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酒壶径直穿过几人中间,砰得一声,砸在猥琐男的头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鲜血顷刻间染红了男子的头发。
他只觉一股剧痛袭来,晕头转向,倒在地上,额头上的伤口不断流出鲜血。
一滴滴红色的液体滴落在地板上,映衬着微弱的烛光,显得更加刺目。
方才满脸倨傲的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淮南王更是直接大喊道:
“来人,来人!有刺客!快来人!”
一道人影从屋顶上跃下,停在他们面前。
“淮南王,看看老子是谁?”池望舒眉毛倒竖,眸中凶光闪烁。
在他的眼神压迫下,淮南王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但仍然嘴硬道:
“池老二!你可知道你刚才伤得是谁?是李尚书的独子,这次你们池家别想善了。”
“善了?老子今天就没想善了!”
说罢,他猛地伸手抓住淮南王的手腕,露出一抹冷笑。
斗大的拳头一拳击中淮南王的脸颊,将他狠狠摔倒在地。
“呃啊……”
淮南王痛苦地捂住脸颊,从嘴里吐出两颗大牙,用颤抖的声音喊道:
“我的牙……我的牙被打掉了!”
两名世家纨绔终于从一系列的变故中反应过来,连忙冲上去扶起淮南王。
“王爷,你怎样?”
兵部侍郎嫡子看着他肿起老高的半边脸蛋子,调子都拔高了许多。
慢了一步的锦衣小公子,指着池望舒的鼻子大声怒斥:
“你这个畜生,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殴打当朝王爷,你们池家当真要造反不成?”
此人正是老亲王的世孙楚锦沐,淮南王的堂弟,两人向来臭气相投,关系极好。
淮南王嘴角不断溢出鲜血,赤红双眼中喷薄出怨毒的神色。
“你他娘的,真以为你们池家无敌了吗?皇叔早就忌惮你们家了,早晚你们全家都得死绝!”
“哈哈哈,你那伪君子的大哥不就要死了!十五岁的状元,人人艳羡?我呸!!”
“本王看他今晚就得死,还有你……”
池望舒的脖子左右扭了扭,手指骨节摩擦的咔哒作响。
淮南王已经气疯了,一点不带怕的。
“还有你……你也别想好过!看上了孟清菡是不是?想替她出气是不是?哈哈哈……”
“本王今晚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横刀夺爱,本王不仅要夺还要让她沦为人人可欺的妓子娼妇!”
放完狠话,淮南王就想要带人离开。
只不过没走出两步,池望舒已迅速朝他逼近。
到底是皇宫!侍卫来得好快!
但在此之前,揍这人渣一顿足够了。
淮南王一见他的动作,心下一慌,连连朝旁边的两人大吼:
“挡住他,还不快挡住他!”
被吼的两人脸色苍白,你看我,我看你。
那可是池望舒,一个人能干翻他们一群,他们哪敢跟人正面对上?
被人提着前襟拎起来时,淮南王目眦欲裂,边挣扎,边叫嚣道:
“大胆,池望舒你敢动本王一下试试?”
“本王一定会告到陛下那里,让你们池家吃不了兜着走,你最好想清楚?!”
池望舒一记左勾拳已经将他击飞出去,几步跟上,左右开弓,霹雳啪啦打得淮南王惨叫连连。
剩下的两名纨绔已经被这架势吓懵了,他们腿一软,跌坐在地,嘴里忍不住跟着发出痛苦的嘶气声。
“呃啊啊啊……放开本王,放开本王!”
“本王知道你倾慕孟清菡,但那又怎样?你敢娶,你问问她敢嫁吗?”
池望舒咧嘴一笑,“关你屁事!”然后一指点在他的痛穴上。
淮南王脸色顿时由红变紫,本想有骨气的忍住不叫。
却不想那一下简直像是刺穿了他的筋骨一般!
痛得他原地抽搐,叫得比杀猪还要大声。
连远处的池怀瑾与池九瑜都往他们的方向望来。
【哦豁!那里好热闹啊!敢在宫宴上闹事,给狗皇帝添堵,肯定是个厉害人物。】
【三哥三哥,咱们去看看!快走快走!】
池怀瑾眯起眼睛,看着那人被踹飞出去的姿势,总觉得万分熟悉。
“走,咱们去看看!”池怀瑾抱起池九瑜就往那处飞奔而去。
那打人好像是二哥啊!
与此同时,皇宫侍卫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也传到了池望舒的耳中。
连吓得缩成一团的两个世家纨绔都听到了。
他们心中一喜,连滚带爬地朝声响处狂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大喊着:
“快来人呐!快来人呐!淮南王要被打死了!快去救人啊!”
皇宫侍卫赶到时,就看到淮南王脸部青紫,肿得眼睛都只剩下两条缝隙。
身体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般,砸到他们的面前。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太嚣张了!这池家二公子也太嚣张了!
这可是淮南王!
你把人打成这样,不跑就算了,还把人砸到我们这群侍卫面前是什么意思?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之时,郑晨晖姗姗来迟,见状,沉声命令:
“来人,将淮南王与李尚书之子送去太医院,全力救治。”
四名禁卫军将人带走。
郑晨晖转头看向其余人,就见池望舒双手抱胸,倚靠在廊柱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他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这些人怎么招惹到池家人头上了?
他挥手叫来一人,低声道:
“去禀报陛下,淮南王与池家二公子起了争执,淮南王重伤。”
待那人快步离开之后,郑晨晖这才查问三人:
“这是发生了何事?你们怎会起了争执?”
楚锦沐与王公子对视一眼,立即恶人先告状。
“郑统领,你快快将这池望舒抓起来,就是他把淮南王和李成打成重伤的!”
王公子附和,“对对对,无故殴打王爷和官员之子可是重罪,决不能轻饶。”
“池二公子可有什么要说的?”郑晨晖诘问。
池望舒下巴微抬,刚要开口,拐角处便传来一道清脆的嗓音。
“这事儿既然已经惊动陛下,自然要在殿前对峙,如今问起,怕是不妥,郑统领你说呢?”
众人转头,就见池怀瑾抱着一个小奶娃站在不远处,小脸带笑地望着他们。
“三公子说得有理。”郑晨晖眸色微沉,“既如此几位便跟着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