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南义所说,这里的阵法只有晚上才会打开,其他时间则会自动关闭。
两人便趁着天还未亮,去其他几个入口探一探。
一共有四个入口,两人并没有急着去白狼出来的那个入口,而是率先去了其他两处。
第一处地方同样也是山洞,这山洞非常深,且还延伸出好几个小洞穴。不仅如此,每个洞穴都能看到铁门分隔,猛一看倒像是影视剧中出现过的地牢似的。
不过从这些隔断内的痕迹看来,这里原本关的应该也不是人类,而是猛兽。
当时,此时这里也已经空置了。
他们全部探了一遍,发现这里全部都是这样的布局,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看过这里,两人又去了另一条入口。
和另外两个入口相比,这里显然人类活动的痕迹更重,除了一个不大的牢房外,甚至能看到不少石床石凳,恐怕是此地之人生活作息用的。
这地方倒有些像柳熙之前搜魂时从暗卫那里断断续续看到的场景。
只是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组织,养着那么多野兽,又潦草地养着培养着属下。
养着下属的地方虽然能够看到不少人类生活活动的痕迹,但同样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两人正要走向最后一个入口,苏南浔的脚步却猛然一顿。
“怎么了?”察觉身边人有异,柳熙停下脚步问道。
苏南浔看向山谷内躺着的狼尸,有些诧异地问道:“刚刚这里还有五头狼,现在只剩下四头了。”
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最后一个入口。
进入这个入口,两人都第一反应就是难闻。
一进入通道便能感觉到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血气中透着邪性,令两人一狐忍不住头皮发麻。
这么浓重的血腥之气,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野兽或者人类惨遭杀害。
空气中散发的血腥之气让苏南浔本能地僵直后背,整个人也更加小心。
柳熙的状态则比他要好的多,此时还能分出心神关注身边的爱人,察觉到他的紧张,更是伸手将人牢牢牵住。
与苏南浔的一无所知不同,柳熙闻到空气中的特殊气息,心中便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份预感,等到两人走到中心地段时,得到了肯定。
就在这条通道的尽头,是一间明显经过打磨的圆形空间,左右石壁上还各有一道门。
此前的三个入口内,即便是住人的那处,两人都没有看到门,没想到这里居然出现了石门。
而在这圆形空间的最中心,居然是一只造型奇特的圆形水池。
水池中央有一只高高耸起的盆,盆子四边均有一个下垂的滴口,与此对应的四边各有一条石阶道通向岸边。
这里明显有着兽类活动的痕迹,不仅岸边有野兽的抓痕,就连四条石阶与盆口上同样也留有野兽的咬痕。
打眼一看,倒像是兽类到这里取水一般。
可这水池中泡着的并不是水,而是满满一池浓黑的血液,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血腥恶臭。
等到两人走近,一眼便瞧见了一侧的血池中尚未完全消失的白狼尸身。
没想到这里的阵法竟直接将外头白狼的尸身传送了过来!
看来南义所说,消失的那些人与野兽的尸体,都已经融化在这个血池里。
“这里的邪气这么重,就是这个血池的缘故吧?”
“嗯。”柳熙应了一声,“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应该是一处造神的场所。”
“造神?”苏南浔惊讶出声。
柳熙神色带着一丝忧虑,点头说道:“神兽陵的传承,也有类似的记录,只不过上古时期这种血池的威力非常大,这里看着倒像是弱化版的。”
然而即便是弱化版,危害也同样非常大。
幸亏这里地处深山,平日里很少有人过来。
想到这里,柳熙不知怎么竟又想起此前遇上的废弃村落。按照暗卫的记忆,这个组织存在已经有十八年,在这十八年中真的没有普通老百姓遇害吗?
早年战乱时也有不少人躲进深山生活,这些年村里人进山却已经几乎遇不到避世的百姓了。
大青山中野兽不少,可只靠捕捉的野兽,恐怕也孕养不出这样一方血池吧。
他想了不少,不过并没有说出来让苏南浔不适,很快就将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
“目前看来这处血池受阵法约束,笼罩的范围还不算大,但长此以往,很可能成为此地的祸害。”
这一点猜测柳熙也是有自己的论证的。
血池邪性,如果不毁掉这一方血池,经过日积月累的孕养,它所能控制的范围会越来越大。
同理,没有足够量的死尸补充血气,那么很有可能血池早晚会对活人出手。
大青山深山中很少有人居住,可外山却还住着不少的村镇,更不要说大青山周边还供养着不少县城。
“该如何毁掉这血池?”听了柳熙的话,苏南浔同样想到了血池不断成长的后果。
“所有的阵法都有阵眼,既然血池与谷中阵法融为一体,毁掉阵法应该就能断了它从周边吸收血气的能力。”
当然,想要毁掉阵眼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至于那两扇石门后头,柳熙花了些时间打开来。
其中一间被人布置成了卧室的模样,在这个处处透着简陋的地方,算的上是难得的豪华。另一间应当是用来放书册的,此时里头非常凌乱,像是被人匆匆收缴过,只是太着急遗落了不少。
里面如今剩下的书籍并不多,基本都是落下的。苏南浔随手捡起几本看过,除了一些本地的地理志外,其余皆是名册。
“看来这边原本是存放这个组织里的人物名册的。”
有这些东西,他们能获知不少事情。可惜大半都被收走了,也不知道收到哪里去了。
“去看看南义审问出什么结果了没有。这些人走到应该很匆忙,或许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他们回去时,已经有好几名杀手经受不住严刑拷打,瘫软在地没了气息。
南义眼中杀意不减,脸上一片森寒。
“如何?”苏南浔出声问道。
面对苏南浔二人,南义的神色才稍稍松缓。
“目前只招供出他们并不是此地匪类,而是受人指示埋伏在此伏杀我家主子的。”南义说着,咬牙切齿,“可惜只问出这些,再多这些人确实怎么也不说了。”
“这几人倒是想说,却是直接没了气息。”南义说着指指地上那几具新鲜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