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乘风猛地抬头,目光震惊的看着沈庭舟,“你说什么?”
沈庭舟很淡定的喝了一口茶,“就是您听到的那样。”
“你......你......”沈乘风你了半天,还是无法说服自己。
这时沈景修开口了,“爸,我也快定下来了,现在就等女方的家人同意了。”
虞栀栀缩了缩脖子,立马低下了头。
沈景修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沈乘风赶紧喝了一口茶,顺顺气,再看向大儿子的目光怎么看怎么奇怪。
“还是老二靠谱。”沈乘风放下杯子,突然看向另一侧,“予桉呐......”
正化悲愤为食欲的沈予桉突然被cue到,腮帮子里还鼓着,乌溜溜的眼睛瞪得滚圆,“我又怎么啦?”
沈乘风看他的样子嘴角抽了抽,刚才想叮嘱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他摆了摆手,“没事,吃你的吧。”
“哦!”沈予桉点了点头,顺带给虞栀栀夹了块鱼肉。
全程都没有抬头的虞栀栀,正小口小口的往嘴里塞着饭菜,吃的那是一个忘乎所以。
沈乘风重重叹一口气,目光扫过四个儿子,心里就是想不明白,这一个个的长的也不差啊,怎么就是没动静,还是说他沈家的祖坟有问题?
百思不得其解的沈乘风也没了吃饭的心思,随便对付两口就出去了。
他一走,虞栀栀立马就松了一口气,一下子搞了沈乘风四个儿子,她是真有点心虚。
“怕了?”沈景修挑了挑眉,看向虞栀栀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调侃。
“才没有!”虞栀栀直起身子,又往嘴里塞了一颗青口蜜。
沈时禹双手支着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爸想要哄孙子了,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
沈予桉咀嚼的动作越来越慢,瞄了一眼虞栀栀又低下了头,脸红了一大片。
沈庭舟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杯子,抬起头望向虞栀栀,认真的说:“嗯,是个问题。”
虞栀栀猛地站起来,双手重重的拍在餐桌上,恶狠狠的说:“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说完‘蹬蹬蹬’的就跑上了楼。
对于虞栀栀一点都没有威慑力的话语,沈时禹轻笑一声,伸了个懒腰也站了起来,“我去补个觉,困死了。”
沈予桉瞥了一眼他三哥,嘟囔道:“这都睡得着,三哥心真大。”
沈景修垂眸,指尖轻轻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我有个跨国会议要开,先上去了。”
沈庭舟轻点着头,没吭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品着。
沈予桉吃的有些撑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腹肌,还好都还在,朝他大哥也打了一个招呼,出去遛了遛弯。
一会的功夫,整个餐桌上就只剩下沈庭舟,他盯着杯底晃动的茶水,食指在桌面敲击出断续的节奏,喉结偶尔轻轻滚动着......
到了除夕这天,整个沈家大宅都热闹了起来,今年和往年不一样,今年的对联是沈乘风亲手写的,当然虞栀栀也帮忙了,她帮忙磨墨。
沈乘风的行书如刀刃裁纸,下笔便见锋芒,带着一股杀伐决断的狠劲,又藏着谈判桌上的巧思,干净利落,气势庞大。
吃完了年夜饭,虞栀栀又和沈予桉堆起了雪人,他们这次堆了全家的雪人,有沈乘风、沈庭舟、沈景修、沈时禹、沈予桉和虞栀栀。
六个雪人排成三排,沈乘风在第一排的中间,虞栀栀和沈予桉分别在她两侧,其余三人在第二排。
多年不发动态的沈乘风,今天破天荒在社交媒体上发了六个雪人的照片,每个雪人都有不同的表情,都带着不同的围巾,很是温馨。
这则动态一发,圈子里顿时炸开了花。
晚上一家人站在露台上看烟花表演,盛大的烟花秀在夜空绽开,每一朵烟花都是不同的形状,倒映在众人的瞳孔里,像是把整片宇宙的璀璨都装进去。
夜里刚过十二点,沈乘风就去休息了,虞栀栀还处在兴奋中,身上没有一丝睡意。
她大手一挥很有气势的让佣人把地窖里的酒都拿了出来,自己先灌了小半瓶。
水晶吊灯在深夜被调成了暖橘色,虞栀栀斜躺在沈庭舟的腿上,手里拿着一瓶香槟还在往沈景修的嘴里灌着。
沈予桉抱着一瓶红酒坐在地毯上,卫衣的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戴到了头上,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来。
沈时禹热的把毛衣脱了下来,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扣子也被解开了几颗。
沈景修露出来的皮肤都通红,从耳垂到颧骨,连喉结都泛着薄红,胸口上更是湿了一片,眼镜都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
沈庭舟的小麦色皮肤上也染上了醉意,平时冷硬的眉骨下,眼尾红尤其明显,他的指尖捏着虞栀栀的手腕,虎口处的小麦色肌理透出淡淡的红。
他半抱着虞栀栀站了起来,一脚一个的踢了剩下的三人,声音闷闷的,“都起来,回房睡觉去......”
话音未落,沈庭舟抱着虞栀栀往楼上走,虽然喝的有些醉,但走路还是稳稳的。
沈予桉丢下手边的酒瓶,想要抓住虞栀栀,见她被抱走,立马跟了上去。
沈景修和沈时禹都被一脚踢了个半醒,见人都往楼上走,稀里糊涂的也跟了上去。
......
初一的早上。
沈乘风神清气爽的从楼上下来,一下来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
佣人正抱着一摞酒瓶收拾着,地毯上还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酒瓶的尸体。
“这是把地窖都搬空了?”沈乘风挑眉,隐约还能看出有几瓶是他的珍藏。
在楼下等了一会,见还没有人下来,沈乘风只好让佣人一个一个的去敲。
大年初一的都睡懒觉,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佣人很快便下来了,欲言又止的,沈乘风察觉到不对劲,直奔虞栀栀的房间去。
门不知道是被开过,还是没关上,沈乘风顿了顿,指节扣了扣木门,敲门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漾开。
半分钟过去,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怕出什么事,他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