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话音落后,对讲那头传来了让你极度不适的感觉。
是黑瞎子在笑,起初还正常,后面就听着越来越不正常了,感觉更像是什么鸟类的桀桀声。
这声音大概持续了一分钟,对面的信号就忽然没有了。
虽然无邪和胖子一脸懵圈,但是你已经通过这个笑声知道了对面的人到底是谁。
乌鸦。
乌鸦显然是已经和黑瞎子碰面了,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现在不想让你身边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于是就搞出了这闹鬼一样的动静儿。不得不说,他模仿的很像,即使是你一开始也很难分辨出来,更何况是无邪他们。
“黑瞎子也被天授了。”无邪说道。
你扯了扯嘴角:“也许,但我们现在似乎只有一条路,就是按照他说的走。”
“这玩意也太怂了。”胖子吐槽道。
其实站在他俩的角度里,是这样的,这里的“神明”一直不正面出现,反而在用各种诡异的事情引导着你们的行为,正常情况下只能解释为它很弱。
但,这是非正常情况下。
这里的“神明”,显然和你与乌鸦的神明不是一路的。不然你们不会一直这么被动。
也就是说,在明中,只有你们这些人。可是在暗中,却有两种不同的“神”在角力。
或者说,是三种。
你回想起在外面曾见过的那道影子。
无邪没多说什么,这一切的信息量过大,于是他选择了黑瞎子教给他的行为,身体的判断,你们三个其实多少都很饿了,甚至你都有点饿过劲儿,没什么饿感,只能感觉到胃里在隐隐的钝痛。
你们三个在“舔包”这一行为上也没多大洁癖,这功夫了,能活命的话,无邪连尸体都敢吃。
就算吃完变成尸狗吊也得先活下去再说。
这里空气的味道实属好不到哪里去,在成摞风干与半风干的尸体的气味下,连无邪和胖子身上的味道都变得不是那么重了。
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其实就在这,你们仨都是仨月没洗澡的情况。虽然你感觉自己现在估计也没好到哪儿去,但确实老爷们体味是会比女性重一点。
可凑到尸堆前面还是被那股特殊的味道熏得脑瓜子嗡嗡的疼。
你忽然有点希望自己有鼻炎了。
这些尸体显然不是一个时代,甚至不是一个人种,最上面几个看衣服着装莫名的让你有些眼熟,但很遗憾,这些尸体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风化,这感觉就很奇怪,明明感觉到这里的空气湿度还可以,但他们却仿佛是被置于沙漠,或者说被什么奇怪的东西 吸干了身上全部的水分,如果不是熟人,很难单靠骨头,和这层枯树皮一样的皮分辨他们的样貌。
这里的尸体每个人表情狰狞,但明显嘴角向上,像是在死前享受到了极乐。
胖子喷喷两声:“这地儿该不会有什么黑山老妖吧,你看他们的表情。”
你认同的点了点头:“真的很像。”
每个尸体几乎都是一样的状况,但是莫名其妙能摸到尸体附近或是血液,或是一些黑泥似的潮湿东西,沾染的位置也不同,并且很奇怪的,这些血液出现的地方,和黑泥物体并不是源自尸体本身。尸体几乎是没有任何破损的,单从外表看,本部没有任何致命伤,这就导致无法推断出这些人的死因。
带着满心疑惑,和这股直觉的熟悉感,你除了在找能吃的东西外,下意识的寻摸起这些人有没有什么证件类的玩意。很遗憾,什么都没有。
就像是有人故意毁尸灭迹一样,做的很干净,别说证件,除了衣服外,连手表啊,工具啊都没有。
这些人像是被特意搜过身扔到了这里,只有零星几个包还背在他们身上。这是你们最后的希望了,如果里面也什么都没有,可能只能啃尸体了。
胖子已经拉开了一个背包的拉链,下一秒一股恶臭像是炸弹一样炸了出来。
用屎来形容这股味道,简直是对屎的污蔑,对屎的诋毁!
连胖子都没忍住,直接转头吐了出来。
这是个防水包,密封性好的不可思议。如果这尸体还活着你一定会问这哥们要个链接。
你捏着鼻子凑上前去,但见无邪已经先你一步面不改色的把拎在手上了。
“是麻雀。”无邪说道。
满满一背包的麻雀碎尸,混着半烂羽毛的。你瞬间就明白那些黑泥和血液怎么来的了。
胖子这会儿也缓差不多了,你们一鼓作气一边儿干哕一边开包。
绝望的心情随着最后一个背包开启而彻底坠入谷底。
胖子捂着胸口,遥望上方四十五度角,感觉像是看着一栋大楼在他面前焚烧殆尽:“拔凉拔凉的。”
你像是他的女儿一样扶着摇摇欲坠的胖子,擦着自己不存在的眼泪。无邪却乐了:“往好里想想,就当是鲱鱼罐头了。”
你坚决摇头:“我宁愿吃屎。”
“那不行,饿这么多天了,胖哥哥我是真拉不出来了。”胖子严辞拒绝。
?
你不死心的又打开了对讲机:“呱呱呱,呱呱。没吃的,扯淡呢,饿死了呱呱。”
你下意识的觉得乌鸦肯定能听到,但对方却迟迟没有回应。
就在胖子和无邪正要研究干尸以及“鲱鱼罐头”的食用方式时,你身后的洞壁传来了有节奏的敲击声。
“对面有人吗!我被困在这了。”
有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