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禁足一月的高阳公主,也没人管,她自然不可能乖乖听话呆在屋里。
一番打扮,去了凤仪殿。
“娘娘,高阳公主来了。”
韩月婷才不想搭理她,钟离羽去了前线,听说孤城驻军都死完了,黎深双腿被废,连他那宝贝孙女都没了,她日日担心着钟离羽,没心思见什么阿猫阿狗。
“让她爱去哪去哪,别来烦我。”
侍女忙出去转告。
高阳公主规规矩矩站着,心里想着一会儿见了皇后得好好认错拍两句马屁,然而却听皇后的侍女出来对她道:“公主,娘娘近来身体不适,不见人。娘娘说公主自便。”
“可有请御医了,娘娘身体不适,那高阳更应该亲自照顾娘娘。”高阳公主假惺惺道。
侍女抬头,眼一横,“公主不必担忧,娘娘没事,公主自便吧。”说完行了个礼,转身进了凤仪殿。
“哼!一个下人还敢在本公主面前装腔作势。”高阳公主翻了个白眼,骂道。
“走,珍珠,既然没人管,那我们就出宫去转转,本公主可是很久没出宫了。”
侍女珍珠有些退缩,小声道:“公主,现在外面很乱,隗西和南夷都打过来了,咱们还是别出去了吧?”
“什么,隗西、南夷和我们打起来了?本公主怎么不知道。”
“公主,被……奴婢也是听宫人们说的,具体不清楚。”
“怕什么,不是有人守着,难不成还能打到京华来。走,出宫!”高阳公主,一挥手,不管不顾,就要出宫。
珍珠没办法,咬咬牙,跟了上去。
高阳公主手里有出行令牌,是她封公主时钟离宸赏赐的。
侍卫们见了令牌,没有阻拦,高阳公主带着侍女珍珠大摇大摆出了宫门。
街上,人群拥挤,熙熙攘攘,似乎比往常还要热闹。
“珍珠,这段时间可有发什么大事?”
珍珠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公主,大事倒是有很多,王爷娶了将军府大小姐,黎二小姐本来是要嫁给太子殿下做侧妃的,但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奴婢听凤仪宫的人说,黎二小姐被抓去坐牢了。”
“什么?黎疏桐去坐牢了?”高阳公主一时激动,声音高了些,周围的百姓纷纷投来目光。
她瞪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本公主。”
百姓们一听,公主?更加好奇。
高阳公主又没带侍卫,只有一个丫鬟,在众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还是闭了嘴,往旁边走。
珍珠埋头跟上。
两人到了人稀少的街边,“你说黎疏桐进牢房了?”
“是……是,公主。”
高阳公主哈哈大笑起来,“黎疏桐那个小贱人,她也有今天。”
珍珠听着高阳公主的话,低头站着,不敢看她。
“走,本公主要去大牢看看她。”
自从黎向恒来看过黎疏桐后,再也没人来看过她,也没人过问,黎疏桐日日发了疯似的鬼叫,狱卒都快被她喊疯了,但她又是将军府的二小姐,没有上头命令,他们也不能对她动手,只好忍着随便她叫喊。
这几日,黎疏桐渐渐没了声音,想来是嗓子废了。
黎疏桐由最初的害怕,到现在的麻木,她的长发已经结在了一起,一团一团的。身上的囚服肮脏不堪,也满不在乎。
“黎疏桐,有人看你。”
黎疏桐像是没有听到狱卒的话一样,一动不动缩在草堆上。
高阳公主嫌弃的用手帕捂着鼻子,提着裙子进了牢房里。
“哟!这不是黎二小姐吗?啧啧,都成这样了!”
黎疏桐闻声,抬起头来,竟然是高阳公主。
她扑向牢门,伸手去抓高阳公主,高阳公主忙往后退,“脏死了,好臭啊!”
“公主,公主!求求你,救我出去,求求你!只要你救我出去,我愿意给公主当牛做马。”
“谁要你当牛做马,本公主不稀罕,本公主今日来,就是想看看你变成什么模样了,黎疏桐啊黎疏桐,没想到你也有今日,这是犯了什么事啊?你爹不是尚书吗?怎么他救不了你。”
黎疏桐双手抱头,嘶喊起来,“都怪黎潇潇,是黎潇潇害我的!是她!是那个贱人!”
她的声音嘶哑得尖声尖气,高阳公主捂住耳朵,狱卒进来喊道:“干什么?”
黎疏桐还在喊叫,高阳公主看着她,“果真是疯了,不过,你说黎潇潇,你那个大姐姐本公主也甚是讨厌,本公主看你可怜,等本公主想办法把你那大姐姐弄死,一定让人来告诉你。”
高阳公主邪笑着转身离开,黎疏桐大喊,“公主,救我!救救我!!啊!!!”
狱卒进来制止黎疏桐,高阳公主出了大牢,心情无比舒畅,在街上闲逛起来。
京华最繁华的街道中心广场处,围了许多人,不乏朝中大臣和京华各大商人们,暮云平和姜老也在其中。
人群中间,几个穿着官服的人在忙着记录。
“醉红楼捐银一百万两。”
“长乐坊捐银一百万两。”
“一帘幽梦五十万两。”
“鸳鸯楼,八十万两。”
“糖铺……”
“百大杂货铺……”
一连串的数字,一家一家念下去,百姓和不少官员都在一旁听着。
“姜老你可知,这长乐坊是?”暮云平问道。
姜老摇头,“老夫大部分时间都在宫中,不曾知道。”
一旁的一个中年男人插话道:“这长乐坊啊,是京华最有名的赌坊,虽然才开业一月多,但这名气却是跟醉红楼齐名的,不少在城人都知道。”
“赌坊?难怪能出手一百万两。”
“两位大人有所不知,这长乐坊,虽是赌坊,但深受百姓称赞,现在城中的流民,长乐坊、醉红楼、一帘幽梦,每天都在门外施粥食。”
“还有这种事,看来这赌坊的老板是个有心人。”
“哈哈哈……说起来,这可颇有意思,这长乐坊的大掌柜姓曹,听说是当今曹尚书的亲弟弟。”
曹家的事,暮云平还是知道些的,只是完全不曾想,这曹全胜与曹家断绝关系,竟然在京华开了如此大的一家赌坊。
都说赌坊的人黑心,到是他们听信了偏见,这长乐坊倒比朝中某些为官的好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