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柚言当真听话的放下了手机,伸出指尖戳着对方鼻翼上的那颗痣。
她眼眸流转,想到了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些东西。
“可是……薄舟澄,如果我真的不小心毁容了怎么办?”
徐柚言不谈恋爱的时候,会觉得问出这种问题的都是大傻杯,然而等她真正拥有一段恋爱,她就会忍不住比较忍不住在意。
“言言,没发生的事不用担心。”
薄舟澄伸出手指,捧着对方的脸,轻轻的揉着。
“你的脸好好的,虽然之前受了些伤,但已经长好了,连疤都没留。”
“我问你……”
徐柚言越靠越近,尽管左手打着石膏多有不便,但右手依旧灵敏,搭在这人柔软的腰肢上,感受着那微微绷起的肌肉,徐柚言忍不住按了按。
“薄舟澄,别逃避。”
“好吧。”
薄舟澄身体有些僵硬,徐柚言自从这回遭难之后,格外黏人。
忍着腰侧传来的痒意,薄舟澄轻轻吸了口气,这才缓缓往下说。
“我曾经看过一部电影,有些老了。”
薄舟澄说话的时候,语气平缓,就像是在讲一个童话故事。
“电影里的女主是大小姐,男主是佣人,二人在那个年代,地位并不对等。”
“可是后来……”
薄舟澄越靠越近,唇瓣擦着徐柚言温热细腻的脸颊,落下一个缠绵的吻,徐柚言依然听的入神。
见状忍不住掐了掐这人的腰。
“继续说啊。”
“大小姐毁容了。”
听见毁容两个字,徐柚言心中莫名紧张起来。
“她不肯见男主,怕自己毁容的模样让对方瞧见,失去心中那份美好,但是,男主刺瞎了自己的双眼,这样就永远看不见女主毁容的样子。”
徐柚言听到此处,只觉有些骇然。
这是一种病态的爱恋,这有些不正常了。
见徐柚言失神,薄舟澄缓缓握住她的手指。
“言言,既然你想知道真相,我不会隐瞒你,如果你真的不好看了,我会当自己是个瞎子。”
“或者,你想让我成为……”
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捂住。
“别这样,我不值得你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她原本只是想问问薄舟澄该如何对待,却没想到得到这样疯狂的回答,徐柚言心乱如麻。
此刻总算有了一个确切的认知,薄舟澄病得不轻。
“你值得。”
薄舟澄紧紧抱住徐柚言。
“遇到你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那种感觉了,那种什么都得不到满足,那种孤寂又孤单的感觉。”
薄舟澄居高临下的看着徐柚言,她动作轻柔,因为考虑到徐柚言还有左手受着伤。
不敢太用力,动作也不敢太激烈。
“演戏能够分担这些,能让我暂时忘掉那些不愉快,代入别人的角色,可以弥补自己心中的空缺。”
薄舟澄看着还没从刚才自己回答的震惊中走出来的徐柚言,低下头,虔诚又讨好的用自己的鼻尖触着对方的鼻尖。
见对方失神。
薄舟澄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说的这么诚实了,应该伪装一些的,她又小心翼翼的问。
“言言,你怕我了?”
徐柚言视线往下扫,看到对方那微微凸起的锁骨,忍不住伸手去摸,然后轻轻一笑,宛若娇俏的桃花。
“我为什么要怕你?”
说完,蒙住对方的眼睛。
“以后可不准说这种话了,眼睛多重要呀,而且你的眼睛这么好看,我根本就舍不得让它瞎。”
听到如此回答,薄舟澄心中多少是有些意外的,但还是忍不住开心的笑,胸腔微微震颤,低下头,二人发丝纠缠。
不过就算再喜欢黏在一起,总还是要有正事要做的。
两人分开的时候,徐柚言脑袋已经有些晕乎乎了,唇角有一些疼,昨晚加上今天早上这一番折腾,显然已经有些破了皮。
薄舟澄收拾好一切,穿了一套大衣,里面是白色的丝绸衬衣,稍显正式。
“你要出去?”
这副打扮一看就是在外办公用的,薄舟澄手里拿着大墨镜,别在衣领处,点了点头。
“那群狗仔工作室乱造谣你的事不能这么算了,我得去公司处理这件事,总打电话行不通。”
说完伸出手,纤细如竹的手指揉着对方黑色的发。
“言言,你在家等我好吗?”
“我回来会给你带最喜欢的冰淇淋,你想吃哪种口味的?”
薄舟澄声音跟哄小孩没差,不过徐柚言不是小孩,很能体谅薄舟澄。
“那你注意别累着自己,你说冰淇淋……”
徐柚言陷入纠结,想了半天,看到薄舟澄有些红艳微肿的唇,好似樱桃般娇艳,她忍不住挑起嘴角。
“我要樱桃口味。”
薄舟澄点头,用心记下,这便出了门。
薄舟澄前脚才走了没一会儿,徐柚言正在家中无聊的看着书,门铃忽然响起。
徐柚言还以为是薄舟澄去而复返,忘掉了什么东西,赶紧穿上拖鞋,步履踉跄的去开门。
“薄……”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这人眉目慈祥,尤其是眉宇之间,和薄舟澄高度相似。
“伯……父,伯父好……”
徐柚言有些尴尬,尤其是在两人打过那通电话之后更加尴尬了。
男人却并不意外徐柚言一个人在家里,指了指屋内,语气温和。
“咱们进去聊吧。”
徐柚言呆呆点头,把房门打开,让人走了进来。
薄父看着眼前人,徐柚言左手还打着石膏,显然受伤不轻。
“舟澄刚刚出去了……”
徐柚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有时候她就是这样,见到长辈就觉得浑身尴尬,也没什么话题好聊,但还要硬着头皮陪在一起。
“我知道,倒不如说,我是接到她出去的消息才来找你的。”
薄父也不打算隐瞒,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他看着眼前的女人,长得娇美。
和女儿明显不是一卦的,也不知两人到底是怎么搞在一起的。
“徐柚言,我上回说退婚的事,要考虑考虑。”
“但现在,我后悔了。”
薄父目光敏锐,他其实一开始没想这么多,但雪崩的那一天,助理发过来的视频,让他整个人都心碎了。
薄舟澄跪在雪地中,手上全是伤口,眼神那么无助,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
如果继续放任女儿对徐柚言成瘾,那么,事情只会越来越无法挽回。
然而薄父忘记了,已经成瘾,又怎么可能戒得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