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都上到二楼,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声。
他们住的是203,周围相邻的四间全是他们的人。
“钥匙。”张雯停下脚步,向安逸伸手。
安逸摸索了下外衣口袋,带出一串钥匙。二人分了分,一人一半去挨个开门。
张雯就近开了202,门一打开就扑倒出一个身影。定睛去瞧,是陈千。
应该是之前察觉不对,跑过来开门,结果中途体力不支睡过去的。
张雯蹲下身子,将人扶到一边查看状况。
安逸还没走,见此,不耐的“啧”了一声,抬脚进屋去瞧。
屋里,横七竖八躺着陈千好几名亲信。
还有个倒霉催的绿毛,此时正光着膀子鸟朝天的躺倒在浴室,花洒还在不停往他胸口上浇。
为了方便,安逸将人全拖到走廊,光腚的被他简单盖了个毯子勉强掩体。
另一边,张雯在走廊施针,挨个儿弄醒。
二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弄醒了不少人。
陈千原本浑浑噩噩的大脑猛地一个清醒,但下一刻,他的脸刷一下白了,胃里一阵翻涌,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其他走廊里的小弟们也是一个样,吐的昏天暗地。
“爷!有人…”缓了一下,陈千用尽力气大喊。
“已经没事了。你们的身体可能还有些药力残留,等过几天就好了。”张雯头也不抬安抚了句,继续给人扎针。
陈千松了口气,听明白张雯什么意思。
是下药的人被解决了吗?
真不愧是安爷啊!
但陈千还是有些担心,忍不住问道:“雯爷,您看见安爷去哪了吗?”
“他应该还在别的房间搬人吧。”张雯停下动作环顾了下四周,见没那人的身影,想了想随口答道。
陈千一愣,雯爷在忙着给他们看病,那走廊这么多人是…
204房间,一肩膀扛一个,身后还拖着一个的安逸满头是汗。
边扛他嘴里还不住吐槽:“吃什么长大的啊?一个个重的跟猪似的…”
【叮!陈千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
安逸脚步一顿,而后面色如常扛着人往外走。
“我去帮忙!”陈千猛地站起身。
“我也去!”
“还有我!”
“呕我也…”
一个个被救醒的小弟明显也和陈千想到一块去了,眼底都不由自主浮现起感动。
“欸!?”张雯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已经没了好几个人。
“爷,都收拾好了。咱们…”
“既然都收拾好了,那你们都滚吧。”安逸别过脸,不去看地上那群半跪在面前的身影。
陈千见安逸不同以往的态度,心里一沉。他有些愧疚和自责。
“爷,我错了,您怎么惩罚我都行,别气坏了身子。”
“我不累,滚。”
此话一出,跪了一地的小弟原本低下的头更低了,有感性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看着这群闹心玩意儿,安逸眉头皱紧,不忍直视扶额。
张雯打了个哈欠,随手丢过去个录音笔。
安逸接住,有些疑惑。
张雯在线上解释了句:[那次讲故事时顺手录的。]
安逸秒懂,看着握在手里的录音笔眸光幽深。
[梦神:不建议我给自己填点儿设定吧?]
张雯已经出了那间屋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闻言,轻笑漫过嘴角。
[黎明:随便。]
倒不如说,正和他意呀。
… …
小插曲只持续了一个晚上,不知道安逸怎么说的,反正当第二天,众人再看向张雯时,眼神都变了。
整装待发来到吴家大门前一行二十来人浩浩荡荡。
吴山居隐于闹市,大门前盈满了各路古董商人、鉴宝达人。
伪装成商贩,现在被雇佣负责带路的吴家伙计见状,连忙上前阻拦。
“欸欸!这几位爷!这里可不能进!”
“这里有什么呀?”黎簇歪着头直视那可疑商贩。
“呃…这里是私人住宅…咱们不能进!找人得上那边,走走走…”吴家伙计灵机一动,打算把人往白蛇那儿引。
可惜,队伍里有了个张雯。
张雯一侧头,安逸就知道怎么回事。
当即,他直接无赖的整个人靠在门边儿的木柜子上,大啦啦靠着。
“我们不,我们找的就是这私人住宅里的人!你家那位,叫吴什么来着?”
“吴邪。”黎簇看不下去,忍不住在一边开口提醒。
安逸身后的小弟却个个眼带向往,他们刚刚可都看见了,仅交换个眼神,就能隔空传音,这就是传说中的术法吗?他们竟然可以有幸跟着这样的人修仙啊!
别说安家人了,就是那群卧底的汪家人也个个心生向往啊。
他们昨晚可是看到爷是怎么隔空取物的了,爷说那是袖内乾坤,和雯爷的秘境戒指比不了。
那,传说中脱离三界的秘境又是何等的存在?
纵使此方世界禁法,可依然能使用出如此术法,那离开这里呢?
原来安爷是为了救他小师叔冒险回的祖星。安爷何等大意啊!
原来张家的历代族长是这么来的,原来他们不过都是棋子。原来那青铜门后至始至终都只是陷阱。原来青铜门后的秘密一公布可以让祂不惜灭世。
横跨虚空撕裂时空裂缝那是何等伟力?却还是被此方世界禁锢,那安爷师尊,雯爷父亲又是何等伟大的人物?可以与这整个世界叫板?!
“哦对!叫吴邪的人!”
那伙计一听,脸色一变,人群里几个商贩手上的活计停了一瞬或是有几分异样。
就这一瞬,张雯顷刻间察觉到他们的位置,一一看过去。
安逸手下几个眼尖的顺着张雯的视线跟着看去。
这边安逸还在继续:“他让黎簇那小子和我们雯子替他回家,赶快去通报,耽误了事儿你们担当得起吗?”
“吱呀~”就在这时,青瓦白墙间的红木大门自内打开。
“几位有请。”来者一席白衫,头发上带了几分斑白,做出恭请的姿态。
呵,有意思。
张雯看着对方这番做派,面上没什么表示,依旧冷冷淡淡的,心底算盘打的飞起。
想到黎簇背上的东西,目光不自觉投向黎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