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竞尧为她尖锐的声音愣了下,回头看到气愤的女人。
意识到也许是跟她相处的熟悉了,说话就随意了,一时没有经过大脑。
可他没有看轻她的意思,只是想逗她玩儿。
“苏渠……”
“别碰我。”苏渠一把掀开他搭上来的手,脸拉得老长。她双手抱胸,双腿盘起来,像个浑身带刺,滚成一团的刺猬,不让人靠近。
傅竞尧摸了摸额头,为自己一时放松而后悔。
“蛐蛐儿?”
“小渠?”
“渠渠?”
每一个带着逗弄的称呼都落了空。
苏渠只是盯着屏幕,把音量开到最大。这时也不在乎隔音是不是够好,外面有没有听门的。
傅竞尧走到椅子背后,试着给她来个花盆端,苏渠左右用力晃,不让他碰。
男人琢磨怎么哄她时,苏渠忽然把电脑关了,站起来。
傅竞尧看着她:“不想看了?我正好下班,一起回家。”
苏渠冷脸对着他:“外面员工都没下班呢。”
她伸手拨开他挡着的身体,经过沙发时捞起外套就走。
办公室的门砰一声就关上了,丝毫不在意秘书室的那些职员怎么想。
傅竞尧望门兴叹,摸了摸嘴唇。
以前也没见她因为这点小事就发这么大脾气。
但他没有马上追出去。
他理解为女人为了吸引男人的注意,刻意地“作”。
拿起电话,他让秘书去买一束花,打算回家哄她就行。
将椅子拨正,男人坐下来,打开中间的电脑,熟练输入密码接着办公。
苏渠气冲冲地下楼,到楼外也没见傅竞尧追出来。
更觉得委屈。
看吧,在感情方面,就是不能先动心,更用心。
在他看来,她没有拒绝他的“试试”,就是离不开他,一定留在他的身边了。
苏渠跟殷题题倾诉委屈,殷题题只是端着茶水喝,一个回应都没有。
苏渠觉得自己说的每个字像是钉在石头上,又被弹回来了。
“题题,你听没听我说的。”苏渠摇晃她,“我都要气死了。他看不起我啊,嫌弃我听不懂英文!”
殷题题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终于给她一点回应:“你想谈恋爱,跟我诉苦有什么用。你把你这撒娇劲儿找傅竞尧使去,你不会英文,让他用嘴巴教你呗。”
“别跟我这个不谈恋爱的石头说话。”殷题题甩开她的手,抖了抖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苏渠没话说了,喝了点闷酒才回家。
回到苏园,却没看到傅竞尧。
以为他还在忙工作,她打起精神,煮了顿晚饭等他。
但是这一等,到十点也不见他的人影。
苏渠有点慌了,他也跟她闹脾气了?
苏渠二话没说,抄起手机打他的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
再打电话给贺之舟,他说傅竞尧早就离开公司了。
苏渠以为他去找陆望那帮狐朋狗友玩去了,也就没再揪着不放。
好,大家都冷静冷静,没必要因为一两句话的小事就闹别扭。
值得他们大吵一架的事情多了去了,没必要。
苏渠把晚饭倒了。
此时,傅竞尧却在很久都没人住的花涧月。
他将浑身是伤的朱萸轻轻放下,看着她肿得馒头高似的脸,眉心皱成了一个疙瘩。
“阮盛浩,他还真下得了手!他就不顾你肚子里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