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晨上前把床上物品掀开,认真检查着,游鹤把另一张床也掀开,对比查看,又拿出了微型金属探测仪,微型红外线探测仪等仪器检测。确实没什么大问题后,两人才松了口气。
“你说你,怎么不检查这东西就开始说了?”成一晨责怪道。
“一时疏忽。”
“哼,我才不信你这破借口。说实话,你是不是就是一听卫池送的就太相信了。”
游鹤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整理资料去了。
“嘿,还真是。”成一晨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摇摇头,“……不会真是吧?”
“食材进出口这个地方是突破口。我们……”
成一晨自顾自问着:“你跟他关系真的这么好啊?那我是在你们之后认识的吗?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啊?我们是敌是友?……”
“成一晨。”游鹤沉声喊道,手上没有翻资料了。
“啊!啊?”
“想完成任务,还是想知道他,选一个?”
“废话,当然是想完成任务了!”
“那就少提他。”
“额……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不是啊,那……那至少我要知道他是敌是友吧,以后多少还是会有接触的,我得注意一下。”
“非敌非友,少接触。”
“我去,还能有这样的关系吗……那万一他非要跟我接触,怎么办?”
“他没这么闲。”
“如果非要呢?考虑极端情况。”
“喊我。”
成一晨还想多问几句,但看了游鹤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只好呶了呶嘴:“那好吧。”
“我来计划一下晚上的侦查行动,先别打扰我。”游鹤拿着资料和笔进了白铁门后面的实验室。
“哦……”成一晨识趣地去研究电子显示屏,顺便找一下接入口。
游鹤一进去就感受到了一种黑暗幽冷,伸手打开灯,这里白的刺眼,摸了一下桌子,撵了撵,没有灰尘的质感,旁边就是新的护目镜和研究服装。
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除了周围的计算设施,实验器材和药品,里面还有一道玻璃门设施,是紫外线消毒工作台。
这里未免有些太新了。
再摊开地图来看,这里格外潦草,离轮廓鲜明的中心区域较远。
是按重要程度来划分的吗?那怎么什么都没说?
隐瞒什么呢?
红月。
“喂。”
一声喊过去,没人应。
“喂!”
游鹤拉开玻璃橱窗上的白帘,发现成一晨还是在低头搞自己的东西,完全没有听到这边。
游鹤几步上前去看自己以为的白铁门,实则有一内层玻璃防护,也是新的。
仔细看,里面有黑白青棕交加的印迹,只是表层,所以别人没太在意。
可这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爆炸留下来的痕迹。
这里有极大的可能被翻新过一次!
游鹤拉开了门,一股温暖的气息驱走了他身上的寒气。
他回头又看了一眼那白得刺眼的实验室。
有一种不寒而栗的害怕油然而生。
卫池……
游鹤轻声呢喃。成一晨还是没有注意到他。
“成一晨。”
成一晨回头,灰头灰脸的看着他:“唉。”
“这里有些东西很奇怪。”
“你也这么觉得?”成一晨说着又叹了口气,“这里所有的机器应该被中心控制台操控着,有一段线路我黑不进去。这里有高手。”
“之前还能试试的,现在可能是红月惹到他们了,他们加强了防护。我现在连最基础的一步都解进不去,破一个又加一层。他们真的人多!”
“你说这个啊……”
“不然呢,难道比我黑不进他们网更劲爆的?”
爆炸这个东西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关键的地方,说了大概也只能徒增惶恐。
“多花点时间,没那么急,我觉得我们还需要点时间去摸。”
“不,我们真的没有多长时间了。”成一晨神情突然严肃起来,指着电子屏幕,“他们又来催我们研究,没明说,但就是那个意思。”
“他给的这东西估计不难,只是试探我们真假。”
“嗯,可那又能怎么办?我们是假的呀,简单也试不起啊。唉……经他们这么一催,估计给我们的信任时间缩短到了几天,几天啊!这搞个鬼!”
“那…线人?”
“他不行。他搞机械维修。”成一晨非常坚定地摇摇头,说完还叹了口气,“要不我出去求助?”
“不行。不是说了吗,现在出去多了会增加怀疑。”
“那你说怎么搞?难不成用你那个非敌非友的卫池……哦对!”成一晨激动起来,“刚刚忘问了,这里设置怎么变了?”
游鹤一时有些沉默。
“是他吗?”成一晨起身上前,抓住游鹤两肩,“你实话实说。我是你搭档,我觉得我有权知道。”
“是。”
“到底……怎么?”
游鹤无力地摇摇头:“别问了。”
“游鹤。”
成一晨迫切地看着他:“求你——别瞒着我。”
游鹤看向他,眼睛微微红了。
“求你……我知道……一开始……你们总是瞒着我什么……
我知道,菲姐身肩重职,有她不能告知的真相,大家听她的,所以也是…我无话可说……
但,为什么连你——我可以交付后背的搭档!居然也是呢?!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说啊!”
“到底为什么要瞒着我?!”
“噗通。”成一晨突然跪倒在地上。
游鹤连忙去扶,成一晨已经有些撑不住地摇晃,眼睛一睁一闭,嘴里还带着哭腔呢喃着:
“我记忆中好像空了一段……”
“真的…好难受……”
“我只是想要个事实……”
“告诉我……”
“我不想当你们中的傻子……”
“求你了……”
“游鹤……”
“我现在只能求你了……”
游鹤也跪在地上不住安抚他,怀里的人由抗拒颤抖慢慢不动了。
游鹤把他安放在了床上,毅然决然去拿了注射药。
只是看着那滴眼角的泪,他停手了,用指腹抚去。
纸包不住火,人也不可能一直是个傻子。
半天,苦涩万分。
这会是一个合适的契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