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被推开了,两个举着双手的混混,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
张金马戴着面罩拿着枪,顶在一个混混头上,另一只手拿着匕首,顶在另一个混混脖子上。
随着人都走了进来,吕凤差点尖叫了出来,吕梁挣扎着要坐起来。
“别乱动,就是进来聊聊。”张金马语气轻松的说道。
田震雨跟在张金马后面走了进来,看着病床上的吕梁,脸上闪过一丝解恨的表情。
那眼神,完全就是,你也有今天啊!
张金马收起匕首,把枪也收了起来,那两个混混还没抬头的,就被张金马摁着头撞在了墙上。
又拽了过来,把两个脑袋撞在了一起,发出一声闷响,两个混混额头通红,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下次,记得找几个敢卖命的小弟,要不然几百块钱,玩什么命啊。”张金马略带笑意的调侃道。
吕凤站在病床前,一脸呵斥的喊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这是医院!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
张金马竖起手指,“嘘!小点声,我没有不打女人的恶习,只有一视同仁。”
田震雨走到床边,拉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慌张的吕梁。
变化真的快啊,上午的时候,还意气风发,现在,也就这样了。
“美女,上一边坐下,免得溅你一身血。”张金马掏出匕首说道。
“你敢!”吕凤放声大喊道。
随后就被张金马一巴掌扇在了脸上,捏住脖子拽了起来,“我警告过你了,闭嘴睡觉吧。”
说完,张金马手里加大了力度,窒息感让吕凤挣扎了起来,双手无力的拍打着张金马的胳膊。
一分钟后,吕凤就昏了过去,被张金马放到了另一边的床上。
“来,吕总,咱们来谈几个大项目。”张金马拿着匕首,在手里耍了一个刀花,走到了吕梁的床前。
“你们想干什么?”吕梁双手撑在身后,想坐起来,肚子上的伤口一个劲的发痛。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之前跟你说的什么?真当我说的话是废话啊?”张金马冷笑了一下,手里的匕首,直接捅了下去。
一边的田震雨也拿着枕头摁了过去,堵住了吕梁的嘴,在吕梁的挣扎下。
张金马手里的匕首刺进了吕梁的右臂,扎了一个通透,刀尖直接刺进了病床上。
拔出来的匕首不断向下滴血,下面病床上的白色床单,也被血染红了。
吕梁的更是痛的挣扎了起来,被田震雨拿着枕头摁在了底下,一点声音都喊不出去。
等枕头拿开的时候,吕梁满头大汗,拼命的呼吸着空气,手指都把床单撕开了。
“现在想起来,我说的是什么了吧?”张金马坐在旁边问道。
“我……我没有,我没说你们。”吕梁面色虚弱惨白,声音低微。
“看来你还是没懂,继续。”张金马摆了下手。
田震雨拿着枕头,在吕梁惊恐的眼神中,又盖了上去,吕梁又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张金马在一边啃着削好的苹果,拿起桌子上的暖水瓶,朝田震雨摆了摆手。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
吕梁看着张金马手里的热水瓶,连忙说道:“我说了,我说了,我姐夫刚才问过,我如实说的,他去找田震雨了,还有他的女朋友,明天有警察过来做笔录。”
“这不是挺清楚的吗?”张金马笑着把暖水瓶放回到了桌子上。
“现在谈谈,你打算怎么办?”
吕梁瞪着哭红的眼睛,看着张金马,喘息了几下说道:“我肚子上的伤,是自己撞上的,是意外,和田震雨没有一点关系。”
“你那个挨了枪的小弟呢?”张金马咬着苹果问道。
“他是……他什么都不会说的,他也是自己弄伤的。”吕梁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你看我信吗?”张金马笑问道。
吕梁当场就哭了出来:“……哥,我错了,我真错了,饶了我吧,我不敢了。”
“道歉要是有用,我还拿刀干什么?”张金马把匕首甩了一下,递给了田震雨。
“来个投名状吧,他的生死在你手里。”
田震雨接过匕首,漆黑的刀刃,在灯光下也没有反光,但是能感觉到很锋利。
吕梁哭着喊道:“田哥,田哥我错了,饶我一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欠你多少钱?”田震雨拿着匕首问道。
吕梁愣了一下,连忙说道:“您不欠我钱,是我欠您的,您都还完钱了,您饶我一命,我给您当牛做马。”
田震雨看了一眼,在旁边抱着胳膊,啃苹果的张金马,伸手摁住吕梁的胳膊,抬手就一刀扎了过去,只有刀尖刺进去了。
张金马伸手掐住了吕梁的喉咙,让他一点声音都喊不出来。
“往下摁,通透一点,一刀双洞。”张金马一边指挥道。
田震雨看了一眼痛不欲生的吕梁,把匕首往下一摁,刀刃直接穿透了吕梁的手臂,刺穿了出去。
吕梁无助的张着嘴巴,就像缺氧的鱼一样,额头的汗珠一颗颗冒了出来。
“记住你自己说的,三天内我还会来看你的,很期待下次的见面。”
张金马收回胳膊,把吃完的苹果核装进口袋,朝田震雨招了招手。
两个人走出了病房,只剩下吕梁喘着粗气,躺在被血染红的病床上,一条胳膊上还被匕首钉在了床上。
两分钟后,进来换药的护士,一声尖叫打破了医院的平静。
刚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不到三个小时的吕梁,又被推了进去,急救灯亮起。
在别墅里,刚陪小儿子吃完饭的伊高亮,就被一个电话吓到了。
连忙拿起衣服,连再见都没说,就开车离开了,只剩下貌美如花的小娇妻,还有刚两岁的儿子,看着他离去的身影。
在医院里,伊高亮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看着在急救室门口,召集了一大群人的吕凤。
“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们没事吧。”伊高亮急促的问道。
吕凤一脸冷漠的看着他,回想着伊高亮从一个小民警一路爬到这个高度,自己陪伴了多久,现在却是无法依靠。
吕凤平淡的说了一句:“我们离婚吧。”
“啊?你在说什么胡话?”伊高亮有些诧异的问道。
“你是孩子的爸爸,你也有孩子的妈妈,但是都和我没关系,我只有一个弟弟。”
“你有一个弟弟又怎么了,是谁干的!”伊高亮有些暴躁的喊道。
“明天我会让律师去给你送离婚协议书,就这样吧,你该走了。”
吕凤看了伊高亮一眼,转头走到了一边坐下,周围的人就像一堵厚实的人墙,把两个人分成了两个世界。
伊高亮朝里面喊了一句:“你就不后悔吗!”
“我只能说谢谢你,我爹是杀人犯,是你一直在帮我,没有嫌弃我,但是……我认识的伊高亮,已经死在了五年前,再见……”
吕凤的声音平淡如水,没有一点的情绪波澜,伊高亮看着前面的人群。
都穿着厚实的长外套,抱着胳膊,满脸都是桀骜不驯的样子,站在前面,衣服里面都能隐隐约约看到砍刀,钢管一类的东西。
“吕凤,我从来没怪你……”伊高亮郁闷的说了一句。
但是最终也没有挽留的话,他们的婚姻,恩爱,情义,似乎都已经消失了。
是因为没有孩子,还是因为自己的官又能进一步了,看的更远了?
伊高亮站在走廊里等了很久,一直到手术室里的灯光熄灭,面色苍白的吕梁被护士推了出来。
那厚实的人墙,一直围在病房前,没有一丝的漏洞,随时都是能抽刀砍人。
伊高亮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一封短信,内容是:“儿子睡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按着键盘,打了几个字又删除了,想了在想,写到:“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