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懊恼，实际上在面对高阶心灵升维者时，感到力不从心是常有的事。”
就在任侠暗自郁闷时，莱迪亚身边的驾驶位上，一名全副武装的女驾驶员开口了。
其实如果只凭声音，任侠也无法判断出她的性别。
但过于傲人的身材还是将这位女士的性别完全出卖了。
“这位是......”
任侠眯起眼睛，凭借已有的情报大概判断出对方的根底。
如果不出预料的话，这位女驾驶员应该黑暗兄弟会分裂后的另一派成员。
甚至有可能是其中的领袖人物。
“不用客气，你可以叫我诺万蓓，又或者诺娃。”女驾驶员的声音清冷。
任侠顿时眼前一亮：“诺娃·泰拉！你父亲......”
“别提泰拉家族！零号特工，是你害死了我父亲、害得整个泰拉家族随之覆灭。”
女驾驶员的声音里出现了一丝情绪波动，但很快就平复下来。
她冷漠道：“如果还有得选，我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与你合作。
但很不幸——以目前情况来看，只有我们双方通力合作，才有可能干掉那个自诩为神的聆听者、把整个阿格瑞亚救出魔爪。”
“孩子，关于泰拉家族的事儿，我感到非常抱歉。”
任侠无奈地叹息：“在推翻暴政的路上，总会有牺牲者，好在老哈德瓦·泰拉的后人并未给他蒙羞......
我从老托什嘴里听说了你的事迹，你是个天赋绝佳的特工。
不过你是怎么跟黑暗兄弟会联系上的？”
“我知道！首领。”
加布里埃尔突然插嘴：“根据我收到的线报，在联邦毁灭前夕，诺娃就收到了黑暗兄弟会的邀请。
她顺势混入组织内部，试图以此将整个黑暗兄弟会连根拔起。
谁想到，没过多久联邦就毁灭了。
紧接着就是帝国的收编，诺娃因为拒绝服从帝国的命令，所以遭到老蒙斯克的大肆追杀。
她跟咱们一样是来阿格瑞亚这边避难的。
结果由于某些未知原因，突然就在黑暗兄弟会内部掀起一场夺权风波，到最后甚至演变成了波及整个阿格瑞亚的可怕政变......”
“夜母是一种超自然力量，克洛伊因意外夺取了夜母之力，为获取这份力量，黑暗兄弟会要献祭整个阿格瑞亚。”
诺娃一句一顿地说出真正原因：“当时事发仓促，我没保留下太多证据，但有一些破碎的录像和录音。”
“证据等下再看，我基本相信你说的话，毕竟在座的人都对黑暗兄弟会的行径有所了解。”
任侠走到诺娃身边，轻轻用手按着她的肩膀：“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
“黑暗兄弟会里，献祭者一方的首领聆听者，常年藏身于阿格瑞亚内城区。”
诺娃冷冷道：“而据我所知，阿格瑞亚行星上修建有核弹发射井，如果能够攻破其安全系统，我们可以直接进行战术轰炸。”
这话一出，整个机舱里都安静了。
加布里埃尔的两眼直放狼光，其余幽魂特工也都摩拳擦掌。
至于任侠，曾在凯联战争期间多次执行类似任务的他倒是表现得非常平静。
“核弹发射井具体位置？如果聆听者逃脱，备案计划是？”
任侠继续询问，但展现出来的态度与其说是在探讨，更不如说是在考较一名表现出色的后辈。
“看来老哈德瓦对你的评价还是很可观了，一个自以为是、目空一切的自大狂。”
诺娃终于表现出不耐烦：“我现在需要一伙能够配合我进行行动的专业人员。
首先，核弹井附近的安保地图我都弄到手了，而负责攻破防卫系统的骇客程序也已经准备完毕。
现在只缺一伙辅助我攻破核弹井外部防御的专业特工，还有在投弹爆破内城区之后掩护我撤离的后勤人员。”
这一番话说得加布里埃尔等人全都黑了脸色，就连莱迪亚也微微皱起眉头。
很显然，此刻的诺娃只是把任侠他们当成了辅助作战的下属，而完全没有半点对合作伙伴该有的尊重。
“Yousonofb——”
就在加布里埃尔差点骂出来的时候，任侠按住了他的肩膀。
看向驾驶位上的诺娃，任侠淡然一笑：“看来诺娃女士并不清楚当初跟你父亲合作的是怎样的一群人......
也是，如果换成是我，在看到合作伙伴刚出场就错过了一个重要的敌方头目时，我也会因此而降低心中的评价。
不过需要提醒的是，如果你让我们来打下手，那事情可能会因此而偏转到一些难以想象的程度。”
“哈，一群仗着凯联之战时期的微末功勋而沾沾自喜的老家伙。”
听明白任侠话里隐含着的威胁，诺娃也不再吝惜语言上的锋芒：“非常抱歉，我实在没有耐心去安抚你们可悲的玻璃心。
但你们听清楚了：如果想要救出克洛伊、保证整个阿格瑞亚不被那些疯子献祭的话。
从现在开始，我是老大，一切都听我的！”
随着声音，诺娃毫不犹豫地按下身下座位上的一处开关。
下一刻，大量枪械装置从四周的机械臂里伸出，随着控制杆微微晃动的枪口表明，这些智能枪械会随时喷吐出足以杀人的枪火。
“好吧。”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任侠会直接反击时，任侠却微笑着答应了配合：“你赢了，诺娃·泰拉，这场行动以你为主，我们配合作战。
但丑话说在前面，一旦局势濒临失控，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干掉每一个挡路的人，哪怕那个人是你，诺娃。”
“不好意思，事实是一切尽在掌控，亲爱的零号特工！”
诺娃冷冷回应，但她所回应的每个字却都给人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
秋夜，阿格瑞亚外郊，下水道里的贫民窟。
“首领，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任由那个小屁孩在上面耀武扬威。”
加布里埃尔抱怨个不停，声音都快把任侠的耳朵磨起茧子。
“冷静点，老托什。”
任侠丝毫不以为意：“你首先要明白，我们的行动是为了救出克洛伊，在这个前提下，其余一切都可以暂时搁置。
如果诺娃喜欢掌控全局，那么就任凭她来操控。
现在看起来是我们配合她行动，但实际上，这又何尝不是诺娃在让她的势力给我们创造机会？
聚变核打击对内城区的威胁太大了，我不相信诺娃能那么轻易夺取核弹井。
到时候你们配合她行动、吸引伯纳德主力部队的注意力，我尝试单人潜入斩首作战，看看能否直接干掉老伯纳德。”
听完任侠的解释，加布里埃尔终于露出一副‘原来如此，不愧是你’的表情。
而在同一时刻，诺娃的身影出现在下水道深处。
她推开面前隐藏在阴暗角落中的窄门，一座掩藏在下水道里的古老城堡随之呈现在眼前。