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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魂语者 > 第19章 群鸦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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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宅大门旁的墙壁之上,一个红色的作佛怒目圆睁,和其他庙宇内的佛像不同,这个佛像显得格外凶恶。

沈拓还站在沈宅的门前发愣。

一阵风吹来,那枯枝上的人头纷纷被风吹动。

他们看向沈拓,睁开了双眼。

沈拓只觉得自己周身被狐裘包裹,逐渐隐去身形。

涂山瑶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主人快走,我身上的阴气太弱,撑不了太久,这是听风堂的手段,若是被这些头颅看到,便是数不清的麻烦。”

涂山瑶乃是妖族,对于负责境外的听风堂自然更加熟悉,听得涂山瑶的话,沈拓来不及辨别真伪,立刻快步离去。

风吹着头颅相撞,发出阵阵声响,仿佛在疑惑为何眼前无人。

沈拓走后数十分钟,一位黑衣喇嘛缓缓走来,他的身形消瘦,骨瘦如柴,他不言语,但是仿佛带着无尽的肃杀和死意。

当他走到沈宅门前之时,头颅纷纷双眼紧闭,便是连风都停了。

他张开只剩下空洞的双眼,缓缓说道:“有活人来过,莫不是沈家余孽?”

言罢,他右手抬起,无数黑鸦从天边飞过,四散而去。

无数黑鸦飞起,发出哗哗的响声,伴随着他们的嚎叫,让宁静的四周显得有些嘈杂。

在涂山瑶的指引下,沈拓已经跑到了沈宅不远处的小山之中。

沈拓沉默的在山间行走,占据了肉身,总归是多了一个身份,眼见沈家如此情景,他也难免有些感受。

“涂山瑶,你和听风堂打过交道?”

又走了数十分钟,沈拓躲在一棵树下,开口问道。

上一世的护林生活让沈拓行走在林间格外熟练,而且还特意注意了,用枯叶掩去自己行走的行踪。

“被从涂山以及青丘驱逐之后,我狐族便和其他妖族一般生活在万妖山,听风堂负责纪朝对外的联系和掌控,他们就是恶鬼!”

提起听风堂,涂山瑶显得格外愤怒和恐惧。

言语之间,就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可我听说,听风堂一贯都是大纪的脸面,一般都是以理服人。”

沈拓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

“听风堂之人穿黑袍带金面,对外自是如此说,可是实际上,听风堂内部的掌控者却是一群喇嘛,他们修行血肉之道,最擅长做的便是杀掉所有其他的声音,当无人在敢议论他们恶行之时,他们便是以理服人,大纪颜面所在了。三百年前,我涂山一族,便是被听风堂杀了个七七八八。那株黑木便是他们听风堂内黑袍喇嘛蕴养的法器。”

沈拓能够感受到身上的狐裘在颤抖。

“黑袍?听风堂内,喇嘛有几种分别?”

沈拓靠在树上,紧闭着双眼,他的声音有些冰冷。

“红,黄,白,黑,其中黑袍喇嘛在整个听风堂只有五人,传说在黑袍之上还有金衣喇嘛的存在,不过即便是围攻我涂山狐族之时,也只有三名黑袍喇嘛出手。”

沈拓静静听着,未曾开口。

不过他的内心之中也有疑惑,涂山狐族乃是狐妖,而且据涂山瑶所说,涂山狐族便是在妖族之中也能算是中等,对付涂山狐族用了三名黑袍喇嘛,可沈家,也值得黑袍喇嘛出手?

沈拓努力回想着关于沈家的一切,不过任由他如何回忆,记忆之中的沈家也不过是一个商贾的世家,只不过是万宁县的望族罢了,整个家中,甚至就连做官的人都没有一个,族中倒是也养了几个护院,但也只是略懂些拳脚功夫罢了。这样的家族,为何值得听风堂这般的庞然大物注意,甚至派出了黑衣喇嘛。

正在沈拓沉思之际,天空之上传来嘈杂的声响。

无数的黑鸦穿过茂密的树冠朝着沈拓扑来,黑鸦张开翅膀,足足半米来长,尖锐的爪子闪着寒光,张开的嘴里,露出细碎的尖牙,尖牙和利爪之上满是还未全完干涸的血迹,显然这一路之上,所有活物都曾是他们的目标。

黑鸦的攻击首先落在化为衣物的涂山瑶身上,那利爪尖喙每一下都让涂山瑶身上的阴气少上一份。

那些黑鸦贪婪的将阴气吞噬,显然无论是血肉还是阴气,都是他们的食物。

“黑袍喇嘛,居然还未离开!”

涂山瑶的声音有些颤抖。

沈拓双手一手抓住一只黑鸦,黑鸦在手中不断挣扎,黑鸦的利爪极其尖锐,微微一触碰便是一道伤口,被黑鸦抓伤的伤口之上带着淡淡的黑气,很难结痂。

沈拓手中燃起火焰,黑鸦显然比沈拓想象之中的还要脆弱,只是被火一烧,便化为黑雾散去。未曾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迹。

只是周围的黑鸦越来越多,沈拓的皮肉也被黑鸦啄去大块。

他的全身燃起火焰,将围绕着自己的黑鸦逼退。

不断有黑鸦接触到火焰化为黑雾,但是其他的黑鸦却显得更加疯狂,一只黑鸦散去,剩余的黑鸦体型便庞大一分。

更多的黑鸦朝着沈拓围拢而来,不得已的沈拓只得且战且退,朝着山林更深处跑去。

身后的黑鸦源源不断,大片大片的树枝和树叶不断落下,不断冲向沈拓的黑鸦让茂密的树林率先遭殃。

沈拓不断的回头,越来越多的黑鸦难以击溃。

化为黑雾的黑鸦让其中几只黑鸦足足变大了一倍。展翅足足一米来长的身形,让沈拓甚至仿若被黑暗包围。

他的手臂之上,已经有无数细小的伤口,若不是有涂山瑶,只怕伤口还要更多。

沈拓手臂之上,几道一指来宽的伤口难以愈合,不停有鲜血缓缓流出。

涌出的鲜血让这些黑鸦更加疯狂,甚至不惜冲入沈拓周围的火焰之中。

沈宅门前,盘坐的黑袍喇嘛缓缓起身。

空洞的双眼看向山林所在的方向。

他的双目早被剜去,那漫天的黑鸦便是他的双眼。

黑袍喇嘛扶着手杖,缓缓起身,那人骨手杖显得格外的光洁雪白,绑在手杖之上的铜铃当当作响,喇嘛每走一步,他脚踏周围的植物便开始干枯。

沈宅内枯木之上悬挂的头颅发出呜呜的声响,仿若悲鸣。

黑袍喇嘛身形佝偻,走得却丝毫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