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渠微微眯着眼凝视男人。
这话不是随便一说。
南宫忌也瞧着她,唇角的笑始终不变。好像笃定会有那么一天。
过了几秒,苏渠错开视线,喝着茶水看向戏台。“新戏开场了,我不喜欢别人打扰。”
南宫忌微微一笑,果真不再说话。
但他还是很殷勤,一会儿帮她续茶水,一会儿帮她剥瓜子,看她喜欢哪个角就大方打赏。
苏渠不碰他倒的茶水,让服务员换茶壶,换已经去壳的干果,姿态摆得很高。
南宫忌也不在意,还热心的添了几种降火的水果。
又一曲戏结束,南宫忌笑着道:“我能说话了吗?”
苏渠低头看了眼时间,站起来,老板小跑过来:“太太有什么要指点的?”
苏渠淡淡道:“今天的戏唱得不好,可能受到有些茶客的影响,真觉得自己是曲艺大师了。你让她们休息几天,回家练练,过阵子再上台。”
老板听吩咐做事,苏渠交代完就走人,没再看南宫忌一眼。
被他恶心到了。
不过,南宫忌后面半截子话不是白说给她听的。
他这是故意吸引她的注意,让她不能完全拒绝他。
坐上车,苏渠捏紧了手指,脸色阴沉。
司机小章往后看她一眼,把她的脸色看在眼里。她看向门口显眼的两只花篮,冷声道:“只要三少说句话,北城没有一家花店接他的生意。”
苏渠回神,轻笑了声:“没必要,现在做生意那么难,让小商户赚点钱,就当做好事了。”
南宫忌既然有钱,就让他花得开心。
天天有新鲜的花篮摆在门口,既招揽生意,又可以稳固她第一美人的名头,也不错。
苏渠轻敲着手指,心里却在盘算要怎么摆脱这条毒蛇。
她几乎可以肯定,南宫忌就是对家的人。
他故意接近她,那么她就要想办法,废了南宫家……
安全,是自己给自己挣的!
殷题题听完苏渠的分析,泼冷水道:“你说得容易。南宫家虽然听起来是暴发户,可人家也算有钱有势,你怎么废了他?”
苏渠也是第一回做这种事。
她一直只是组织的边缘人物,也没想过深入,只是帮着做点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又给自己赚点小钱。
以前也有遇到过惊险的事,也躲一阵子,等风平浪静再出任务。
这是她第一次想正面回击。
苏渠摩挲下巴,抬眸看向殷题题的眼睛闪亮:“起码第一步,我已经做到确定了目标。就……摸着石头过河呗。”
她笑,露出洁白牙齿,乐观得很。
殷题题蹙眉瞅着她:“我怎么觉得,你跟傅竞尧越来越像了?”
傅竞尧是不是走一步看一步的风格,她不了解,但傅竞尧吊儿郎当的模样,她倒是有几分了。
苏渠顿时收起漫不经心的笑,脸色一正:“怎么可能。”
回到苏园,傅竞尧竟然比她还先到家。
苏渠看着水池里两条快翻肚子的鱼,傅竞尧撩起衣袖,拿着刀子刮鱼鳞。
显然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刀子落下去,鱼受到惊吓垂死挣扎,噼里啪啦甩尾巴,挣扎着从砧板上跳下来,甩了他一脸水。
苏渠看着他瞬间黑脸,握紧刀子的手,摸摸鼻子,从他手里接过刀。
“这么大气性……谁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