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父赔着笑上前,“江少,你看我们跟江家也算是好事将近,这事你就大度一番,放她一次吧。”
江晏嘴角嘲讽般扬了扬,别有深意道,“好事将近?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宝贝女儿去酒店做什么?”
听他这么说,黎欢都愣了愣,她好像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郑嘉悦的脸色煞白,半晌才抬起头,“我会澄清这件事,并且发文道歉,请黎小姐原谅。”
“其他的事,能不能……”
她嗫嚅着,面色为难。
江晏拉着黎欢站起身,“我对其他的闲事不感兴趣,尽管放心。”
黎欢也没有再说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跟在江晏后面离开了郑家。
门关上,里面又响起郑父的责备声,“你惹谁不好,非要惹江晏,你是不是忘了江老爷子最疼爱他?你还想不想嫁进江家?”
郑嘉悦一言不发,愤愤地将那几张纸扔在地上,眼神幽怨。
两人回到车上,黎欢才彻底安心,周身都透着松快的气息。
“回家吧。”
江晏笑而不语,驱车往北岸华府走。
半路上,黎欢突然接到了林湘的电话。
“欢儿,我父母明天打算回海州,今晚请你们吃饭,有时间吗?”
她顿住,“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叔叔阿姨的身体恢复好了吗?”
“没事的,已经差不多了,回海州再慢慢康复,他们在这边也待不惯。”
黎欢看了眼,示意他往医院走,继续说,“那好,我们晚上一起吃饭。”
江晏调转了方向,随口揶揄,“也不知道老白有没有功成身退?要是失败了,我和贺川能嘲笑他一辈子。”
“我觉得没问题,难得陆白这么认真。”
“怎么没见你夸过我?”
黎欢倏地笑起,“我没有夸过你吗?我怎么记得有。”
闻声,江晏突然就想到了那晚黎欢喝醉的时候,当时她还说自己长得帅是她喜欢的类型。
想到这个,他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黎欢被他问得有点懵,愣了两秒,“都可以,没什么硬性标准。”
“是吗?我明明记得你说喜欢我这个类型。”
“什么时候?”
黎欢诧异地望向他,有点意外。
“那晚你喝醉的时候,不仅对我动手动脚的,还说了很多表白的话呢,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
她迟钝地别过头,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于是索性直接承认,“那你就当酒后吐真言吧。”
碰巧红灯,江晏停下车,质疑道,“当酒后吐真言?难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吗?”
黎欢被他绕得有点晕,“当然是真心话,你不相信我?”
这次轮到江晏无言,没有再接话。
两人到医院时,正巧撞上林父拉着林湘的手在说话,黎欢拉住了江晏的手,“我们等会再进去吧。”
病房里,林父面不改色,目光在林湘与陆白身上打转,然后落在陆白身上。
“小陆啊,我这段时间一直故意针对你,但现在看来,好像也没有什么用,你对湘湘还挺执着的,既然这样,你们就先处处看吧。”
听闻这话,两人相视一眼,陆白眼里藏不住的欢喜,“叔叔,你真的同意了?”
林父微微点头,补充道,“只是同意你们交往,至于能不能结婚,以后另说。”
“谢谢叔叔!”
林湘倒有点感慨,“爸,你怎么突然就想开了?”
“还不是你这个丫头,前几天一直丧着脸,就像你妈妈说的,我起初不同意就是怕你以后不高兴,可你已经不高兴了,我哪儿还管的上那么多,只能顺着你了。”
“爸……”
她趴到林父身上,嘴巴瘪了瘪。
陆白也笑着郑重承诺,“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对待我们之间的感情的。”
林父攥紧了林湘的手,面色突然严肃,“不过我可要提前告诉你,你们本就身份不平等,湘湘从小就没有受过什么苦,如果她在你那里不开心,我可不会放过你。”
陆白顿了顿,直起身,“叔叔,我知道你们的顾虑,你既然同意我们的事情就是信任我,我不会让你,让林湘失望的,你们以后可以随时来江州视察。”
看着他满脸认真的样子,林父才朝他笑了笑,“但愿如此。”
为了避免煽情,林湘主动聊起别的,很快房间里的气氛就热络了许多。
两人出来时,就看见黎欢和江晏正坐在外面。
“欢儿,你们怎么不进来?”
“刚好在外面就过来了,看你们在聊天,就没有进去。”
黎欢凑到林湘耳边,“怎么样?陆白战况如何?”
林湘笑容肆意,“不负众望。”
两人笑着,江晏捣了捣陆白的胳膊,“什么情况?”
“我出马,当然没有败绩,我现在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别得瑟,小心闪了腰。”
陆白故意朝四周看了看,“贺川呢?怎么还没来?他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吧,我通知他。”
他刚拨出去,铃声就从走廊尽头响起,随之出现的是贺川和宋舒。
“不用打电话了,我都知道了,就你那嗓门,想听不见都难。”贺川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林湘往前走了两步,“人到齐了,我们去吃饭吧,我请客。”
陆白挡在她前面,“走走走,她请客我买单,都不要跟我客气啊。”
几人一同往餐厅走,在一个包间落座。
宋舒忍不住调侃,“记得我们第一次吃饭还是在黎欢家里那次吧,那时候可不是成双成对的,现在也算是圆满了。”
黎欢与江晏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她说的是,那个时候只有宋舒和贺川是有名分的,其余人好像都处于单恋和暗恋的过程中,世事果然难料。
陆白点了一大桌菜,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频频朝林湘那边看。
江晏忍无可忍,“你够了,眼睛黏林湘身上得了。”
“切,我俩彼此彼此。”
等菜间隙,陆白借口说去催菜,出去了一趟,再进来时怀里却捧着一束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