主下的命令让我们劫杀王……王爷的。”
黎潇潇看着堂里跪着的几人，无所谓地开口道：“青龙，既然不知，就砍了，下一个。”
青龙举刀，四堂主抱头大叫，“我说！我说！”
黎潇潇抬手示意他快说，“是宫里的大人，小的不知道是谁。王爷饶了小的吧，小的真的不知道是谁啊。”
“仔细说说看，宫里的大人是如何找上你们的？。”黎潇潇道。
“前几日，小的陪阁主去喝花酒，一个中年男子找上我们，给了我们一百两银子和两张画像，说只要我们杀了画像上的人，再给一百两黄金，阁主见有那么多钱，就答应了。”
“那人长什么样？”青龙压了压刀问道。
“那人…人戴着面具，小的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还挺谨慎。”黎潇潇拍了拍手，把脚下的阁主踢开，四堂主吓得一哆嗦，又结巴道：“王……王爷，小的还记得，那人说如果画像上的人对付不了，务必把另外一个年轻些的杀了。”
钟离君眼睛一眯，与黎潇潇对视，两人都心照不宣。
看来，宫里人是冲着三皇子来的。
“可还想到什么？”黎潇潇不知何时手里拿着把匕首对着四堂主的脑袋左比右比。
四堂主战战兢兢，满头冷汗，他最怕死了。
“小的……小的……”
“青龙，砍了丢出去喂狗。”
“啊～不要…不要啊，小的只看到那人腰间挂了块令牌，上面有个东字。其他的，小的真的不知道了。”
黎潇潇摆摆手，青龙把人劈晕，让侍卫全部捆了带走。
“东”字，黎潇潇沉吟，随即眼眸一亮，看向钟离君，“东宫太子府。”
钟离君冷冷道：“倘若真是太子……”
他没说完，黎潇潇也明白，幸好没带着钟离修来，否则他要是听到他亲大哥要杀他，恐怕……皇家真是冷血。
钟离君见黎潇潇低头想事，拉上她的手，“潇潇，别管这些事，我会处理，咱们去库房看看。”
黎潇潇点头，两人朝着鬼刹阁的库房而去。
一转眼，已是入冬。
京华的冬天，本就寒冷，再加上这两日乌云沉沉，让人不禁裹紧了披风。
“曹大人，可好些了？”
曹全昭咳了几声，躬身道：“多谢丞相大人，下官无碍。”
韩珰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慢悠悠道：“曹大人家这茶不错。”
“丞相大人若不嫌弃，可带些回去尝尝。”
韩珰没接话，而是道：“曹大人，不知令爱的案子如何了？本相听说黎侍郎还没查到任何线索。”
曹全昭捏紧了拳头，“多谢丞相，黎侍郎想必也在尽快查案。”
“是啊，你说皇上怎么突然就……罢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曹大人可保重身体啊。”
韩珰欲言又止，半晌后起身道：“本相就回去了，曹大人安心养病。”
曹全昭拖着身体目送韩珰带着小斯离去。
他定定看着雾蒙蒙的天，不防一口冷气直呛得他咳个不停，身后的丫鬟忙上前递来披风，曹全昭系上披风，缓了缓，开口道：“备车。”
现下举国守丧，京华的娱乐场所一律关门，长乐坊自然不例外。
曹全昭坐在马车上前往长乐坊，行至丞相府大门，却瞥见韩珰和一眼熟男子交谈着往里走。
他眯眯眼，那不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董狄吗？曹全昭狐疑，随即又想，太子常去丞相府，想必是太子也在吧。
马车缓缓前进，丞相府的大门被抛在身后，街道上冷冷清清，家家户户的门楣上都挂了白灯笼。
没多久，马车停在长乐坊的后门，车夫上前去敲门，曹全昭在车上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心里了然。
看来是不想见我，罢了。
正当他想开口回府时，门吱呀一声打开，曹全胜站在门口，冷漠道：“进来吧。”
长乐坊后院。
“曹大人，找草民何事？”曹全胜径直走到炭火旁坐下，语气淡漠。
“全胜，咳……咳……”曹全昭咳起来没完没了。
曹全胜也不做声，“全胜，清婉死了，曹家已经没人了，你……你有空回去看看吧。”
“曹大人，我已经不是曹家人了，曹家的族谱里可没有我。”
曹全昭痛心，是他的错，曹家走到如今这一步，都是他的错，沉默良久，曹全昭幽幽开口：“全胜，是哥错了，如今皇上薨了，宫里变化多端，丞相扶持太子，平王带着三皇子还未到京，恐怕……先前清婉受黎家二小姐蒙骗，绑架了世子，已然是得罪了将军府和平王，丞相也是只老狐狸，曹家这次是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了。”
“管我什么事，草民可没心情听曹大人分析国家大事。”
曹全昭终是没再说什么，起身出了院门。
屋内曹全胜盯着茶碗里的茶，愣愣出神，好一会儿，才道：“来人，派两个会功夫的去盯紧曹府。”
等平王和三皇子到达京华时已是五天后了。
宫内。
太子和一干后宫妃嫔都在灵堂前守灵。
“王爷，修儿，你们回来了。”颜妃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钟离修忙上前扶住她，“母妃。”
钟离羽上前道：“皇叔，三皇弟。”
韩月婷带着众妃嫔起身，“王爷，三皇子。”
钟离君淡淡点头。
“皇兄，父皇怎么就……”钟离修始终不肯相信，父皇说没就没了。
“太医说，父皇是劳累过度，思虑过多，才导致一病不起。”
“太医院那么多人，怎么就治不好。”
钟离羽没再说话，钟离君开口道：“修儿过来，给你父皇上香。”
香烛的气味弥漫，整个灵堂安静得只剩下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